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苦寒毛乍起,惊骇欲死,没想到人形盔甲这一击如此的迅捷,不及多想,只得以生死关牌匾牢牢护在身前。
“咚”的一声,东方苦像是石子一般被击飞,狠狠地撞在墙壁上,而黑雾所化长枪也是溃散消失。
墙壁有阵法守护倒是没坏,可东方苦就吃亏了,撞击让他眼前一黑,“咳咳……”东方苦露出狼狈身形,“真是够劲啊,差点死翘翘了。”虽然狼狈,但是语调轻松,因为他知道,他得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生死关牌匾,当黑雾长枪击在牌匾上时,“生”字迸发出点点的白光,东方苦能够感受到白光中蕴含的生机力量,正是点点白光,化解了黑雾长枪霸道的攻击。
不过还是有点点力量落在了东方苦身上,当然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只是让他稍微狼狈一点而已。
单凭生死关牌匾自主的力量就已然那么强大,一旦自己掌握了控制之法,怕不是一件大杀器?
“嗷……”人脸发出一声惊叫,“你、你怎么没死?”
东方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一句话呛得人脸直哆嗦,他虽然比东方苦大了不知道多少岁,但也算是正当壮年,老不死的称号绝对是落不到他头上的。
只不过他太过震惊,一时间忘了反驳东方苦而已。
人形盔甲那招黑雾长枪,他可是见到过,当年他被人追杀,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惶惶之下,将追杀他的人引到了这里,结果被人形盔甲一招灭杀了个干净,要知道那可是十多个炼体圆满的修士啊,就被那黑雾长枪绞杀的渣滓都找不到了,而他自己也被人形盔甲一脚踢出了这里,打那以后,人脸再也没敢在人形盔甲面前出现过。谁知道这一击竟然让东方苦给挡下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吃惊?
东方苦将牌匾护住己身,兜手就是杀招仙术--金剑狂花,他这次可不敢有任何轻视了,硕大的金色花朵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威力。
人形盔甲连挽几个枪花,将金色花朵击溃,同时传出一阵灵识波动,“住手……”虽然不像普通人说话那样能够分辨出性别年龄,但充满了一股沧桑感。
东方苦没想到人形盔甲的灵性这么高,因为一般炼体秘境的仙器虽有灵性,但也决达不到语言交流的地步,不过他不加理会,你说停就停?老子还想再玩呢!
十柄瀚海之剑依次排开,融合之下再次形成进阶版的瀚海之剑,破开虚空,如同劈开波浪一般,斩向人形盔甲。
同时,东方苦手中托起一个大大的水球,里面涛声阵阵,不知名的海兽恶鱼成群的游动,正是小仙术海洋世界。
人形盔甲一枪将瀚海之剑击碎,顺势下劈,又将海洋世界砸碎,整个过程简单暴力,让东方苦沉下了脸。
东方苦头痛不已,没想到碰上一件这么难缠的仙器,在不动用底牌的情况下,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人形盔甲并没有趁势攻击,而是立在那里,眼中火焰跳动剧烈,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不再动手了?那我问你个问题,你那块牌匾从哪里得到?”一阵晦涩的灵识波动传入东方苦的脑海。
东方苦稍稍有些发愣,难道人形盔甲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大厅?不过他还是如实相告,势不如人,没办法啊,“就在这座大厅的门框上面。”
人形盔甲明显一颤,“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哈哈,青玉,青玉,这难道是你对我做出的补偿吗?”
人形盔甲毕竟只是件仙器,战力虽然够高,但灵识就相当一般了,虽然此刻他的灵识有些混乱,充满了攻击性,但却难以对东方苦造成伤害。
人形盔甲的灵识混乱了好大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小子,本来想送给你个大造化,不过细细想来并不适合你,况且你所施展的仙术十分不错,只是修炼不到家而已。嗯,看在青玉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这个给你,好好研读,想来有些用处。”
人形盔甲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块小青木浮现在掌中,接着朝东方苦飞来。
东方苦不敢放松,张口吐出一口灵气,化作灵气大手,将小青木接了下来。对面的人形盔甲眼中火焰暴涨,好像是恼怒东方苦的不信任,但并未有什么动作。
反复确认小青木没有什么陷阱之后,东方苦分出一丝灵识探入其中,顿时一段信息映入脑海。
“虬龙吞山术,中级仙术,大成之时可模拟出虬龙千分之一的战力,吞山蹈海易如反掌……”
只着一句话就让东方苦呆立当场,虬龙是什么?那可是龙族,即便是龙族最垫底的存在,也不是什么人就能够亵渎的。
玄天域早就没了龙族的信息,不过从现存的资料来看,处在龙族底层的虬龙也有着远超腾云秘境修士的实力,对于东方苦来说,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玄天域仙术中但凡和龙族有一丁点的关系,都是珍贵的不得了的东西,足以作为一教的底蕴,而人形盔甲随意给出的仙术就是和虬龙有关,这不得不让东方苦对于人形盔甲的来历产生严重的怀疑。
不过怀疑归怀疑,东方苦还是出言感谢了人形盔甲,他没有理由骗自己,而且从他的话里,东方苦知道自己能有这种际遇离不开手中的这块牌匾。
人形盔甲对于东方苦的道谢没有反应,眼窝中的火焰也是渐渐熄灭,再次静立不动。
东方苦知道人形盔甲再次陷入沉寂,虽然有很多不解,但是毕竟安全过了这一关,而且收获简直不能用丰富来形容了,单单【虬龙吞山术】就是无价之宝。东方苦有种感觉,他将会是此次探险最大的受益者。
“他给了你什么?”人脸忍不住出言问道。
东方苦早就发现人脸的不正常了,估计被这句话憋得不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收起了牌匾,推开了下一扇大门。
人脸气的直咬牙,他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出言相问,因为他知道这人形盔甲的来历太过不凡。
