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这些儒士之后,王则之带着一万精锐慢悠悠的到达了大同府。
他告诉百姓他们被利用了,希望他们悬崖勒马,返回家中去好好过日子,不要在这里瞎闹,至于物价上涨这件事,王则之会帮他们解决的。
王则之嘴上说着剿灭反贼,实际上他根本不想屠杀百姓。
于是就有了抓儒士的戏码。
这些儒士一抓,再放出一些消息,告诉百姓他们被人利用了,如此一来,他就不用妄动刀兵,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了。
接着王则之在大同府贴出了一条通告。
通告的内容是,各商户不售卖商品给王则之,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他们不能哄抬物价,囤积居奇。
王则之命令他们三日内务必恢复原价,不然的话他就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祸国殃民之罪把他们抄家灭族。
这条通告一出,聚集在大同府的百姓们心下满意,一个个散了下去。
在他们散去后,王则之命李化带一千精锐给太原府和方山游击营解围。
同时命于忠的密谍配合他们行动。
王则之特意交待李化,到达游击营之后,驻守在游击营,加紧训练新兵。
在李化的兵马还没到的时候,游击营外突然出现几个浑身带血的百姓。
“官军杀人了啊,大家快跑啊,他们说咱们是饥民造反作乱啊,快跑了,再不跑就没命了啊。”
这几人凄惨的高呼了几声就倒在了路边,无意识的抽搐了几下,开始口吐鲜血。
聚集在游击营百姓一下子就炸了锅。
哪怕他们被有心人撺掇着聚集了起来,可是,那不代表他们真的会造反作乱。
这些人只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到这一步。
山西的情况比陕西好不了多少,这些百姓过不下去的时候就把手里的田地献给大户,成了他们的奴仆。
虽然成了奴仆,至少还有饭吃。
有饭吃他们就不会真的造反作乱,这些百姓当中最多的也就是各个豪门大户手下的奴仆。
他们一听被列为反贼了,一下子就一哄而散了。
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太原府的人,他们的溃散直接影响到了聚集在太原府的百姓们。
“不好了,不好了,军官杀人了,他们说咱们是饥民作乱啊,要诛九族的呀,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呀。”
又是几个浑身是血的百姓跑了过来,仔细一看,这正是去游击营报信的那几个。
其实这几人都是于忠的密谍,他们接到于忠的命令,开始演戏搞事情。
就在这几人报信的时候,李化到了,他带着一千精锐,卷起漫天的尘土冲杀了过来。
千马奔腾的声音,如同洪水泄堤,聚集在太原府的百姓结合那几人的言语,瞬间作鸟兽散。
从密谍报信,到李化带兵出现,再到百姓溃散,不过数十息的时间。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在太原府城下的百姓一个不留全都不见了。
唯一证明他们来过的,就是满地的屎尿和他们慌乱奔跑之下丢失的鞋子。
李化抬了抬手扇了扇刺鼻的味道,停在了太原府城下。
“来者何人”
“山西总兵,王则之麾下,总兵大人听闻饥民造反作乱,特命我等前来解围,而今围困已解,末将这就去了。”李化冲着城上通报一声,带着人马向游击营去了。
他没走几步,几个浑身是血的百姓,手握铭牌上前禀报起来。
“大人,属下是于营总麾下,围困游击营的百姓已经散了,大人不必担忧。”
李化查验了一下他的铭牌,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总兵大人有命,我还是得前去看一看的。”
王则之给李化的命令是驻守游击营,训练新兵,所以他必须前去看看。
“理当如此。”
在这期间,躲起来的商人们再次前去宣府密谋起来。
他们认为,王则之身为一介武夫并不敢真的把他们抄家灭族。
所以,他们决定继续哄抬物价。
四州七县的官员和武将见状,沉默不语,作壁上观,他们加紧城池的守备,以防王则之恼羞成怒攻打他们。
当地的百姓知道了一些内幕,加上王则之出手命令商人们恢复市价,百姓也不会被轻易撺掇起来了。
很多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商人们哄抬物价加重了他们的生活负担。
在王则之贴出通告要求商人恢复市价之后,百姓们都期盼着物价跌落到原点。
在商人们继续僵持的时候,王则之也没闲着。
白樟塘的人找到了许多官商勾结的信件,还有部分商人私通后金的信件,更让他震惊的是,大同府的火炮分布城防图竟然被人绘画了出来。
王则之看到这幅火炮分布城防图之后,顿时怒火中烧。
他辛辛苦苦修缮起来的大同府城防竟然就这么赤果果的被人绘画出来了。
要是皇太极有了这幅城防图,就可以用重炮攻击大同府城的薄弱点,以此打出一个缺口攻下大同城。
“该死白樟塘。”
“属下在。”
“这幅城防图在哪里找到的”
“大人,说来奇怪,这幅城防图并不是在谁家里得手的,是我们遇到同行劫来的。”
“同行”
“是。”
王则之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同行,也就是说有小偷在哪里偷到了这幅图,然后遇到了折樟塘的人。
这个小偷是谁的人他在哪里的偷得的呢他要偷到哪里去呢
“人呢”
“武艺高强,跑了,我折了三个手下才劫下他手里的东西。”
白樟塘抖着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胡,只有在他害怕的时候才会做这个动作。
王则之看了他一眼,知道白樟塘遇到硬碴子了。
想到这里,王则之又陷入了疑惑。
如此武艺高强的人为什么会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这说不通啊。
线索太少了,王则之想不通其中关键就不再想了。
他看着其它信件,还有记载着商们生意的账簿。
通过这些账簿王则之知道,粮食米面行多是祁县人经营;油盐酒店多是襄陵人经营;纸张商店,多是临汾和襄陵人经营;布行多为翼城人经营
通过这些信件,王则之了解到,榆次的常家、聂家,太谷的曹家,祁县的乔家、渠家,平遥的李家,介休的侯家、冀家,临汾的亢家,万荣的潘家,阳城的杨家等等一干豪商大户,都涉及到了此次事件。
这些人都是盘踞山西多年的地头蛇,他们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连崇祯都要忌惮他们三分。
除此之外,还有大同府内四州七县的官老爷和武将们。
那些商人大多躲了起来,不在山西境内,王则之抓不着他们。
不过,这四州七县的城池就在大同府内,想跑都跑不了,王则之决定先拿他们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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