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坐在卧室阳台边的地毯上,谢君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闭目打坐,这些日子没有修炼,居然消退了不少,果真不能懈怠分毫。
心脏规律的跳搏,牵引全身血液定向速流,而气体亦沿周身经络循序离动,双肺则为活气法门。人体空气循环分表里,其一便是所熟知的气体交换: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由于细胞内的气体分子并不是每次都会等量交换出去,总要滞留少许,于是多余部分会慢慢沁出细胞外,但人体并无相对应的管道去承载,气体分子就会肆意游离,最后寻得一些容易通过的地方,渐渐形成了固定方向,这些固定方向便是经络。
气体分子积少成多汇聚为丝丝气流被肺脏引动从而形成经络循环系统。只不过十二脏腑各自统领一片区域,定时运行,基本上一天一循环,最终气体自肺部排出。
灵丹挥放的到底是什么物质?谢君依旧不知,能量必须要有载体,可要说是像有形的气体,却着实无法分辨。他二人曾将灵丹上散发出如水蒸气般的瑞气,收集了一些存进玻璃瓶中找了相关机构去化验分析,发现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就连空气比例都没变。
但要说是无形的东西,可不应该看不见吗?行气时清晰的感觉到能量流缓缓移动,如果不是有形的东西在刺激身体,断然是不会有此异样触感。
自从脉管形成后,除了右腿,身体其他部位在逆行经脉时已无任何不适。不过毕竟初成,经络十分脆弱,在没有能量供给的这段时间,被身体侵蚀了不少。好在已无需逆行,只要日后顺应身体,隔三差五以能量滋润即可。
但谢君还是决定往后必须每天抽出几个小时来打坐行功,来维持并增加脉管的强度。
上午的阳光和煦温暖,谢君笔直的身躯被照耀的神采奕奕,肃穆的睡脸汗水微涔,若有若无的呼吸缓慢悠长,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
盘膝打坐的谢君睁开双眸,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呼出,站起身来,小腿略前后摆动,并走了几步:“还好,疼痛减轻了不少。”
暗自心想:只是很多地方还是不明白。不过算了,小瓶子就要回来了,得赶紧做饭。
紧接着就听见家里好像有别的声音,当即走出卧室,便看见厨房里是熟悉的身影。
谢君惊奇:“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司皿正在炒菜:“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还问我?”
于是谢君立马拿过手机看了下,惊讶道:“都一点了,好快啊!”
司皿平淡不惊的说道:“有点事给耽搁了,本来想着回来的有点晚,还担心被你骂呢,谁知我回来一看,发现你还在打坐,所以就没吵你。”
谢君羞愧的说:“老公,对不起嘛!”
司皿无所谓:“没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调皮的谢君凑了过来:“让我看看你做的什么?木须肉、红烧茄子......”
司皿:“别看别看,你一看我就又不会做了。”
他左挡右藏,而她则见缝插针似的穿过阻隔硬是偷看:“不就这么几个简单的菜么,反正以你的水平就算做不好,也不至于难吃。”
司皿不厌其烦:“一边待着去,就剩最后一个菜了,做好了叫你。”
她就是要粘着他,而且还不出手帮忙,来回捣乱。司皿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菜全部弄好,端上桌后,她又只顾夹着他碗里的菜,并炫耀一番,然后十分从容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次数一多,司皿的目瞪口呆也了然一瞬,懒得去抢,反正也抢不到。早已习惯成自然的再去夹别的菜,只不过却再一次的被她抢去。
女人意犹未尽的怀念中午那快乐的时光,美美的重新闭上眼睛开始了枯燥的打坐。
如果不是中午出门前司皿的再三叮嘱,估计谢君此时定会抱着电视追的稀里哗啦,电视剧对女人吸引力完全不下于游戏对于男人的魅力。
一方面出于听话,另一方面出于自己的确非常迫切的想好起来,最后硬是忍住了。
非常平淡的一天,安安静静又打打闹闹,并无多少可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人生不也就是这样吗?清晨的一缕阳光、午后的一杯清茶,恬静甘怡,时而怅然若失、时而又神采自得,素洁清芬的茉莉、娇艳欲滴的玫瑰,又都是你的模样。
谢君自幼冰雪聪明、活泼可爱,但在外人面前又小巧端庄、丰姿婷婷。
在司皿面前,女人那所有美好的词语似乎已被她完全丢掉了,除非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偶尔捡起两三个词语之外,别的时候则全然不管。因为他们都知道各自早已成为彼此唯一的太阳。
“好烦——不练了!大不了就是被他骂一顿。”
谢君窝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手里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刷起了朋友圈,摆弄下头发,扭动下脸蛋,又是一张:美美哒!
过了一会又打开手机京东......就这样,天渐渐的黑了!
