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势正盛,羽如妍不再静等,遂低喝一声。
“嚯!”
娄得化头顶七尺处的那柄‘人屠’突然停止了旋转,嗡鸣声即止,紧接着一声。
唰!
人屠当空落下,刀尖直指趴在地上的娄得化,就像当时羽如妍被娄得化落剑一样。
见状!
十八判官其余人突地朝着娄得化扑了上去,“大哥!”。
而第一个冲上去挡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阴柔男子温白书。
羽如妍正将‘人屠’落下,没想到娄得化将死之际,竟有这些愿与之同生共死的兄弟,十七个人,不管是那位拿着剪刀的花白婆婆,还是那位已经受伤的刀山,还是那位不过十四岁的少年,都没有任何犹豫,均朝着‘人屠’刀下扑去,垫在了他们大哥的后背之上。
其中最让羽如妍惊讶的是,那个娘们唧唧的温白书竟然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至少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更有男子气概。
十八判官在人屠刀下堆叠着,只要羽如妍继续控制‘人屠’落下,别说十八人,就算是八十人也可以一并穿透了。
但就在此刻,远在几十步开外的李承俞突然跑来呼道。
“刀下留人!”
羽如妍其实早就动了侧影之心,她也不想滥杀无辜,只要娄得化一人受了她这一刀,这事就算了了,这当口,有人出言制止,她也顺势收回了刀,看到来人,问道。
“小子,你凭什么让我留人?”
十八判官本已做好赴死准备,却久久不见刀落,反而有人为他人出言,随之问声望去,竟是方才那位满脸尘土还贪生怕死的小子。
娄得化疑惑问道:“你回来凑什么热闹?”
李承俞拍了拍身上以及脸上的尘土,露出原本并不俊郎的面容,张着一口大白牙,对着羽如妍嘿嘿笑着。
“姑奶奶,看看我是谁?”
羽如妍瞧着那副骚浪贱的模样,又叫自己姑奶奶的人,除了那个大孙侄子还能有谁?
认出李承俞的羽如妍,是又惊又喜,其眼眶也一下就湿润了,但是瞧着李承俞的那副嘴脸,又忍不住骂道。
“你还没死呢?你没死你不来找我。”
羽如妍为了寻找李承俞一次次与东颐斡旋,虽说不上多辛苦,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谁愿意过呢。
李承俞来到羽如妍的身前,后者身上的那副墨黑靓丽的铠甲,正以可见速度慢慢褪去,然后又成为那个熟悉的匣子。
锵!
狂刀也收了回来,落回了匣子之中。
只有在看到李承俞安然无恙的时候,羽如妍才会显得格外放松,不会那么嫉恶如仇,所以也就没了什么战意,那副神秘的龙鳞铠甲也自然褪去了。
李承俞瞧见羽如妍长回了原来的样子,而且还更加成熟了,盯着羽如妍的胸膛部位,不禁夸奖道:“咦?姑奶奶,你好像更大了喔!”
羽如妍正想得意,却注意到李承俞视线不老实,当即又怒道:“胆肥了是吧,你找死啊!”
说着两人就追逐打闹起来,十八判官看得是一头雾水。
“原来他们真的认识!”
李承俞抓住羽如妍的手,收住嬉闹心情,望了一眼十八判官,正色道。
“姑奶奶,说真的,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羽如妍挣开被抓的手,脸颊隐约闪过一抹绯红。
“可是你受的那一剑……。”
李承俞淡然道:“这就是命,算了吧!”
羽如妍没有废话,只道:“算了?”
“嗯,算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李承俞再次说了一遍。
十八判官均是一愣,没想到这李承俞竟然是这般豁达之人,没等娄得化感谢,那位温白书就连连激动的向李承俞磕头致谢。
“谢谢,谢谢!”
李承俞赶紧搀扶起温白书,真诚道:“快起来,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受不起你们一跪。”
十八判官其余众人也立刻跪在李承俞面前感激他的不计前嫌。
“你是我们十八判官的恩人,这个礼,你受的起。”
娄得化深感这江湖哪个不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主,又不是那看破红尘的尼姑和尚,有几个能清心寡欲不记仇?
但是今日,他瞧见了李承俞就是其中一个,于是激动道。
“我娄得化在此对天发誓,我们这十八条命,从今日起就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时来取!”
李承俞一个个的将十八判官搀了起来。
“我要你们的命有什么用?你们身上都有伤,快回去养伤吧。”
羽如妍身背匣子,拍着李承俞肩膀,望着徐徐离开的十八判官,问道。
“大孙侄子,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你就不怕他们是在演戏?故意搏你同情吗?”
“是又怎样?”
羽如妍无奈微笑道:“好,你说行就行。”
这时,林中突然传来几缕风声。
嗖嗖嗖!
羽如妍立刻警觉,做出一个噤声手势。
“嘘,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