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长安了”翻过一个高丘,巨大的长安城出现在梁俊视野中。
远处的长安城,像是一头匍匐的巨兽,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但不管是谁。
刘文静也好、诸葛夕也罢,就算是段树甲,眼中的激动之色难以遮掩。
尤其是柳永,一连奔波了三天,马不停蹄的赶路,让原本身子骨就不强健的柳永疲惫不堪。
但一看到长安城,满身的疲惫和劳累一扫而光,内心的激动难以按捺。
这就是古城长安啊,这就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被誉为神都的长安啊
“前面就是长安了么”张麒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手持着比自己高一头的九节仗,眼睛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长安,长安,长安,自己日思夜想的长安终于到了。
这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来说,简直如梦如幻。
“对,前面就是长安。”梁俊下了马,一把抱起睡眼朦胧的安阳公主,摸了摸张麒麟的脑袋。
这些日子可是苦了这个小丫头了。
“太子哥哥,我怕。”安阳公主扬起雪白的脸蛋,看着梁俊,大大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恐惧和害怕。
梁俊知道她害怕什么,更知道她为什么浑身颤抖。
因为长安城内那个原本无比宠爱她的父皇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对她没有丝毫情感甚至无比厌烦的她的皇帝。
梁俊紧紧的抱住安阳公主,此时此刻,不管梁俊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安心。
毕竟哥哥只是哥哥,哪怕这个哥哥再宠爱她,这种宠爱和来自父亲的溺爱决然不同。
“对不起,哥哥没有能力把原来的父亲还给你。”梁俊摸了摸安阳公主的脑袋,心中无比愧疚。
“殿下,咱们是现在就进城,还是先派人禀报”刘文静站在一旁,轻声道。
梁俊道:“军师以为如何”
如果说当初在凉州,梁俊对于孤身回到长安还有些忐忑,可是此时此刻,看着站在身后的这些人,梁俊再无任何恐惧。
刘三刀、铁牛、王保、二驴、三猪、杨威,这些人虽然不是出类拔萃的人才,但胜在各有一技之长,胜在对自己忠心耿耿。
柳永、段树甲、耶律英、陈帆,这些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下属,可全都是一时之才俊,除了柳永这个词作大杀器之外,其余三人背后皆有自己需要的战略资源。
段树甲是自己与凉州士族豪门只见联系的关键人物。
耶律英是自己凉州攻略必不可少的王牌。
陈帆更不要说了,虽然他至今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看他样子好像并不在乎。
这人是自己接下来内定的宣传队大队长,乃是极其重要的一张底牌,即使这位陈少都此时此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梁俊绑上了贼船。
至于诸葛夕和张麒麟,这两个一个是成熟型谋士一个成长性全才,即便现在还没有上了自己的战船,日后也绝对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更不要说刘文静这个被梁俊彻底绑上战船,并且已经开始掌舵的军师。
现在的梁俊有信心靠着这帮人和凉州那群班底与长安城内这群大佬斗上一斗。
刘文静想了想,道:“殿下,如果咱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进城了,是否有些狼狈”
梁俊看着众人脸上的疲惫,又闻了闻自己身上三天没有换的衣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军师的意思来办,咱们先就地休整。也不用去通知,城里的那帮人肯定得到了信,进城后是打是和,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梁俊说完,刘文静安排众人安营扎寨,就在此处休整。
骁骑卫一听不进城,虽然有些疑惑,可刘文静这位东宫军师祭茶发话了,谁也不敢发问,赶紧动起手来。
三千骁骑卫护卫着太子穿州过府,如今又到了炎朝的国都长安,纵然梁俊轻车快马,可这么大的动静,长安城内但凡有点耳目的人全都知道了。
太子爷已经到了长安城下。
一封封急报也在梁俊到达长安城之后送到了军机处内。
“报太子仪仗已经过了会州”
“报太子仪仗已经过了原州”
“报七皇子仪仗已过了会州”
“报太子仪仗已经岐州”
一连三日,军机处的几位军机大臣全都没有离开,一个个坐在值房内喝茶品茗。
身份最低的沈云一边给诸位大佬续茶,一边心惊肉跳的听着门外的报告。
梁羽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来的好快啊。”
紧靠着梁羽而坐的户部尚书程经面带微笑,将手中关于梁俊行程的奏折放在一旁,点头道:“是啊,太子殿下接了圣人旨意,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如此速度就算是行军也不过如此。”
沈云心道:“太子要是对皇帝心里有一点敬意,就不会在凉州搞出来那么多事。更不会在接到圣旨之后磨磨蹭蹭那么多天才动身。”
这些日子里来,沈云简直是度日如年,一边要应付程经和梁三,一边还要和大皇子梁锦保持联系。
整个人像是踩钢丝一般,唯恐出现任何纰漏。
赵君慕杀死的那些程经派来的护卫,沈云好说歹说才把这件事给圆回去。
不等自己这边放松,那边又收到了雍州的急报。
太子在雍州成立了银行了而且还搞起来彩票更要命的是还要发行股票
沈云看到这熟悉的套路,整个人都蒙圈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失误啊
同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自己还苦哈哈的造玻璃弄肥皂,下一步更是想着如何把炎朝变成基建狂魔。
整天活在被程经和大皇子的威亚中,沦为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这狗太子倒好,直接一上来就搞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手段。
沈云心里骂完之后,又各种羡慕嫉妒恨。
哎,老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平白让梁俊这狗太子占了便宜。
这种埋怨打沈云知道梁俊搞的这些事之后,隔三差五就得翻出来想一想。
一想就容易入神,只听得程经高声道:“满了,满了。”
沈云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收起水壶,看着程经面前已经溢出来的茶杯赶忙道歉。
程经擦了擦身上的水,看着沈云道:“沈议郎今日好像有心事啊。”
可不,马上就要老乡见老乡了,能不有心事么
梁俊在凉州这些异常的举动,程经自然看在里,有了沈云的例子在前,程经马上就明白太子一定有问题。
当天晚上拉着沈云一吃饭,果然,沈云就说了,咱们这位太子八九不离十是和我一个朝代的人。
梁俊的这些手段自己也会搞,只是忙着手头的生意忘了。
程经一边埋怨沈云是个废物,一边否定了沈云要复制梁俊在凉州的这些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