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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1 / 1)

许佩兰受惊, 猛地睁开眼睛, 下意识想怒斥, 转瞬却被“陈盛”二字掐住了喉咙,张口结舌,杏眼圆睁, 死死盯着陌生男子。

“果然‘女大十八变’。妹妹出落得美貌惊人,若非多方打听、查证, 我简直不敢认了。”假陈盛相貌平平, 隆冬腊月里连件避雪厚衣都没有, 身穿竹青破旧棉袍, 头戴方巾,冻得脸青唇白, 寒酸落魄且落寞。

骤然遭遇晴天霹雳,许佩兰惊恐万状,本能地逃避, 拼命后仰紧贴椅背,半晌无法言语。

假陈盛扒着马车窗棱, 长叹一声,眼神阴郁幽深, 黯然神伤地问:“怎么?妹妹竟不认得我了?我是陈盛啊。”

“你、你——”许佩兰搂紧手炉, 呼吸急促,心狂跳, 整个人剧烈一激灵, 浑身哆嗦, 几乎魂不附体。

假陈盛窃喜暗笑,面上却悲愁,依计行事,含恨抱怨地质问:“当年,伯父明明将你许配给了我,你本该是陈家儿媳妇,为何变成‘谢夫人’了?”

“与你何干!”

许佩兰终于回神。她咬咬牙,决定抵死不承认,腰背一挺,色厉内荏,低声呵斥:“谁认识你?少胡言乱语,识相的就赶快走,否则休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兰妹,我找你找得好苦。”假陈盛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倾诉,“当年,伯父伯母先后去世,家母也一度重病卧床,我们都以为你在家里守孝,谁知你突然失踪了,杳无音信,吓得我四处奔走打听,但因侍奉母亲而耽误了。好容易家母康复后,家父又病倒……唉,一来二去的,直误到今日。顾及婚约,我一直没敢成亲,一直在找你。”

你个穷酸鬼,找我干什么?许佩兰不停摇头,矢口否认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走!赶紧走!”

“你不信?”假陈盛状似无可奈何,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信封,晃了晃,感慨说:“当年,咱们年幼懵懂,一切由长辈做主,这里头是你我的庚帖,早已合过了,十分匹配,家父母本打算等你及笄就办亲事——”

“住口!”

“你个疯子,尽胡说八道!给我滚!”许佩兰恐惧打断,她瞪着那信封,惊疑不定,本能地伸手想抢夺焚毁,对方却缩手,一把将信封塞回怀里。

假陈盛踮踮脚,脑袋探进车内,忿忿问:“兰妹别怕,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谢衡仗势欺人、强掳了你的?如果是这样,夺妻之仇怎能忍?我陈盛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你这人疯疯癫癫的,离我远点儿。”许佩兰心乱如麻,焦急无措,蜷在长椅一角想:当年,娘亲病逝前夕,确曾一再地宽慰我、让我安心等候陈家上门迎亲……糟糕,双方可能真的交换过庚帖。

短短片刻,假陈盛目的达成,他余光频频瞥视:

前方,谢府下人被蓬头垢面的叫花子们乱哄哄围着讨钱,拿钱出去的秀珠一时间无法脱身。

但没多久,一吊钱便舍完,乞丐们攥着铜板,欢欢喜喜地散了。

假陈盛见状,赶忙义正辞严道:“兰妹,此处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三日后,我在恒丰客栈等你,不见不散!放心,无论你是否清白之身,我都愿意娶你,咱们偷偷离开临城,隐姓埋名,回英州乡下过日子——”

“滚!”许佩兰忍无可忍,愤怒呵斥的同时,狠狠把铜手炉扔向窗口,瞬间只想置对方于死地。

“哎哟。”假陈盛轻而易举接住手炉,双手捧着贴近鼻子,眯着眼睛深深地嗅闻,如痴如醉,迷恋中流露疯狂之态,舔舔唇,赞道:“好香啊,多谢妹妹相赠。”

面对如此形景,手无缚鸡之力的许佩兰咬牙切齿,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喧嚷,毫无招架之力。

“三日后,恒丰客栈,你千万别忘了。”假陈盛痴情一笑,正色道:“兰妹,如果到时见不着你,我就上谢府找人。你本该是我的妻子!”语毕,他怀揣精致小手炉,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拥挤人群中。

天呐……

许佩兰用力咬唇,颓然靠向椅背,冷汗涔涔,已汗湿重衫。

下一瞬,秀珠矮身钻进马车,轻快禀道:“夫人,奴婢已按您的吩咐舍钱打发了拦路的乞丐们——啊!”

秀珠劈头挨了一耳光,慌忙跪下,习以为常地求饶道:“夫人息怒,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知错?你哪儿错了?”许佩兰迁怒责问。

秀珠忍气吞声,瑟缩答:“奴婢、奴婢愚蠢,求夫人明示。”

许佩兰柳眉倒竖,厉声问:“叫你去舍钱,怎的去了半日?”

