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摩奇看着自己的亲信,苦笑道:“我们耽心竭力,却是得不到呼应,本将也是无奈呀。”
亲信奉承道:“将军忠心不二,可汗一定会知道的。”
也只能寄希望于可汗尽快来主持大局了。
“走,诸位跟我一起去巡营吧。这些齐人骑兵神出鬼没,我们得小心防备。”
“是。”
亲信们答应一声,给阿史那摩奇披甲,然后跟着阿史那摩奇出了营帐,骑上马,四处巡营。
突厥大营的突厥人呢基本上按照所属的部落聚居在一起,天气有些冷,东北风呼呼的刮着,他们大都围着篝火,喝着酒,用浑厚的歌喉唱着草原上面的曲子。
也只有只要,篝火,烈酒,家乡的曲子,才能支持这些草原的汉子渡过漫漫寒夜。
阿史那摩奇看到各部落对自己的安全还是很上心的,远远的就派出了警戒的哨探,喝酒睡觉的突厥人都怀抱刀枪,随时可以战斗。
看到这些,阿史那摩奇稍微放下心,巡视一圈之后,带着亲信,回去睡觉了。
夜渐渐的深了,寒风刺骨,篝火也不那么旺了,围着篝火的突厥人都紧了紧身上的皮袄,开始打起了呼噜。
屈突庆带着两百奚人骑兵,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绕到了突厥大营的东北方向。
这里是上风口,在加上突厥人最为警惕的是东边的马邑城方向和南边的齐军大营方向,靠北边的地方,突厥人的警惕性要低了很多。
风声很大,隐没了轻轻的马蹄声。
天上乌云密布,星星都看不到一颗,天地间一片黑暗。
屈突庆靠着突厥人营地里面的篝火来识别方向,要是突厥人不点燃篝火,他们怕是要在这黑夜里面迷路。
奚人一行两百人尽量的放低速度,比走路都快不了多少,一步一步的接近突厥人的大营。
现在屈突庆最担心的是被突厥人的哨探们发现。
如果被他们发现,只要发出一个警告,今晚的行动就告失败。
所以,屈突庆凭借草原上面的经验,推测突厥哨探可能的位置,逐一排除了,才会前进,宁愿慢一点,也不冒险。
篝火历历在目,与突厥人的营地距离不过几千步了,屈突庆的心脏都快速的跳起来。
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别被发现,屈突庆在心里暗暗的祈祷。
同时,他派出了五人一组的数个小队,徒步摸索着去排除突厥人人的哨兵。
这派出去的小队,人人武艺高强,动作灵敏,他们发现了几个躲在坑里避风的突厥哨探,就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他们,然后学鸟叫,给屈突庆暗号。
屈突庆的人马终于一步一步来到了突厥人营地的外围了,托突厥人不设工事的福,他们连壕沟这样最简单的障碍都没有遇到,就直接进入了答应。
“大家注意,现在我们要当做自己是突厥人的巡逻兵,别漏出马脚。”
屈突庆吩咐了一声手下,然后让他们分开行动,约定火起之后,趁着突厥人混乱的时候,往南边而去,直接回营。
奚人们都领会了屈突庆的吩咐,由于他们一身突厥人的装扮,又是草原上面的人,光从外貌上看,是分不出他们和突厥人的。
这是他们的优势,可以狠狠的插入突厥人的心脏,成为一把致命的尖刀。
奚人按照二十人一队,分成十队,以突厥人巡逻兵的模样开始进入突厥人的大营。
这个时候,还清醒的突厥人已经不多了,警惕性也没有那么高。
每队的奚人快速行动,给帐篷撒上易燃物,然后听到屈突庆的一声呼啸,就纷纷点火。
东北风刮得正猛,火势不可遏抑的爆发起来,一个帐篷连着一个帐篷的被点燃了。
奚人们迅速骑上马,他们还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围着栅栏里面的战马给放了。
他们打开围栏,战马看到熊熊大火,本能的从打开的缺口处奔跑,一会儿就跑不见了。
烈火的炽热高温,刺鼻的浓烟,将熟睡中的突厥人纷纷惊醒。他们看着满眼的火光,慌乱得四处逃窜,找马的找马,找弓箭的找弓箭,整个突厥大营乱成一团。
风势虽然是东北风,但却有些飘忽不定,不少突厥人被烧着了衣服,烧焦了额头。
“啊!救命啊!快来帮我扑下火!”
“啊!救命啊!我看不见啦!”
突厥人士兵们渐渐的被肆虐的大火给烧着了,无处可逃,有人绝望的大叫,有人悲怅的哭泣,还有人被烧焦了。
阿史那摩奇的大帐体积比别人的大,装饰也豪华,自然是被关注的对象。
大火一起,亲信们被惊醒之后,就奋不顾身的冲入燃着大火的营帐,拼着命把阿史那摩奇就拉了出来。
阿史那摩奇出来之后,摸了摸头,似乎头发都被烧焦了,再摸摸脸,都是黑乎乎的烟灰,衣服也有几个破洞,幸而被亲信们扑灭了火,没有酿成大事。
他再看看四周,一片混乱的景象,熊熊燃烧的帐篷,没头苍蝇般乱跑的士兵,大喊大叫的部落首领和头目……
“太惨了,太惨了。”
阿史那摩奇悲愤的叹息一声,心里明白,经过这一夜,十万突厥人怕是要被烧死数万人,更可怕的是,战马没有了,粮食没有了,连衣服被子都没有了。
明日之后,这支强大的突厥人大军,将不能再战斗了,也不能再留下了,不然就得饿死,冻死。
……
阿史那摩奇的悲伤,就是高伟的开心。
听到侍卫报告突厥人大营起火,高伟就兴冲冲的爬起来,披上狐裘,带着侍卫,来到大营门口的土墙上面往北边眺望。
那里火光连绵,隐约还能听到哭喊声传来。
段德举也来了,看了一阵子,对高伟道:“皇上,可喜可贺啊,火势这么大,这马邑之围怕是今夜起,就解围了。”
高伟笑眯眯的道:“是啊,突厥人倒了霉,多亏了屈突庆他们这些奚人勇士。朕得好好奖赏他们。”
段德举没有反对,“是该好好奖赏,他们立的功劳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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