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一百零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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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羡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做的豆腐好, 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 不能因为何大叔相信她的为人, 就把该做的事情省略了。万一豆腐出了问题,又该怨谁呢?

“较真点也好。”何大叔不知想到了什么, 若有所思的说道。

顾羡指了指旁边的贺博源说:“大叔,今后就让我弟弟来给你送货,我今天带他来认认路。”

关键时刻,贺博源也没掉链子, 顾羡一介绍他,他就站出来一脸的正经,喊了声, “大叔。”

何大叔点点头, “只要每天能按时把豆腐送到,谁送都行。”

豆腐验好,何大叔当下结了账。

顾羡收了钱揣兜里,让贺博源把牛车赶到水壶厂的食堂,帮着卸了货, 才又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不能进牛车, 顾羡让贺博言把牛车赶到旁边无人处, 她则和贺博源在菜市场找了个空地卖豆腐。

贺博源头一回做生意, 还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别人看他的眼光有异,当顾客问他豆腐怎么卖时,更是扭扭捏捏的张不了口。

顾羡当做没看到,嘴巴利索的招呼客人,后又手脚麻利的拿秤称豆腐,贺博源在旁边看了,只觉得汗颜不已,嫂子一个女人都比他大方,卖个豆腐而已,不偷不抢的,有什么好害臊的?

虽然这样想,但真等顾客上门时,他又退缩了。眼看着嫂子手脚麻利的划豆腐、秤豆腐、收钱,动作一气呵成,他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好一会儿,他才吸口气,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说话?

想通了的贺博源不在束手束脚,客人再上门时,他试着与客人沟通,眼睛瞄到嫂子脸上欣慰的笑容,他心里大慰,卖起豆腐来也愈加醇熟。

等到最后一板豆腐卖完,贺博源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着手里的钱,他心底忽地涌出一股自豪感,他贺博源也是个能做生意的人了。

等和贺博言会合,他心里满满的膨胀感还没消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炫耀似的夸夸其谈:“哥,没想到我竟有做买卖的天赋,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儿,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的长处,看来今后我能在买卖行当出人头地。”

贺博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而问顾羡:“豆腐卖完了?”

顾羡抿嘴微笑,看了眼还在那里敛不住飞扬情绪的贺博源,点了点头,“今天博源出了大力气,豆腐卖的非常快。”

贺博源听到嫂子夸他的话,终于有了羞耻感,如果不是嫂子头带的好,他还未必能卖的出去豆腐,嫂子比他更有做买卖的天赋,嫂子都没自傲,他在这里自个夸自个,倒显得轻浮了。

“嫂子才厉害。”贺博源低声说了句,就低着头上了牛车。

顾羡和贺博言相视一眼,笑了笑也上了牛车。

坐在牛车上,顾羡看到旁边卖肉的摊子,她忽然想到外婆临走时让她割点肉回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肉票,又下了牛车,贺博言见她上了牛车刚坐下又下去,清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怎么了?”

顾羡回过头,“外婆让割块肉回去,刚刚忘了买。”

贺博言清淡的黑眸看着她,眉眼动了动似有笑意闪过,“刚刚你们卖豆腐时,我已经买了菜。”

顾羡愣了愣,视线移向牛车,这才看到牛车上有个尼龙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想来就是博言买的菜。

“都买了些什么菜?”顾羡回过神,笑着问贺博言。

贺博言刚想开口,贺博源就在前面大声问道:“哥,你买羊肉没有,我喜欢吃羊肉,上回在奶奶那里拿来的羊肉,都没吃过瘾?”

顾羡笑出了声,刚刚这小子还在那装深沉害羞呢,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害羞给丢的一干二净了。

贺博言不想理他,能割到猪肉就不错了,还羊肉,他咋不上天呢。

“哥,问你话呢,你买羊肉没?”贺博源没听到他哥的话,又问了声。

“羊肉吃了上火,吃那么多羊肉做什么?”贺博言面无表情。

贺博源:......

几人到了家里,顾外婆已经做好了饭,顾羡把贺博言买的肉拿出来,拿着刀快速切片,炒了个盐煎肉。

贺博源虽然没吃到心爱的羊肉,但有猪肉也不错,而且嫂子把肉炒的十分美味,吃的他舍不得丢筷子,满嘴流油的夹了一筷子又一筷子,心里暗道:嫂子做饭好吃,等到她和他哥办了婚事,就让嫂子做饭吃。吃了嫂子做的饭,再吃他娘做的饭,他都感觉以前吃的那些菜,简直不是人吃的菜。

饭后,贺博言打发贺博源去洗碗,来者是客,顾外婆哪里能让客人洗碗呢,把他赶了出去自己去洗碗。

顾羡把今天挣得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贺博源跑过来问:“嫂子,快数数,今天卖了多少钱?”