今天比较忙,临时加了会儿班的司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熟悉的家,这个心爱的港湾总是有神奇的功效,每次回来都会将自己疲累的身体、烦躁的心情消散一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家里有个她。
谢君:“老公,今天回来的咋这么晚?”
司皿:“本来就准备下班呀,突然有点事就加了个班。”
谢君嬉笑着:“好辛苦哦!快过来,让我稀罕稀罕你。”
受宠若惊的司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不是胆小,而是不得不胆小,每次她那副略带阴险嬉皮的表情,准没好事。
故作镇定的司皿带着点命令的口吻:“既然稀罕洒家,那就来个一条龙服务,按摩推拿,揉搓掐点一番,好让为夫享受一下人间飘仙之妙。”
谢君依旧面带微笑:“好哒!一定让夫君有一个极致的体验。”
不一会儿,司皿便开口求饶:“宝贝儿,疼疼疼,别按了,我错了。”
谢君略带不善的面容:“哼!看把你惯得,治不了你了还。本来就想着要给你按摩一下,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男人在一个劲儿的认错,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念在他工作一天也的确很累。女人总算心甘情愿的开始真正给他揉捏肩膀,并说到:“小瓶子,你说我的腿啥时候好啊?是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啊?”
司皿宽慰到:“怎么可能?笔记中不是说了么,最后会没事的,不要乱想,但是不能懈怠。再说了,就算好不了,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谢君伤感的嘟着嘴:“可是人家就是担心么,又没疼在你身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司皿:“宝贝儿,老公永远都是你老公,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
谢君瞬间被吸引过来:“什么好消息?”
司皿得意的说:“上次那个单子不小,老板也舍得,给了不少提成。”
谢君脑海里此时已全然被钱占据:“多少?”
瞬间大男子气概的他:“有六万多。”
谢君甚是开心:“那我岂不是又可以买好多好东西喽?!”
随之女人那发亮的眼神精光闪闪,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等什么呢?非逼我动粗?”
小男人模样的司皿心领神会:“卡不都已经在你那了么,”紧接着嘱咐“不要乱花,等你腿好了,就带你去看房子。”
谢君装作不解、立马辩解的说道:“看房子跟我的腿有什么关系啊?”
司皿伸出小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拉勾,算我们之间的约定!”
谢君不耐烦的说:“又是这招,约定就约定!”
......
最近这些晚上,司皿没有出去逛街,也没有玩游戏,专心陪着她,每天都会检查一下她的状况。虽说司皿的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好在善于总结,几天下来倒也发现一些端倪,经常跟她探讨,大概了解了症结所在。
司皿问道:“包子,有没有觉得最近腿有些变细了?”
谢君:“我也发现了,虽然跟刚开始那会儿相比还是差不多,倒确实变细了一点,你的意思是被憋大的?”
司皿似有所悟的说:“嗯!你想啊,正常情况下,体内气体流动的顺序是不会变的,可经脉逆行后,身体为什么会感到疼,就是因为入体的能量冲击着原有的气体,使其运行受阻。更何况细胞每时每刻都在向外沁着,体内气体淤积,刚开始全身都疼,慢慢的随着能量强大的挤压力,就会把气体全部排挤到一处,具体到你身上就是你的腿。只不过耐受力增加后,痛感也慢慢减轻,但不会消除,只有顺行经脉,慢慢调理,多余的气体才会渐渐排出体外。”
谢君看着他一脸得意洋洋,也不忍打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怎么没想到呢?”
司皿笑着说:“医生才是单纯的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你只是认为事情没想的那么简单罢了。”
得意洋洋的他继续说道:“所以啊,我才说让你放宽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有你老公大人在,怎么可能会让你有事?你之所以担心,那是因为经络、气体无法被感知产生的恐慌而已。”
谢君想到:让他适当的表现下自信也不算坏事,不过实在看不下去,冷哼一声后说道:“嗯,很好,您老说的都对!”
司皿高兴之余并未觉察出她的不善,随即动手动脚:“那打算如何犒劳我呀?”
接着便是谢君的一声娇喝:“滚!”
......
生活有了希望,人便有了干劲。寸金光阴,谢君决定不再浪费,比先前更加努力。
司皿好像万事通似的,什么都知道,有时的确让谢君很钦佩,很多复杂的事情经他一分析,变得简单明了。大学时怎么就那么笨呢?真是见鬼!
通过能量流可以被感知的特性,除了体内大主干之外,丝丝细微能量同时也在慢慢充盈着身体各处,经络犹如血管一般也在慢慢生成、完善。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由于经络顺行,脉管的生成非常缓慢,若无能量灌注还是会消退,谢君一直在重复着无用功,当然,也并非毫无用处,总归在一点一滴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