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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司洛没有应安娜布尔的质问,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回答。

洺初住在他隔壁的房间,他回到这里时,洺初正坐在床上发呆,眼神茫然。

司洛的出现,让洺初迅速抬起了头,他看向了他,他的眼里在那一瞬间闪过委屈的伤心,但这份伤心迅速被他掩饰住,他说:“我本来想睡觉,但发现难以入睡。你事情处理完了吗?”

洺初身上的信息素在迅速成熟,他因这信息素变得非常敏感,但他无法说出自己的难受和心中的渴望伤怀,他总觉得自己不该说出来,只希望司洛能够多多陪着他。

司洛走到洺初跟前去,洺初的信息素在影响着他,这让他的心在面对洺初时变得非常柔软,他很想拥抱他亲吻他标记他。

不过他没这么做,在距离洺初几步远时,他就停下了脚步,说:“飞船马上要进行跃迁,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我过来陪着你。”

“跃迁?”洺初好奇地看着他。

“对。”司洛说,“我知道你现在对很多东西不了解,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人为你准备了一份教程,等跃迁完毕,我会拿给你看,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些常识。”

洺初似乎很高兴他对自己讲这些,眼睛闪着光望着他,满脸笑容,像只忠诚的小狗似的。

广播里响起温柔的电子音女声:“请注意,飞船将在一分钟后进行跃迁,请大家就近站稳,不要进行剧烈运动。60,59,58,57……”

洺初因为这广播音显出了紧张,他现在不知道跃迁是指什么,司洛受到他的情绪影响,就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说:“没事。只是一瞬间的事,不要害怕。”

洺初对着他笑,“我明白,我明白。”

随着广播里“3,2,1,0”倒计时完结,洺初突然抱住了司洛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感觉耳边一阵轰鸣,大脑疼痛,好像经过了无限的空间和时间洪流,他被这洪流冲刷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好在他抓住了一个固定点,等他情况稍微好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司洛低头问他:“好些了吗?”

洺初抬头想回答他没事,却感觉一阵反胃,马上要吐,他推开司洛要去洗手间,但却觉得脚不是自己的,感觉不到实地,一走就要摔倒,司洛把他抱了起来,将他抱进了卫生间。

洺初把他尚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吐了出来,身体虚软地趴在那里。

司洛的通讯仪提醒着:“主人,安娜布尔请求连接。”

司洛搂着洺初的腰,只得应道:“接通。”

安娜布尔的声音马上传来:“殿下,我们已经成功跃迁,总台接到陛下留言,是加密信息,现在发给您,还是您自己过来看。”

司洛说:“我一会儿过去看。”

洺初放水漱了口,感觉自己好多了,侧头对司洛说:“你去忙吧,我没事了。”

说完又一阵反胃,身体软得直往下滑,司洛将他整个儿抱了起来,不断抚摸他的背,洺初总算吐完了,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得靠司洛把他抱回床上去。

洺初能发出声音时,很郁闷地说:“刚才那个就是跃迁吗,哦,太可怕了,简直是一种摧残……”又盯着司洛看,“你怎么没事?”

司洛坐在床边说:“你是omega,而且信息素最近不稳定,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哦。”洺初更郁闷了。

但他马上又开心起来,说:“刚才你的通讯仪里传出来声音,她叫你殿下,这是你的名字吗?”

司洛被他这话逗得一愣,“不是。我叫司洛·阿克曼。殿下只是一种尊称。”

“司洛·阿克曼?”洺初目光莹莹地看着他,毫无杂质的眼神让司洛没有任何抵抗力,他说:“那我叫你什么,叫司洛吗?”

司洛说:“行。”

洺初将手伸到他脸上去,“为什么不对我笑笑。”

“你为什么这么爱笑?”司洛问他。之前的洺初,一直是没什么表情的,而且话少,几乎不说话。

洺初因他这话一怔,眼睛睁大了一些:“我高兴,就笑了呀。这样不好吗?”

“很好。”司洛说。

“司洛,我叫什么名字?我努力想了,想不起来了。”洺初问。

“你,”司洛说,又顿了一下,道:“你叫初。”

“初?”洺初蹙了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难题,说,“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不好听,初是什么?”

“初就是你。”司洛说。

“哦,啊,初就是我。是开始的意思吗?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洺初很好奇,问个没完没了。

司洛有点受不住了,说:“阿初,好了,不要问了,你应该好好休息。”

洺初点点头:“你走吧,刚才那个人叫你去。”

他脸上带着眷恋,眼神则有点伤怀,洁白的肌肤和幽黑的眼眸衬在一起,就像最洁净的天幕和最皎洁的月色。

司洛被他的眼神蛊惑,低头要亲洺初,洺初瞪大了眼,直直看着他,期待又忐忑。

司洛和他四目相对,暗红的眼瞳燃烧成绚烂的火红,就如热烈的晚霞,洺初连呼吸都忘了,一动不动。

司洛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就起身走了。

洺初傻躺了一会儿,又侧头看那道已经自动关闭的门,房间里还留有司洛信息素的气息,他伸手捂住了胸口,他心脏跳得真快。

机器人A7进来,“先生,我受主人之命来教导你生活常识。”

司洛在书房里打开了皇帝普鲁斯留给他的加密讯息,普鲁斯说:“朕定下今年自由节对外宣布给予你身份和继承权,如果你将柏章洲的事情处理完了,朕希望你尽快回白鹭洲。”

皇帝普鲁斯坐在书桌前,面色严肃。

在司洛成长过程中,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糟糕,他责怪他父亲是个懦夫,连他母父也无法保护好,他厌恶他带回了他的母父,却让他一直处在痛苦之中,最后甚至陷入了沉眠,成了依靠科技保持生命的活死人。

