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低于50%, 二十四小时后能看到正常更新。贺博言一根树枝还没砍完, 听到旁边的动静,直起身子, 敛起俊眉, “不是让你休息吗?”
“我力气大没觉得累。”顾羡嘴上说着, 手上动作也没停。
贺博言想说力气再大能有他力气大,话还没出口呢,就看到顾羡一斧头下去一根树枝就被她乓的一声砍掉了,再看看他砍了两斧头还没砍断的树枝,他好看的脸有一瞬间的凝固,想到上回羡羡一脚踹飞周子轩时的情形,脑海里不停闪现着:我媳妇力气真大,我媳妇力气真大......
顾羡没管贺博言, 她砍完一根树枝扔到半边, 又去砍下一根, 一根一根砍的非常迅速, 犹如在割草, 贺博言好不容易从我媳妇是大力士这个信息中出来, 顾羡已经砍了一小堆柴。
他定定的看了会儿顾羡的背影, 这样也好, 羡羡勤快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 力气大些, 她能轻松些, 想到此,他嘴角翘了翘,举起斧头砍了起来,他虽然没有媳妇力气大,但也不能太逊色了。
顾羡眼角瞟到贺博言的动作,嘴角微微一笑,她力气大的事情并不打算瞒着贺博言,也瞒不住。见贺博言即便发现她力量大,也没做其他的动作,反而欣慰的看着她,让她心里宽慰。
两人没说话,都弯着腰不停的举着斧头砍着柴。
顾羡一心想多砍点柴,一双手不停的飞舞着,一不注意一个树枝就刮伤了她的脖子,与原先那道刮伤相交,显得佷可怖。
刮伤了一下子,并不是很痛,这痛感在顾羡承受之内,她没在意继续弯着腰砍柴。
她自个不在意自个,贺博言却看的沉了脸,放下手里的斧头,快步走到顾羡身边,沉声道:“别砍了。”
顾羡举着的手放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贺博言却盯着她的脖子,拧眉问道:“不痛吗?”
顾羡见他盯着她的脖子看,才发觉那里火辣辣的,倒不是很痛。
“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顾羡扯了扯嘴角说道。
贺博言眼底晦暗,略带苦涩的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你的丈夫?”不然有个事为什么不找他,都是自个扛。
顾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无奈的道:“习惯了。”她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如果她自己不拿主意,有事不自己扛,谁能来帮她吗?
贺博言也知道两人刚结婚,还需要磨合,也没强求,“以后有我在,你可以试着把事情交给我做。”
顾羡点头,能交给他的事情肯定会交的。
突地,顾羡神情肃然的站直了身子,贺博言察觉到她的动作,神色也凝重起来,悄悄移动步子,呈保护的姿态站在了顾羡身前,顾羡朝他微微摇头,压低声音:“我好像听到野猪的叫声。”语气里竟有着说不出的喜意。
贺博言一怔,“在哪里?”
顾羡用手指了指前方,贺博言拦住了她,“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顾羡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细声说:“我力气大,还是我去吧。”
贺博言没同意,野猪凶猛,即便力气大,也未必能擒住它,还是他去稳妥些。
顾羡却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固执的道:“我们一起去。”见他还是蹙着眉,又道:“咱们有斧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把握。”贺博言垂眸思索片刻,方才颔首同意。
贺博言凝了眼顾羡抓着他腕处的手,大手一番把她带着手套的手攥在了掌里,耳尖微微泛红,拉着她手的大掌却很坚定,两人手拉着手放轻步子往前迈,走了有二十多米的样子停了下来,视线向前略去,目光所及之处有个坑,那野猪的叫声就是从坑里传来。
顾羡用手指了指坑,“那里不会是村里人挖的陷阱吧?”
贺博言垂眸看了她一眼,抬头看向那大坑,“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了,即便是村里人挖的陷阱,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这头野猪被我们发现就是我们得了?”顾羡语气有点兴奋,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
贺博言的眼睛一直盯着陷阱处,听了顾羡的话,他想也没想就道:“首先你得把这野猪擒住,不然一切枉谈。”
那是肯定的。
两人商量了十几种捉猪的办法,都觉得不靠谱。最后顾羡说道:“这陷阱不大,想来野猪也不大,咱们两个人,难道还不能搞定一头小猪崽子?”
