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怀没想到白清会这样说。
他愣了愣,然后宛若嘲讽般轻呵了一声,开口。
“不,我不信。”
说着,他的左手便捏在了白清腰侧。
他用了些力气,像是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很有兴致。
腰侧传来一下又一下的疼痛,虽然完全在白清可接受的范围内,但是白清丝毫不怀疑,这会儿她的腰被少年捏得有些青紫。
对方愿意捏,白清又因为没吃解毒丹而无力反驳,便随对方去。
身穿雪白中衣的少女似乎很是放心这个正在捏她的少年,轻唔了一声,竟是十分随遇而安地自行在少年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是干脆地闭眼要睡觉。
谢疏怀察觉到白清不慌不急地打算在他怀里睡觉的行为,指尖微顿,微微眯起眼眸,莫名……心里有些不快。
他轻呵了一声,蓦地越发用力,捏住了白清腰侧。
白清只皱眉,低低闷哼了一声,便再没有别的反应。
少女仍然闭着眼,要睡觉。
谢疏怀却想着刚才听到的那声软软的闷哼,唇瓣紧抿,心里除了不快情绪,又生出些说不出的烦躁。
不太能喝酒的少年,喝了一壶梅子酒,这会儿有些上头。
谢疏怀心想着不能让白清安安稳稳地睡,一定要教训对方一顿,将人弄醒。
然而,他却因为迟来的酒劲,眼尾微红,眼眸里氤氲起蒙蒙水汽,开始有些犯困。
困得眼眶泛红的谢疏怀轻啧了一声,白净修长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从白清腰侧挪开。
左手变回好好将白清的腰搂着的姿势,右手却仍贴在白清的后颈处,谢疏怀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白清的后颈,接着右手也放了下来。
下巴还搭在白清的肩上,清润如玉的少年歪了歪头,视线落在了那边的拔步床上。
谢疏怀没有多想,便将白清打横抱起,朝着床走了过去。
走到床边,他又顿住,垂眸看着怀里似乎已经睡了过去的白清,抿了抿唇,透着困意的潋滟水眸里划过一抹恼意。
谢疏怀想了想,毫不犹豫地将白清放在了床前光秃秃的脚踏上。
而他自己,则直起身子,跨过白清,爬上了床。
脱掉的月白锦靴被放在脚踏下边的地上。
谢疏怀心安理得地在床上盘腿坐着,如玉雕琢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脱去了自己的外袍,然后扔在了白清身上。
脱掉外袍,他躺好,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好,向外侧着身子看向白清,心情颇为愉悦地扯了扯唇,开口。
“对女子这般过分,并非我所愿。”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顿了顿,接着再次开口。
“事实上,被我这般对待的人,无论男女,你都是头一个。”
“毕竟……温良如玉的疏怀公子,无论对谁,都如春风般和煦,你说是也不是?”
谢疏怀也没想着能听到白清的回应。
说完这些,他语气微沉,眸底划过一抹恨意和戾气。
“戴白清,养父对我恩重如山,你却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下,谢疏怀便缓缓垂下眼睫,眼皮子合拢,睡了过去。
在他渐渐睡得有些沉稳后,白清睁了一下眼,看了看床上的少年,然后伸手抓住胡乱扔在她身上的衣袍,抖开盖好,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