他父亲最初向他解释过几次,但他觉得那不过是他父亲的狡辩,他为他的无能辩解,司洛听来只越发难以忍受,两人关系变得很冷漠,几乎不见面。

司洛没有和他父亲住在一起,也没有住在皇宫中,而是住在他的养父家里。

直到司洛军校毕业,他目标明确,要到柏章洲来,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才稍稍有所改善。

但要两人和气温柔地讲话,实在太难。

司洛开启了飞船里的实时跃迁通讯设备,它能固定联系上白鹭洲皇宫皇帝普鲁斯的寝宫秘书处。

过了很长时间,通讯才接通,秘书处将通讯转到了皇帝陛下的床头。

此时正是皇宫的夜晚,普鲁斯从睡眠中被唤醒接了儿子的通讯,“你从帕卡尔回了柏章洲?”

“嗯,对,刚回来。现在准备回章星去。”司洛道,“我刚才看了你发给我的加密讯息,你说要在今年自由节给予我继承权。”

普鲁斯说:“对,这是亟待解决的事。”

“但是我现在不需要。”司洛冷硬地回应他的父亲。

普鲁斯:“那你什么时候需要?或者你永远不需要。”

司洛道:“我想,不是这一次。我的力量还太弱小,我不想看到母父因为这件事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普鲁斯因他这话沉默了一阵,说:“我等你说你愿意回来。”

司洛和普鲁斯掐断通讯之后,坐在书房里沉思,安娜贝尔进书房来向他汇报事情,两人正说到紧要处,A7给司洛来了通讯,“主人,阿初先生体温过高,身体不适,是否请医疗机器人来为他检查。”

司洛应道:“不必。我一会儿会过去。”

安娜布尔看着司洛,说:“殿下,他应该是马上要进入发情期,所以体温过高。你之前不该标记他。”

司洛说:“这是我的私事。”

“你爱上他了吗?”安娜布尔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我的私事。”司洛强调。

“殿下,他是俘虏,所以这不是你的私事。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将他送走,让他嫁给某个alpha,你会将他忘了,他也不记得你,不记得所有事情。”

安娜布尔琉璃一般冷冽的眼里是坚定的光。

司洛不满地站起了身来,他刚和普鲁斯通过话,每次和普鲁斯通话,即使两人什么都没谈,但他总会被激起反抗之心,因为他总会想到他的母父,想到他躺在冰冷的休眠舱里,不过是个活死人。这个世界排斥他的存在,也排斥他的孩子的存在。

司洛走到安娜布尔面前,强硬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母父的事情让你们这么难以接受和警惕吗,怕我作为俘虏的儿子再次做出让大家难堪的事情?安娜布尔·克莱尔,如果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我不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是否爱他,要把他留在身边,标记他,这是我的私事!”

安娜布尔面对他的盛怒,没有丝毫退让,她一身深紫军装,身姿站得笔直,昂首挺胸,眼神冷静:“殿下,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自己介意你的出身,所以才这般抵触。”

司洛因她这话抬起了手,差点就要给安娜布尔一巴掌,但他把手放下了,说:“你出去。”

安娜布尔说:“殿下,我从未因为夫人的身份而看轻您,不然我不会来追随您,但我希望您能够以公正的心态思考我的苦心。”

司洛说:“安娜,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看重?你这话侮辱了我的父母,你滚出去。”

安娜布尔皱了一下眉,只得出去了。

两人吵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自从安娜布尔跟随他,两人就各种问题争吵了几十次,但依然没有散伙。

司洛回了洺初的卧室。

洺初躺在床上,抱着枕头,面颊绯红,司洛一进屋,他就感受到他的存在,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洺初身体非常难受,但他尚能忍受,他对司洛说:“A7说我可能是发情期的发情热,如果没有办法缓解,需要治疗机器人来为我看看。”

司洛心情糟糕,接近洺初后才稍稍好点,他在床上坐下,洺初犹豫了一瞬后,就扑到他的身上,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他嘀咕说:“我看了A7里面的很多资料,我是omega,要进入发情期了是不是。Omega只能和他的伴侣alpha在一起缓解发情期的痛苦,司洛,你是我的alpha吗?我发现你每次看到我并不开心。我犯了错,你是不是很介意,你不愿意接近我是不是?”

洺初的坦诚和寻根究底让司洛难以招架,更让他难以招架的是,洺初紧紧抱着他,他身上甜腻的信息素香气刺激着他,让他的身体难以抵抗他的吸引力。

司洛低头看他,紧紧搂住他的腰肢,又亲吻他的发烫的额头和鼻尖,洺初眼里是璀璨的光彩和在情热煎熬之中的渴望迷离。

洺初像一条鱼,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又攀上了他的肩膀,当两人嘴唇相贴的时候,他们就像失去空气无法呼吸的人,只能从对方的口腔里获取空气,他们互相需要不想分开。

洺初低低哼出声,甜蜜又满足。

司洛却像被他这声音从美梦中惊醒,他突然推开了洺初,洺初被他推得倒在床上,有些受伤地看着他,却无法说出什么话来。

司洛逃也似地跑了。

洺初想下床追他,但坐起身来后又倒了回去,他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有任何记忆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判断事情才是对的,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是错误。

他紧紧抓着枕头,有种自己被束缚住了的无力和憋闷,身体里像是有只猛兽,在啃咬着他的肉体和精神,只等将他啃食殆尽,毁掉他后就将他取而代之。

洺初感觉很无力,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地方是冷静而冷清的,这份冷静和冷清就像另一个他,他在一边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对他说:“你真没用。”

洺初咬紧了唇,直到尝到血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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