贺博言微微抬了抬下巴,两人拿着斧头慢慢靠近陷阱,及至陷阱处,勾头往里一看,这野猪果然不大,百十来斤的样子,顾羡不待贺博言有动作,直接上前一步,举起斧头就往野猪脖子上砍去,噗嗤一声,那野猪反应不及,被顾羡砍个正着,鲜血如流水喷了出来,洒了顾羡一身。
等它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贺博言赶紧在旁边又补了一斧头,两斧头下去,野猪扑腾几下,咽气了。
满脸是血滴子的顾羡吁出一口气,贺博言却狠厉的看向她,“你刚刚怎么回事?”她知不知道,看到她举着斧头去砍野猪时,他的心慌的像似要蹦出来。
顾羡啊一声,缓缓转头看向贺博言,慢吞吞的道:“野猪不是已经死了吗?”
贺博言不想理她,这女人也就是年龄大,心里跟孩子没什么区别,今后他还是多看着吧,不然她就要闯祸。
“下次不要这么莽撞。”贺博言神情颇为严肃的叮嘱她。
其实顾羡并非是莽撞之人,她的力气有多大,经过这么多天的摸索,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她心里确定能一斧头砍死那野猪,她才下手的。不过对于贺博言的关心,她还是很受用的,点点头应了。
“顾羡,你一个人去山里砍柴,不害怕吗?” 一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留着胡茬的汉子粗声问道,他旁边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顾羡循声望去,见是村里陈姓村民,大山村很大,村里有很多姓氏,姓贺与姓陈的村民最多,唯有她们一家姓顾,而她们家还没有男儿,所以显得人单势薄。
“是啊,马上要到冬天了,家里柴少,多准备点。”顾羡笑着回了句,然后又加快脚步,远远的把他们甩到了身后。
待到看不见顾羡的背影了,陈姓汉子同旁边的年轻小伙子叹了句,“家里还是有个儿子才行啊。”
心里唏嘘不已,这顾家没个男人,顾羡小小年纪就开始下地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和她外婆,现在人家都是男劳力来砍柴,她一个丫头家家的,也拿着斧头跑来山里砍柴了,真是丫头当儿子用。
年轻小伙子眼睛一直盯着顾羡离去的地方,听得男人的话,神情恍惚的应了句,半晌后,又问道:“爹,我好像听说顾羡和贺博言结婚了?”
陈姓汉子这才发现儿子的异样,斜眼看着儿子,“是结婚了,咋了?”
小伙子名叫陈卫军,又看了眼顾羡离去的地方,小声嘀咕道:“可惜了。”
顾羡长得漂亮水灵,就是村里来的那些大城市的知青都及不上她样貌出色,加上村里闭塞,顾羡这么俊俏的姑娘,已经用完了他们的想象,再想不出比她还漂亮的姑娘该是个什么样儿。
那些没对象的年轻小伙儿见了她,就挪不动步子,都多多少少对她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人家姑娘已经有了婆家。
顾羡被贺高俊退婚,还有和贺博言的事情,在村里传的赫赫扬扬,即便如此,村里没结婚的小伙子有好些都蠢蠢欲动,碍于她和贺博言的传言太难听,那些人才迟迟没有动作,没想到这一迟疑,人家流言中的两人就办了结婚证,令他们后悔不已。这其中就包括陈卫军。
陈姓汉子没听清楚儿子的话,眉头夹起,粗声问道:“你说啥?”
陈卫军摇摇头,“没说啥。”人家都已经结婚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陈姓汉子嗯了声,审视的看了眼儿子,他当老子的难道还不知道儿子的想法,刚刚顾羡从旁边走过得时候,那眼睛都快粘人家姑娘身上了。他哼了声,一个丫头名声那么难听,即便顾羡长得再漂亮,他也不会让儿子娶她的。
他年龄不算大,还能干很多年,就这一个独儿子,而且儿子也是干活的好手,家里日子好过,多得是姑娘愿意嫁到他家里来,何必要那管看不管事还名声不好的姑娘?