顾羡笑笑,开始数钱,除了何大叔给的九张一块的,其余的多是一毛的纸币和五分的硬币,豆腐只有那么点,所以钱不多,顾羡唰唰唰几下子就把钱数完了,看着瞪着眼睛盯着她看的两兄弟,说道:“今天一共卖了十一块九毛钱。”

贺博源眼睛猛然睁大,“那挣了多少钱?”

顾羡勾着头又算了起来,“昨天泡了十二公斤黄豆,黄豆进价一公斤三毛,那么就是三块六毛钱,刨去黄豆的成本和租牛的两毛钱,还剩下八块一毛钱。”说完她看向两人。

贺博源啊了一声,“这样算来,到底是做生意挣钱,还是上班挣钱?”家里开销一直都是他哥掌管,对于金钱他还真没什么概念。

顾羡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做生意挣钱了。所以你好好跟我干,满了一个月我给你开工资,到时候挣了钱把房子盖上,你娶媳妇就不用担心没新房子住了。”话说到最后就有点打趣的意味了。

贺博源‘我...我...’了几声,丢了句:我去方便。就跑走了。

贺博言看着弟弟的背影,骂了句:“没出息。”

顾羡却道:“哪里没出息啊?博源只不过年龄小,还没懂事,所以才跟那些混混到处晃荡,等他娶了媳妇,就知道顾家了。”上辈子相处了十几年的弟弟,她已经把贺博言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说到他时没那么多顾忌。

贺博言听了却抿起了嘴,带着点醋意道:“你关心我就够了,管他做什么?”

顾羡好笑的看他一眼,“他是你弟弟,也就是我弟弟,关心自己弟弟,难道不是做嫂子应该做的事?”

贺博言淡声道:“即便是弟弟也不用事事上心吧。”

顾羡看着贺博言不说话了,连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她心里既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无可奈何。

贺博源跑到了院子外面,贺老四和他媳妇坐在门口晒太阳,看到贺博源从顾家出来,贺老四家的朝着他招了招手,贺博源挑了挑眉还是往贺老四家走了过去,到了他们俩面前,吊儿郎当的问道:“做什么?”

贺老四家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指了指旁边的木墩子让贺博源坐,贺博源看了眼这两口子,笑着坐下了。

贺老四家的凑到贺博源面前,悄声问道:“唉,博源你们今天赶着牛车干什么去了?”

贺博源听得她的问话,心里警惕起来,看向贺老四家的眼神变得不善,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嘻皮笑脸的问:“四婶子问这做什么?”

贺老四看自家媳妇又想瞎打听人家的事了,瞪着眼硬邦邦的说道:“吃饱了闲的,就会瞎打听别人家的事,把自家的事管好就得了。”

贺老四家的看了眼自家男人,没管他的话,又去看贺博源。

贺博源凉凉的看了眼贺老四家的,双手放在膝盖处,一使力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笑呵呵的说道:“四婶子,你有那闲工夫打听我哥我嫂子得事,不如多管管你家两个弟弟,你看那两小子身上黑瘦黑瘦的,跟黑猴子似的,村里都找不到这样的孩子。”

说完在贺老四家的愤恨的目光下施施然的走了。

贺博源走到顾家院子门口,回过头又去看贺老四家的,见她正眯着眼瞪他,他朝她翻个白眼,才进了院子。

贺老四家的气的不轻,这都什么人啊。

贺老四却嘲讽的哼冷一声,说人家什么人,你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人,跑到人家面前打听人家的私事来了,人家能给你好脸,才是怪事。

走了几步,她慢慢停下脚步,垂眸思量,今天是博言的忌日,这两口子一大早跑到博言坟前做什么?她可不认为他们会好心给博言上坟。十几年都没见他们来看过博言,没道理今年的忌日,他们会想起他来。

既然不是给博言上坟,那么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她一边盯着他们,一边四处搜寻,找了个土堆当掩饰躲了起来,耳朵支起,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

没想到这一躲,还真让她听到了一些信息,这信息让她目眦欲裂,恨不得走上前把这两人撕了才好。

她刚想有动作,不知怎么回事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就站在了这里。

她四处瞧了瞧,这里她很熟悉。她和博言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的。

可这里不是已经拆了吗?