不过人脸确实拿东方苦没有办法,只能恨恨地看着东方苦消失在大门内。
“啪”,一座石狮子化成碎块铺满了一地,一团黄光自石堆中飞了出来,一个盘旋就要飞走,吴朝伸手一捞就将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正是一块布满点点血迹的灵石,开始的时候吴朝并没有在意,不过后来发现这血迹是三阶灵兽金毛狮子的精血,蕴含了部分金毛狮子的威能,于是吴朝开始有意识的收集这种灵石。
截止目前,他虽然没有遇到自己的玉缕仙衣,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就单单是这种灵石就很有可能让他领悟出一种攻击手段,算是不虚此行,仔细检查了现场,吴朝再次前进。
小胖子徐本利运气也是不错,这青玉仙府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宝库,里面的宝贝太多了,对于炼体修士来说绝对是一次难得的探险。
小胖子同样小心翼翼,魔蝶灯悬挂在腰间,散发出微弱的光亮,他不敢有丝毫的差池,小胖子更像是强盗出身,只要是稍微有点价值就不会放过,是以他行进的最慢,但同样的,他检查的也最仔细,收获也是相当不错。
“嘻嘻,没想到这青玉道人还是个种植灵药的大行家啊,连引血草这么偏门的东西也种植了这么大片地方。”小胖子嬉笑道,手下却是不停,不断地将引血草移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引血草,主要功效是促进体内血气运行,但血气这东西对于修仙者来说不是那么重要,是以引血草大多只是作为一种配药而已,但看小胖子的神态,明显是有其他的用途。
“呀!”小胖子的手指碰到一朵引血草是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猛地缩回手来,却发现指尖涌现一小片红色印记,带起火热的疼痛,正在缓缓的蔓延。
小胖子眉头一皱,自己虽然是御器系的修士,但并不代表没有什么仙术护体,可现下却是被一株草药轻而易举的攻破防线伤到己身,不得不说是非常奇怪的事儿。而且他发现,这红色印记十分顽固,单凭体内灵力怕是要耗费一些时间。
小胖子也懒得费那功夫了,伸手朝魔蝶灯焰上一抹,本来微弱的灯焰“啪”的一声,窜起尺许多高,瞬间将红色印记融化。
满意的看了看恢复正常的手指,小胖子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株引血草上。
小胖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还浮现出一丝兴奋。声音有压制不住的激动,“难道是燃血草?没错,就是它了,药经有云,引血草过百,必有燃血相伴。”
燃血草与引血草从外表来看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带有点点白斑,不仔细分辨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燃血草算得上是引血草的进阶草药,不但药效大增,而且含有特殊的火系元素,对于修有火焰的修士是不可多得的灵物。
而这株燃血草竟然能够做到血气外放,看来年份不短啊。
小胖子谨慎地将燃血草收进玉匣中,还未来得及放进储物袋,两腿微曲,猛然弹起,同时腰间的魔蝶灯火焰暴涨,丝丝缕缕围绕在小胖子周围。
而就在小胖子腾身跃起的时候,几道黄色的丝线突兀地出现,噼里啪啦,绞杀在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啪嗒”,小胖子轻轻落在地面上,看着面前的家伙,眼中充满了怒意,若不是他时刻保持警惕,刚刚就危险了,即便能够保住性命,也会落入下风,情况堪忧。
站在小胖子面前的家伙,身穿麻衣,足蹬草鞋,奇怪的是身后还背了一张卷起来的草席,破破烂烂,非常奇特,正是和巨汉一起的那个家伙。此时的他身边道道席草飞舞,让他看上去像一团大水草。
小胖子面色不变,平静地将玉匣收了起来,“为什么要偷袭我?”
这家伙脸上胡子拉碴,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异常,“将燃血草给我!”声音低沉,却充满了不可置疑。
小胖子脸盘圆圆的,看上去人畜无害,但绝对不简单,这是东方苦心里的感觉。
“给你?可以啊,把你的脑袋给我吧……”话落,魔蝶灯中冲出数道橘红色的火焰,盘旋进击,像是一道火焰龙卷风狂暴肆虐。
这魔蝶灯也不知是什么仙器,内含的火焰非同一般,一出手便让人感觉身处大熔炉中,酷热难耐。
燃血草进了小胖子的储物袋,自然不会再拿出来,况且他也恼怒对面的家伙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攻击自己,是以早就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身背草席的怪修士轻轻跺脚,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黄色席草猛地探出,如同条条怪蛇一般,让人寒毛直立。
“轰”
橘红色的火焰被击溃,黄色的席草也是撤回。
小胖子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自己的火焰竟然不能融化对方的席草。
用力擦了一下魔蝶灯,再次喷出大量火焰,像是一大片火烧云一样,飞腾到半空中,翻转腾挪,内里好像孕育着不知名的凶兽。
“撕拉”
火烧云中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探出一只火焰大手,没有任何停顿,朝着怪修士一巴掌按了下去。
狂暴的力量将地面压陷,炽热的高温将植被土石化为灰烬。
身背草席的怪修士也没想到小胖子出手这么暴烈,脸上掠过一丝沉重,双手勾勒出玄奥的轨迹,身边的席草暴涨,疯狂的舞动,眨眼间形成一柄枯黄色的大刀,闪烁着濛濛的光亮。
火焰大手猛力按下,黄色巨刀奋力上撩,相遇在半空中,传来连绵不断的爆响,幸好青玉仙府有阵法加持,否则这里都会被完全摧毁,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状态。
小胖子还不信了,自己这魔蝶灯是什么来历他最清楚,现在竟然拿不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