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过多少时候,周遭就出来好些蒙着脸的人,余知葳没花多少功夫,就把这群人给解决了,而后厉声问贺霄道:“先前跟在你周遭那群锦衣卫呢”
贺霄支吾了两声,没说出话来。
“皇爷,这不会是您要跟方才那位女刺客腻歪,所以把锦衣卫全支开了罢”余知葳目眦欲裂,更是话没好话。
贺霄哼哼了两声,又没说话。
得,那就是让她说中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余知葳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身上,统共带了三枚高邈给他的信号弹。余知葳当机立断,摸出个火折子来,甩两下起了火,点着了就把这玩意儿往天山扔。
信号弹“轰”地一声炸开成了烟花。
这会儿也顾不上甚么火星子落下来会不会把干枯的草点燃的问题了点燃了还好呢,权当是求助了。
这时候放信号弹自然有利有弊,好处是能把己方的人招过来,坏处是说不定敌方的人也一不小心被招过来了。
好在锦衣卫的人是先到的,余知葳翻身下马,就把贺霄拎到了一群锦衣卫的手里,道:“皇爷这衣裳太显眼了,给他换一身,换上咱们锦衣卫的衣服,把皇爷藏起来去。”
众锦衣卫自然都答是,赶紧烂七八糟地将贺霄的衣服换了下来,就地处理了,而后一群人四散在围场当中。这围场颇大,就余知葳方才那一阵策马奔驰,也不知道是奔逃出去了多远,总归是没让身后的人追上来。
贺霄被带走了之后,余知葳这才抽出空来对着剩下的人道:“今日裘安仁若要造反,一个目标是皇爷,另一个便该是我了。你们先找地方埋伏起来,无论我往哪儿走,别离太远就是了。藏好了仔细让人瞧见,得让找过来的人觉得我势单力薄才成。”
周遭的锦衣卫自然应下,也四散开来,只剩余知葳一个人在林中了。
她朝着四周看了看,思量了一下自己究竟是在何处。
余知葳方向感不太好,尤其是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昨天在周围转了几圈,勉强记住了近处的路。可这些地方的路径,她可是全然不熟悉。不过她不熟悉,那群东厂的人也未必熟悉到哪里去。
想到此处,余知葳才略微放下心来,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她方才放过了信号弹,己方人马看见了先赶过来,估计过不了多久,东厂那一群也要赶过来了。
很快,周遭就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余知葳张弓便朝着有一处声响的地方射了过去,很明显就听见箭矢入肉的声音了。被射中的玩意儿大声呼起痛来:“嗷呜”
这甚么玩意儿余知葳惊道,不是人罢
果真声音没落,就瞧见几双眼睛从那草丛里冒了出来,能听见些“唔噜唔噜”的声音。
这大白天的哪儿见着这么些狼群。余知葳觉得不对劲,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裳,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味道是哪儿来的
余知葳一边张弓搭箭解决了好几只狼,脑中飞速地思考着,终于回想起来这味道恐怕是先前被她钉死那教坊司歌女身上的,而后蹭在了贺霄身上,再从贺霄身上蹭到了她身上。
贺霄方才换了衣裳,自然没有事,可没换衣裳的余知葳却招来了这些东西。
原来后手在这儿啊,余知葳冷笑一阵,毫不手软,腰间挎着的刀也被她抽了出来。
周围的一群锦衣卫看见主子先遭此劫难,也没办法再袖手旁观地埋伏着了,全都从矮树丛当中滚了出来,手中刀兵齐上,企图将这些狼赶开。周围的锦衣卫也只有不到十人,可这狼群一来,却有好几十只。很何况这些狼根本不管不顾跟在身后的锦衣卫,只要没死在当场,就要往前跑。
它们的目标只有余知葳一人,疯魔了似的,就知道围着余知葳转圈,余知葳手上的暗器几乎不够用了。
胯下骏马嘶鸣,被这群狼缠斗得不堪其扰,不停地尥蹶子。
马背上的余知葳被颠得快要吐了。
忽然,右侧一只体型颇大的狼一跃而起,张嘴就朝着余知葳咬去。这狼跳得好高,几乎要怼在余知葳鼻尖儿上。
这被狼咬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染上疯犬病,可比刀捅一下严重多了。余知葳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要害,将带着护臂的手腕送了出去,卡在了那狼的嘴里。
这护臂的皮子颇厚,却依旧被狼给咬穿了,余知葳几乎能感觉到尖尖的狼牙硌在自己的皮肤上。好在没把自己的皮咬破,还把这狼的牙给卡在护臂上拔不出来了。
余知葳另一手握住刀柄,趁着这个机会一刀砍下去,这狼立即就身首分离了。
血跟瓢泼一样喷射了出来,喷了余知葳一脸。
这实在是有些遮挡视线。
与此同时,不知是下方哪一匹狼咬住了余知葳胯下的马,这马大概是怎么也甩不脱,几乎要倒下来。余知葳眼前还是一片血光,勉强跳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免被自己的马甩下来摔得更惨。
方才余知葳斩首的那匹狼,比其余周遭的狼大了不止一圈,只怕是头狼。大约是头狼被杀死了,这群狼哀鸣几声,好似是渐行渐远了。
余知葳这才从怀中掏出了帕子,把自己眼睛跟前的血污抹干净。
还不等她睁眼,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啪、啪、啪”的拍掌声,就在不远处。
余知葳睁开了眼睛。
迎面走来的人是裘安仁。
他一边鼓掌,一边冲着余知葳笑,道:“娘娘身手真是越发精湛了,本还以为娘娘生了皇长子,功夫总要落下些,看来,是咱家失算了啊。”
环顾四周,方才与余知葳一起与群狼搏斗的锦衣卫遭到了偷袭,如今死的死伤的伤,伤者已然全被拿下了。
“娘娘第一回见咱家的时候,就没骂咱家甚么好话。”裘安仁将首搭在腰间的刀上,“说来,咱家和娘娘就交手过两次,哪一回都不曾打尽兴,不如这一回和咱家好好打一场,也尽了从前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