博言去后,她伤心欲绝,婆婆建议她出找个工作,她想着日子总不能这样过下去,就跟着大姨家的表姐去外地打工,博文在上学,家里需要钱,博言不在了,她要帮他把家里人照顾好,挣了钱全部寄了回来。后来博言的大弟博源给她去信,说他娘把她寄得钱,全部拿去打牌输了。

她气的全身发抖,也没有任何办法。钱输了就输了,哪里还能要回来。后来她再挣了钱,只给博文的学费,其他的钱,她都存着。

博源年龄渐渐大了,家里没钱娶媳妇,她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他盖了房子。家里没有房屋地基,就把这房子拆了,在原地盖上了新房。

现在她站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她晕过去之后,死了?

可死了之后不应该去阴曹地府吗?怎么在这里?

难道因为她对曾经的生活特别怀念,所以才会在死后,让她做了一场重温旧梦的梦?

她心里有些激动,如果真是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博言了?

“羡姐。”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在梦中回忆了无数遍的声音让顾羡浑身一震,眨了眨眼睛,飞快的用手抹去眼里快要溢出的泪水,她慢慢的转过身,看到日思夜想得人就在眼前,她的眼睛再次变得湿润。

如果死后能见到博言,她是不是应该感谢贺高俊和郑悦华?如果不是遇到他们,如果没听到那些信息,她怎么会死?她坚信是这两人害死了她。

“羡姐。”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顾羡静静的看着来人一步步慢慢靠近她,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仔细打量他,他还是他们刚结婚时候的模样,身量修长,犹如挺直的松柏,即便穿着破旧的衣衫,上面打着补丁,依然泰然自若,影响不了他丝毫;他眉眼清隽,眸若点漆,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身上肤色比女儿家还要白嫩,脸上常年不见笑容。

这个样貌在那个时候,是不招喜的,顾羡一直觉得他长得不好。

他对此耿耿于怀,常常抱怨顾羡嫌弃他。

可就是这不好的样貌,在后来的时候,却很受欢迎,那个时候,顾羡就在想,如果博言还活着,肯定比这电视上的明星还受人喜欢、受人追捧。

“博言...”她似喜似悲,死了真好,能见到博言。

贺博言的嘴唇动了动,看的顾羡一阵感慨,过了一辈子的顾羡对他很了解,知道他此时心里一定很疑惑她对他的态度为什么变了,可他不善言辞,即便心里诸多想法,他也说不出口。

以前顾羡对他不了解,觉得他木讷笨拙,再加上长相不讨喜,可不是对他很冷淡。

经历了那么多事的顾羡却知道,他心里其实很在意她。在意她嫁给他的动机,在意她嫌弃他的长相,在意她为什么不喜欢他,在意她曾是贺高俊的未婚妻,最后却嫁给了他,会不会怨恨他。

“我会娶你。”贺博言眼眸一直在顾羡身上打转,察觉到她与平时有异的神情,再联想到村里的流言,他眼神变暗,羡姐是堂哥的未婚妻,却因为落水被他救了,被堂哥嫌弃与她退婚了,想来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顾羡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眼睛慢慢变大,张口问道:“我们还没结婚?”

她以为此时他们已经结婚了呢,不然她怎么会在贺博言的家里?既然他们没结婚,那么现在是不是才恢复高考?

贺博言的耳朵微微变红,似没想到顾羡会问出这话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很快结婚,我没意见。”

顾羡一直不理解,贺博言为什么会喜欢她,还愿意娶她,而且无怨无悔的为她付出,既然现在重温旧梦,她何不问清楚?

“我比你大三岁,还是你堂哥的未婚妻,你娶了我,难保你堂哥不怨恨你,你真的愿意吗?”顾羡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

贺博言的脸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看着顾羡,一脸的面无表情:“我娘说,女大三抱金砖。”

顾羡:......

贺博言见她没说话,看着她又道:“你现在已经和堂哥退婚,你们没关系。”

顾羡当然知道她和贺高俊没有关系,即便当初他们有婚约的时候,她也不见得多喜欢贺高俊,更何况经历了一辈子,她更是知道了贺高俊对贺博言做的那些事情,她恨他来不及,怎么会想和他扯上关系呢?