顾羡走的很快,不知道后面两父子对她的看法。即便知道了,她也只会一笑置之,不相干的人而已,理会他们做什么。
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树枝还没被人砍伐,到处是落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顾羡力气大,拿着斧头一会儿的功夫就砍了小山一般高的柴,她用绳子把柴捆好,就背着柴快速的往山下去。
路上又遇见了陈家父子,他们两父子弓着身子正在那使劲的砍柴,顾羡背着一大捆柴从两父子身旁走过,招呼了句:“陈家大叔,还在砍柴呢?”没听他们回话,她就微笑着往山下去了。
这么冷得天,陈家父子由于砍柴下了大力气的缘故,身上全是汗,陈父用手擦了擦汗,目光随着背着柴往回走的顾羡而去,而后他又瞧了眼背后面他们两父子砍的那一小堆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两父子都是男劳力砍柴的速度还赶不上一个小丫头。
顾羡背着柴到了家里,贺博言这会儿已经在顾家看书,见顾羡背上背了那么大一捆柴,他脸色一沉,放下了手里的书,大跨步走了出来,从她背上接过柴,放到地上。
之后脸色沉沉的看着顾羡,“顾羡,你是女人,能不能干点儿女人干的事儿?砍柴的事情,你让我去不行吗?”说着眼睛瞟到她手上被树枝刮伤的地方,脸色更黑了。
顾外婆在屋里听到贺博言的话,非但没有怪罪他骂孙女,反而很欣慰,这博言比羡羡小三岁,倒比村里那些年龄大的小伙子知道疼媳妇。
“没事,农村人干点活累不到。”顾羡没放在心上,她抬头看了看天,时间还早,她打算再去一趟山里,转过身把柴上的绳子解开。
贺博言瞧见她的动作,沉声问:“你又要做什么?”
顾羡一边把手里的绳子卷好,一边说道:“天还早,我再去一趟山里。”说着她去了屋里,打算喝杯水再走。
贺博言闻言,脸色冷的能凝冰,他跟着顾羡进了堂屋,见她拿杯子倒了水,又咕嘟咕嘟的几大口喝完,眉头紧紧蹙着,忍不住就想说些什么,忽地瞟到她脖子处,白皙的脖子上一道鲜红的划伤痕迹特别明显,扎的他眼睛生疼,心也好似被揪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陪你去。”清冷的声音,此刻有点暗哑。
顾羡心里想着今天有空多砍点柴,没注意到贺博言的异样,听了他的话她摇头,轻声说:“就快要高考了,复习功课要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贺博言薄唇紧抿,若点漆般的黑眸含着怒光瞪向她,“即便不复习功课,我也能考上大学。”如果考大学就要媳妇劳累,他又为了什么上大学?
顾羡这才发现贺博言的异样,回过头诧异的看向他,“话是这么说,你多复习复习书本上的知识,到时候不是更有把握?”
贺博言面无表情的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睑,低声道:“砍完柴再看也一样。”
顾羡张张嘴还想劝他,他却猛地抬头,黑眸认真的看着她道:“你不让我去,我担心你,看书没有效果。”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盯着,顾羡忽然觉得老脸臊了臊,她想摸摸脸颊,看到手上因为砍柴划伤的伤口,她又放下了手,掩饰性的说道:“既然你要去,那就快点吧。”
贺博言眼里却好似有笑意闪过,他淡淡得道:“不急,我先回家一趟。”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
顾羡愣了愣,不管他回去做什么,索性坐在凳子上等他。
顾外婆坐在院子里捡豆子,一直在悄悄瞧着两人的互动,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孙女和孙女婿感情好,她就放心了。
贺博言空着两手回去,再过来的时候手里却拿着一包东西,顾羡站了起来,贺博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顾羡不解的接过来,在贺博言的示意下,打开包一看,里面有两双白手套,她茫然的看向他。
贺博言抬抬下巴,“带上手套,手就不会划伤了。”
顾羡的眼神就落在有着伤痕的手上,心里一股暖流划过,好多年没人这么关心过她了,她眼里含笑,“走吧。”
两人都是大长腿,走的比较快。路上又经过陈家父子砍柴的地方,陈父感慨的道:“你们这是回去了,又转回来了?”他们一捆柴还没砍完呢。
顾羡笑着嗯了声,说了句:“我们去前面砍。”就和贺博言相携着走了。
陈卫军的视线一直在贺博言身上,这贺博言运气可真好,娶上顾羡这么能干漂亮的媳妇,他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贺博言察觉到后方带着嫉妒的视线,回过头看了陈卫军一眼,那眼神虽平静,却好似无波的大海,深不见底,令陈卫民全身一紧,慌忙垂下头。
贺博言转过头,眉宇间冷意闪过,目光落到顾羡身上时,又柔和下来,这是他好不容易娶来的媳妇,谁敢觊觎,都不可饶恕。
“你放心。”薄唇微启,贺博言抬眸看向顾羡,对上她关心的眼眸,俊脸蓦地一怔,清淡的眉眼间挑起丝丝喜意,顾羡即便没喜欢上他,对他也是有一点好感的吧?