“因、因为乞丐太多了,乱哄哄的伸手争抢,奴婢们被缠住,才耽搁了一会儿。”秀珠满腹委屈,却不敢显露分毫,以免惹恼喜怒无常的女人。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有何用?自个儿掌嘴吧。”许佩兰怒火中烧。

“是。”

随后,马车内便响起了“噼噼啪啪”扇耳光的声响。

秀珠自扇耳光,忍不住落泪。忽然,她发现许佩兰一直抱着的手炉不见了,不禁疑惑,却没敢询问。

抵达谢府时,天色已昏黑。

“立刻叫小姗来见我!”

“是。”

许佩兰丢下一句话,疾步进入卧房。

少顷,假装毫不知情的李小姗赶到,垂手笑问:“夫人有何吩咐?”

许佩兰面色如常,眼神锐利,无暇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小姗,你可还记得陈盛?”

“陈盛?”李小姗蹙眉,故作思忖状,末了一拍掌,讶异问:“您是指老家的那个陈盛吗?”

“小点儿声!”许佩兰皱眉。

“呃、是,是。”李小姗忙点头,望着对方焦头烂额的模样,她心花怒放,顺从地压低嗓门,小声说:“如果是指他,奴婢当然记得了。”

“你记得多少?”

李小姗搓搓手,状似坦承地答:“好端端的,夫人怎么问起这个?说起来,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奴婢当时年纪小,日夜伺候您,咱俩知道得其实一样多呀。如今回想,奴婢只记得他是老爷朋友的儿子,瘦高瘦高的,皮肤挺白,嗯……听说他酷爱读书——”

“行了行了,谁想听这些!”许佩兰不耐烦地打断,顿了顿,无奈吐露道:“今天在街上,我遇见他了。”

三言两语,许佩兰简略说明麻烦。

“什么?”

李小姗惊呆了,睁大眼睛,失声问:“陈盛居然找到临城来了?年初的时候,您不是派茂兴去英州、用银子堵住了陈家的嘴吗?难道……他们尝到了甜头,想借机讹诈?”

许佩兰极力镇定,冷静答:“我仔细考虑过了:要么王茂兴那混账压根没去过英州,银两全被他私吞了;要么如你所说,陈家贪婪,故意讹诈。”

“不会的,茂兴不是那样的人。”

“时至今日你还相信他?你傻不傻呀?”许佩兰恨铁不成钢地拍桌。

鬼才信他,我演戏给你看而已。李小姗通体畅快,表面沮丧,内心无比地解气。

“发什么呆?赶紧想办法!”许佩兰催促道。直到遇见假陈盛,谢继夫人才发觉自己无依无靠,此难题只能与知情旧仆商议。

李小姗想了想,眼睛一亮,提议道:“夫人不必忧愁,依奴婢看:您现在已经是‘谢夫人’了,又有了小公子,地位稳固,还怕甚?无论陈盛有什么想法,咱们只当他是无赖,横竖有大人撑腰,哼,看我带几个小厮去教训他一顿,把他打回英州,叫他永远不敢再来临城捣乱!”

“哎,绝不能告诉大人!”许佩兰急切告诫,闭了闭眼睛,她补充道:“也不能闹得沸沸扬扬,必须悄悄儿地处理。”

“啊?”李小姗艰难忍着幸灾乐祸,无措问:“那该怎么办?”

许佩兰自视甚高,从小向往荣华富贵,不甘清贫,所以才吃尽苦头、千方百计地嫁给谢恩——眼下苦尽甘来没多久,正当得意时,万分爱惜身份地位和名誉,唯恐被丈夫厌弃。

思前想后,许佩兰终究担心则乱、急中生错,吩咐道:“当务之急是赎回庚帖,免得对方捏着把柄一再地讹诈。小姗,你拿上……二百两银子,准时赴约,一定要设法赎回庚帖!明白吗?”

“我、我有点儿害怕。”李小姗故意犹豫,胆怯道:“唉,分别十几年,我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模样了。”

许佩兰信以为真,忙软声宽慰道:“我知道,来,我细细地告诉你。陈盛约在恒丰客栈见面,那儿热闹得很,你白天去,人来人往的,他要是动粗,你就嚷,肯定不会出事的。”

“真的吗?”

“当然了!”许佩兰有求于人,满脸堆笑,亲昵拉住李小姗的手,主仆凑近详谈。

雪夜·作坊内

“哎哟,烧一支簪子可真不容易!”贺槐蹲在炉前,热得满头大汗。

几色釉料一字摆开,乔瑾垂首琢磨配色,叹道:“是啊,所以我才又贴了张告示。今后,咱们至少要有一个手艺师傅,专注于打造首饰。”

贺槐忙道:“姑娘放心,我一定认真学,尽快学会!”

“这个急不得,慢慢来。”乔瑾笑了笑,拍拍手,起身道:“不早了,走,歇息去。明天铺子开张,大伙儿尽量起早些。”

“哎,我记着呢,一早就盼着开张了。”贺槐干劲十足。

收拾妥当后,乔瑾率先迈出作坊,贺槐负责锁门。

深夜里,雪花飘落,四处静悄悄。

两人走了几步,借着廊角灯笼,同时发现桂树下水缸后露出个漆黑人影,登时吓一大跳!

“谁?”乔瑾脱口喝问。

“谁?出来!”贺槐不假思索,闪身挡在恩人面前,举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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