生前即便她不喜欢贺高俊,也因为她的原因退了两家的婚约,她一直愧疚贺大伯家,很多事情,对他们家很是忍让,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看清了他们的面目,她还会忍让他们一辈子。

“我们结婚可以,你必须参加高考。”

贺高俊和贺大伯不是不想让博言参加高考吗?既然是梦里,那么她为什么不依着自己的心意来?她非得让博言参加高考,走出村子,成为人上人,贺高俊恨瞎了眼,也没办法。

闻言,贺博言紧抿着薄唇,眼睛一动不动的地盯着她,似乎想看出她真正的想法,顾羡平静的回视他,这个人为她付出这么多,她知道他的愿望是上大学,又怎么忍心让他因为娶她,从而打破自己的梦想呢?何况,这是在自己的梦里,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贺博言垂下眼眸,掩藏住眼底得情绪,声音很淡的开口:“上大学是我以前的梦想,现在年龄大了,上不上大学已经无所谓了。”

顾羡怎么可能信,她脸上带着向往,“你应该知道,以前我一直羡慕那些可以上学的孩子,现在恢复高考了,你又是高中生,参加高考一定能考上大学,如果能有个大学生丈夫,我心里一定会很自豪的,我想以你为荣。”

她和博言结婚时,正是恢复高考的时候,她文化低参加不了高考,在贺高俊和他家人的诱导下,她信了他们的话,怕博言考了大学不要她,就放弃两人的婚事,让他去高考,哪知他却不同意,毫不犹豫放弃了高考,来娶她。后来这事,让她后悔了很久。

贺博言眼睛动了动,顾羡知道他心里已经在想这个事情,再接再厉的说:“你考上大学了,到时候我们已经结婚,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走出这个山村。再也不用受继父和他儿子的欺负。”

如果不知道贺博言对她的心思,她肯定不会这样说,可既然知道贺博言对她很在意,那么她的话,想必他也会在意。

他参加高考,考上大学,既满足自己的心愿,又能把贺高俊气吐血,何乐而不为。即便这是在梦里,她也想狠狠报复贺高俊。

顾羡看到贺博言听到她的话,眼睛闪了闪,她在心里满意的笑了。贺高俊之所以能算计得了博言,一切只因为他拿捏住了博言对她的心思。如果她的想法变了,那么贺高俊还能控制得住博言吗?

贺博言再次抬眸看向顾羡,眼里似乎有笑意闪过,薄唇启合,轻轻的说了个字:好!

顾羡更满意了,激动之下,一拳头打在了贺博言胸前,“就要这样才对。”

贺博言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揉揉胸口。

“对不起,打痛了吗?”

贺博言揉胸口的手悄悄放下,“不痛,别担心。”

顾羡打完人之后,才感觉情况不太对,她尴尬的收回手,她和博言结婚后,做这个动作习惯了,现在他们还没结婚。

她看着贺博言的反应,稍觉不对,微微皱眉。她刚刚拳头打到博言身上时,那厚质的肉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再加上博言刚刚不适的揉弄动作,显然是被打疼了,根本不像是在梦里,梦里的感觉有这么真实吗?

她想起侄女曾经跟她谈论的小说里,什么穿越重生的情节,那时,她还觉得这些年轻人真会想,连穿越时空,重生到小时候都能想到。

现在她的情况,不就是侄女小说里说的重生吗?

她重生了吗?

在贺博言惊诧的目光下她一把抓紧他的手,是热的,触感好真实。

梦里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此刻,她终于相信,她回到过去,重生了。

眼里笑意加深,亏她还以为这是死后,重回一次旧梦呢。

转而,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如果真的是回到过去,那么她岂不是知道今后所发生的事情,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博言的死期?而博言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想到此,她眼里再次氤氲泪花。

待看到贺博言诧异的眼神,她回过神,擦了擦眼睛,掩饰性的说道:“想到我会嫁给大学生,激动的,你别介意。”

继而又想到,她刚刚那轻轻一锤,并没使力,怎么就让博言变了脸色?

她古怪的看向他,再次怀疑的问道:“是不是很痛?”

贺博言轻轻吸了口气,当然痛,可看着她怀疑的神色,到嘴的话,却改了,“不痛。也没介意。”

顾羡明显不信,他刚刚那样子,可不像不痛,但既然他说不痛,那就不痛吧,男人总有一些别人理解不了的好强心。

她看了看自己得手,她得手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难道像侄女看的小说里说的那样产生了变异?

他正和供销社张主任谈价格,没想到却来个截胡的。

他心里警惕,政策慢慢变了,聪明人不只他一个,做生意的肯定会越来越多。这已经不是前几年了,机会稍纵即逝,他原先仗着手里有货源,把豆腐批发价定的有点高,现在他忽然发现张主任并不是非他的货不可,立马换了个脸色,笑着道:“张主任,豆腐的价格好商量,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怎么能为这一点点小事生气呢?你说是吧?再说这小姑娘她有足够的货源吗?”说着眼睛看向了顾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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