顾羡雪白的下巴动了动,微笑着道:“你上学时成绩就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贺博言眼底笑意加深,使得原本略显冷意的脸庞,一下子多了丝暖意,他紧盯着顾羡秀气的眉眼,带了一丝急切的问道:“你知道我上学时的事?”
这是不是说明曾经顾羡也关注过他?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上学时成绩很好?他在顾羡心里也有一些位置?
顾羡点头,“我不仅知道你上学时成绩很好,还知道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是吗?”贺博言嘴角勾起,心里略得意,面上不以为然的应道。
“嗯。”顾羡见他脸上的笑意,心里好笑,不过为了给他一些鼓励,多说些他喜欢听的话又如何。
“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贺博言看着顾羡,坚定的说道。
见顾羡看着他笑得眉眼熠熠生辉,他忍不住就道:“我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的。”
贺高俊攀高枝抛弃顾羡,算计他们两人,他一定会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也相信你。”顾羡笑着说道,上辈子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贺博言,她怎么会后悔嫁给他,想到此她眼底露出一丝丝情意。
贺博言觉得自己在做梦,心脏也砰砰砰跳起来,他刚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顾羡也是喜欢他的。再次看去,顾羡面上一片平静,他略微失望,也许是他感觉错了吧。
“下午我来帮你拉磨。”贺博言收起心底的失望,说道。
顾羡摇头拒绝了,“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你复习要紧。要做豆腐生意,长期用人拉磨是不行的。等会我去队长那里跟他说说,看能不能租牛来拉磨。”
现在农闲,耕牛在牛棚里闲着也是闲着,牛租给她还能换点钱,想必队长应该同意把牛租给她吧。
贺博言见她秀眉蹙起,知道她担心租不到牛,他想也没想就说道:“我去帮你租牛。”贺家在村里有一定话语权,他去租牛比顾羡去更容易租到。
“也行。”贺家是大家族,在大山村人多势众,何况队长也姓贺,跟贺博言爷爷一个祖宗的,贺博言去找队长租牛,确实比她更有说服力。
有了贺老四家的这张嘴巴,一个中午的时间大山村的村民都知道顾羡和贺博言领了结婚证,再看到贺博言牵着村里的牛往顾羡家里去,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董问萍在家里等了又等,没等回儿子,却听到了村里的传言,才知道她儿子和顾羡已经办了结婚证回家了。
她吃了午饭就去了顾家打探情况,心里恨恨的想着,这儿子养着有什么用,有了媳妇就忘了娘。领了结婚证,也没说回来说一声,让她白担心。
到了顾家,看到她儿子正帮着顾羡磨豆浆,她心里的怒气消失殆尽,这小两口感情挺好。看了会儿,和顾外婆说了几句话,端了儿媳妇给她的半盆子豆腐笑眯眯的走了。
有了牛拉磨,顾羡和贺博言轻松很多,磨好了豆浆,压好了豆腐,贺博言又在顾家吃了晚饭,才开口说回家去。
顾羡见他不舍的样儿,心里好笑。两人虽然已经办了结婚证,但还没办酒席,她外婆肯定不会让她这样去了贺家的,博言即便不舍也要忍下这段时间。
“博言,博源在家里没事干,不如让他帮我送豆腐吧,今天我压了十六板豆腐,给何大叔送十二板,剩下的就让他拉去卖。我给他开工资,如何?”如果豆腐生意做好了,慢慢上了轨道,她还打算做其他豆制品,博言上大学去了,她一个人肯定不行,博源这个闲着无事、到处溜达的弟弟,就有了用处。
贺博言愣了愣,继而明白了顾羡的用意,心里熨烫,低声道:“你是他嫂子,帮你是应该的,不用给工资。”只要能把博源身上的懒劲改了,他就满意了。
顾羡挥手,笑着道:“哪有光让人干活,不给人好处的道理?就因为我是他嫂子,才要给他工资,不然别人该以为我刚嫁到你们家,就欺负小叔子了。”
贺博言脸颊微红,羞赧的喃喃低语:“不会的。”
不会什么?
