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端详着金牌,沉甸甸的手感教杨德刚不由感叹,“好东西啊!”
转而放进自己的怀里,抬头瞅着错愕的刁权臣,“刁大人还有事吗?无事的话烦请离开,老夫还有事要处理。”
“你,你把金牌还我!那是陛下赐予本官的!”
无金牌在手,他要如何遏制杨德刚?
“金牌?金牌不一直在我手中吗?”
杨德刚笑的很是温和,意味深长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刁大人,辛苦你亲手将金牌送给老夫,老夫也多谢陛下的恩赐。”
“这,这金牌是我的!”刁权臣跳脚大叫。
面上笑容瞬间敛起,杨德刚森冷眸子闪烁着冰光,“刁监军!老夫是将,你是官!金牌若给也是给老夫,岂会给你一小小监军!”
“你……你……”刁权臣被气到浑身发抖。
“金牌在刁监军手上,你是要让天下百姓耻笑王上没有容人之量,借机监视忠臣良将吗?!刁大人,金牌放在老夫这里,是为了你好啊。”
疾声厉色过后,又是温声软语,软硬兼施。
一番话下来,进退不得,刁权臣被气炸了。
分明是他抢了去,怎到了他嘴里就是顺理成章之事?若不给他,反倒是自个儿的过失了?!
“你……杨德刚!你这个老匹夫!”
情急之下,刁权臣口出讳言,破口大骂。
眸光一闪,杀气迸现,见他阴沉眸中的杀意,刁权臣硬生生将到了嘴边咒骂的话咽回了肚里。
脊背透着阵阵凉意,警惕的望着他。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陛下钦点的监军!”
“刁监军可曾听过一句话。”高大壮硕的身躯迸发出凛然气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望着这双眼,刁权臣不由打了个冷颤,白着脸点头吗“我,我明白了。”
看他面露恐惧之色杨德刚满意点头,笑容满面为他整理着衣着。
“老夫最欣赏识时务的人,刁大人,以后的事情就多有麻烦了。”
“好说,好说。”
刁权臣擦干额上的冷汗,哆嗦着两条腿,飞快跑出去。
走远了,回头恶狠狠瞪着大帐,啐了口唾沫。
“呸!有什么好威风的,回了盛京,继续当你的病猫吧!”
人走了,杨德刚神色复杂望着手里的金牌,苦笑一声,转手直接扔在桌上。
“拔营!”
大军迅速整装,为了要if那个玩意,王虎亲自去账中去请刁权臣,免得他背后耍阴招。
等走了一段距离,刁权臣回头看了几眼,方觉得有些问题。
见他左顾右盼,王虎夹紧马腹,骑马来到他身边,“刁监军怎么了?”
“杨将军呢?”刁权臣就急问。
走出这么远,才反应过来,这人也蛮好糊弄的嘛。
顽固故作平静的说:“将军还有事,让我们先行。”
陛下让随军同行,为的就是监视那个老匹夫,他不在怎么成?
收紧缰绳,刁权臣作势调转马头,“不成,本官要与杨老将军同在。”
否则,如何与王上交代?
一把握住刁权臣的缰绳,王虎笑容很是亲切,“刁监军,将军是先行一步去查看敌情了,让你我断后。”
“查看敌情?!”刁权臣有些疑惑,“秦兵不是已经撤了吗?”
轻咳一声,王虎故作担忧道:“刁大人,战场上你就是外行了,眼下秦军是撤了,保不齐就是他们的计谋啊?兵家有云,兵不厌诈啊!”
说话之时,他的神色异常严峻,语气很是真诚。
看刁权臣被哄得一愣一愣,王虎强忍笑意,煞有其事的又道:“万一咱们撤了,秦军又回头反攻,到时我们岂不陷入被动?”
“所以啊,将军先去探探风声,若秦军未撤,我们也好支援。”
眉开眼笑望着脸色发白的刁权臣,“刁大人,等到了战场上,你可要多杀几个人,为我们燕人出口恶气啊!”
一听还要上战场厮杀,刁权臣吓破了胆,握着缰绳的手发起了抖。
惊恐瞪着王虎,“本官是监军,不是士兵!上阵杀敌这等小事交给你们就好,要不白白浪费钱粮。”
目光望去,发觉自己在前面,刁权臣忙调转马头,“本,本官骑马屁股疼,还是坐马车好了!”
刚离去,忽想起件事,朝王虎喊道:“不必行的如此之快,有杨老将军在前方坐镇,定可安然无恙,万万不能打搅老将军杀人的雅兴!”
话音刚落,刁权臣立刻策马扬鞭往回跑,似是逃命般。
胆小如鼠的行径,惹来众人的耻笑。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王虎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贪生怕死之辈!”
让这种人上战场,当真是笑话!
在王虎一行人缓慢行进之际,杨德刚已率兵前往布拉桑准备偷袭。
被封从耳畔呼啸而过,将士们的双眸被战火所点燃,热血沸腾的勇往直前,无情的战火将再次蔓延,争斗不止,战火不休。
水源问题得以解决,瘟疫扩散速度有所缓解,而吃食问题渐渐浮现水面,就连驻守将士们的餐食,也由三餐减为两餐。
微风吹来,送来泥土的清香,一抹高瘦身影穿梭于山林之间,时不时低头嗅着地面上的气味。
药草有着独属于它们的香味,与药为伴多年,白钰轻易分辨出期其与杂草的区别。
翻弄着植株,扔进背后的竹筐。
抬头望向半黄半绿的山腰,就连树皮都被剥了个干净。
难民逃荒时什么都吃,草根、树皮,就算如此,仍有不少人饿死。
擦去额上的汗水,望向山头,“上去看看。”
紫竹收起铲子,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花了两天时间寻遍这座山,为的就是罕见的双龙花,是给李悠然治病不可少的一味药。
临近中午,紫烟在厨房忙活着,瞅着只剩一碗米,叹了口气。
只能熬粥了。
坐在窗边对弈的李悠然,看她愁眉苦脸,“怎么了?”
“没米了,中午只能喝粥了。”紫烟托着下巴,叹着气。
放下黑子,她轻声一笑,“有粥喝也不错。”
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是饿死的。
棋盘上黑白双龙胶着在一起,挺直腰杆陷入沉思,深眸望着棋盘,手指不自觉的摸着棋子,想着下一步当如何走。
听到敲门声,紫烟前去开门,望见坐在竹椅上,被人抬进院的李盛,忙卡尼下那个端坐于棋盘前的主子。
“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