顾羡没问,她打定主意给博源开工资,博言反对也没用。
贺博言晚上回去,就和贺博源说了这事儿。贺博源当下就咋咋呼呼的道:“哥,我不去。你一结婚就使唤起我来了,我不干。”
董问萍却觉得大儿子大儿媳妇这事做得好,听到二儿子的话,脱了脚上的鞋就往他身上扔去,嘴里一连串的骂道:“你个败家孩子,你哥你嫂子为了你好,让你去帮忙卖豆腐,你还不愿意,你想干什么?一天天吆五喝六的没有一点儿正事,都十八岁了,还让家里养你,你好意思?”
“娘,娘,你做什么呢?”贺博源跳起身子,躲避他娘扔过来的布鞋,不耐的嚷嚷道。
董问萍见二儿子躲开了她扔的鞋子,又勾着身子脱了另外一只鞋子往贺博源身上扔,嘴里不停的骂道:“做什么,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做什么,让你干点正事,你就躲懒,我让你躲懒......”
贺博言淡定的坐在旁边看着他娘教训不听话的弟弟,贺博文嫌弃的瞅了眼贺博源,拿着作业本子去了里屋做作业去了。
“娘,娘,你别打了。”贺博源嗷嗷叫着,心里郁闷的不行,“哥,你快劝劝娘,我同意去卖豆腐还不行吗?”
贺博言瞟了他一眼,早答应不行了吗?
“娘,博源既然答应了,你别再教训他了。”贺博言慢慢的开口。
大儿子开口求情了,董问萍停止了手上扔东西的动作,贺博源松口气,贺博言却看着他们说道:“娘,我相信博源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等到他偷懒的时候,你再教训他也不迟。”
贺博源刚松口气的脸,又垮了下来。
董问萍看了眼贺博源,却觉得这主意非常好,“让他跟着顾羡干,如果他不听话,就让顾羡教训他,只要能把他管好,顾羡怎么教训都行。”长嫂如母,顾羡教训博源,她这当娘的都答应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贺博源的脸更垮了,他娘不仅自己教训他,还找了个帮手啊。
他这日子怎么过啊?
贺博言见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觉得他娘教训的轻了,应该再多教训下,他就不该求情。
贺博源见他哥眯着眼睛看他,吓了一跳,赶紧摆正了心态,不敢有其它动作。
贺博言哼了声,警告道:“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吃了饭就和我们去镇上认认路,下回送豆腐就让你一个人去了。”
贺博源懒懒的应道:“我知道了。”
贺博言看了他一眼,“这是你嫂子的生意,你如果给她弄毁了,我饶不了你。”
贺博源嘴里“嗯嗯”的应着,心里不以为然的想,他贺博源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送个豆腐而已,难不倒他。
待到两人走近,她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忍不住直白的问道:“顾羡,你们俩胆子可真大,就不怕村里的流言?”
顾羡條地眼神凌厉的看向贺老四家的,让一直盯着他俩瞧的贺老四家的愣是吓了一跳,讪讪的往后退了几步,不自在的扯嘴笑笑,“我没其他意思...”
顾羡哼了声,她相信,她确实没其他意思,不过是想看她笑话而已。
贺老四家的尴尬的解释,“我真没其他意思。”
顾羡冷眼瞟她,冷硬的开口:“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和博言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管他村里什么流言,影响不了我们。”
贺博言听到顾羡的话,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心情很好。
贺老四家的张着嘴巴看着两人离去,这两人是真不惧流言啊,伸出头,想往顾家院子里瞧瞧,却对上贺博言冷冰冰的警告眼神,吓得嗖的一下子缩回了头。
顾外婆做好了午饭,边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晒太阳,边等着两人回来。见到孙女和贺博言并肩走了进来,她看了看贺博言推着的自行车,见模板上没了豆腐,她咧嘴笑着问道:“豆腐卖完了?”
“卖完了。”顾羡把今天去镇上发生的事情,笑着同外婆讲了一遍。
外婆听完连连点头,“可真是遇到贵人了。”
顾羡也觉得今天的事情顺利的出奇。贺博言却有不同的看法,黑眸看着婆孙两慢慢说道:“羡羡做的豆腐质量好,她又实诚,得到他们的喜欢与支持,不是正常。”
顾羡难得臊红了脸,她的豆腐是好,可博言也太不谦虚了。
“羡羡打小手就巧,没想到豆腐也能做这么好。”顾外婆的语气里含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得意。
顾羡脸更红了,她的手真没这么巧。
贺博言却认同的点点头。
“你们两结婚证办了?”顾外婆一直惦记着这事,刚刚话赶话说到卖豆腐上去了,就没顾得上问。
顾羡微笑着道:“办了。”说着把口袋里的结婚证拿出来给外婆看。
顾外婆虽然不识字,可还是小心的把手里的结婚证看了又看,看完后,她眼睛湿润,“好好好,办了结婚证就好。”
两人已经办了结婚证,算是一家子人,顾外婆留贺博言在家里吃午饭,贺博言没有客套。
顾羡在厨房收拾碗筷,贺博言在旁边想给她帮忙,被顾羡给赶开了。她洗完碗,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考大学的事儿,和你大伯娘他们说了没有?”她急急的问道。
“没有!”虽然不知道顾羡为什么这样问,贺博言还是老实的说道,他不仅没有和大伯娘他们说,连家里他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顾羡松口气,还来得及。她严肃的看着贺博言,叮嘱道:“博言,你考大学的事儿,先不慌告诉你大伯娘他们,等到你真的考上大学了再告诉他们吧。”
贺高俊一心阻止博言上进,如果被他们知道他要参加高考,说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博言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被他们算计了,她哭都来不及。
贺博言眼神微动,似疑惑他考大学和大伯娘他们有什么关系,可看到她眼里的担忧,他不自觉的应道:“我不说。”羡羡是他媳妇,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牢牢记住。
顾羡见他什么都没问,就乖巧的应了她的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多说了点儿:“总而言之,你大伯娘还有贺高俊他们对你没安好心,你不要什么都相信他们。”
闻言,贺博言看向顾羡的眼神有点复杂,羡羡她曾是堂哥的未婚妻,她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还是说,堂哥和大伯娘曾经算计过羡羡?想到此,他眼神变冷。
“咱们都是农村孩子,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巧掉进河里,还那么巧被你救了?”顾羡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贺博言猛然抬头看向顾羡,黑眸里酝酿着隐忍的怒火,有人害羡羡?
“是谁?”清冷的声音,含着冰冷的怒意。
“贺美玉。”顾羡淡淡的开口,似根本没把贺美玉放在眼里。
“为什么?”贺博言不明白顾羡有什么地方妨碍到贺美玉了,让她这么害顾羡。
“贺高俊被部队上司的女儿看中,这会儿应该已经当爸爸了,如果被他上司知道,他家里还有个未婚妻,你觉得他上司加岳父会怎么想,所以他和我的婚事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加上他好像很忌惮你,就利用我和贺美玉的关系,让她设计我落水,然后又被你救,顺理成章的和我退婚,整个过程他都是受害者,我们反而成了罪人。”顾羡漫不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