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幽幽朝着柳茳恒微微点头,想了想说道:“并不是我需要隐藏什么,而是之前这个话题说不说出来,都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叵测和追问。”
白嫩纤细的手指,把夹着的细烟按进烟灰缸。
“咔!”
又点燃一支。
继续说道:“现在赵大海既然有着他那不可理喻的把握,我就说出来,希望能少走一些无用的弯路。还有,不要问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保证我所说的真实性,我只有无可奉告。”
“不是不可理喻,更准确点的说是死马当活马医。”
在众人纷纷变色的时候,赵大海偏头望着柳幽幽那白净粉嫩,弧度柔和的俏脸,乐呵呵的冷笑:“不过,呵呵,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让我这个瘸子,给医治活了!”
“那我真是恭喜你八辈儿亲戚了。”
柳幽幽黑白分明的眼眸,淡淡的望了赵大海一眼。
薄薄的小嘴带着薄凉的刻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赵大海脸上的笑容一凝,心里涌出一股怒火。
却是无从发作。
同时知道在草原上面,他利用信息不对称骂柳幽幽的话,这妞儿可不是心里没数的傻白甜。
而是把坑搁在这里等着他跳。
于是赵大海低下头,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烟头。
在阴影里面老脸恣意的扭曲,以着蚊子般的声音大骂‘霓么必,早晚整死你!’
看到赵大海去捡地上的烟头吸,那驼背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富贵山一样。
会议室里面众人脸色各异。
尤其是汪刚,柳茳楠,则是毫不遮掩的露出满脸的鄙夷。
“大海,我说一句公正的话;这件事情我昨天也了解一下,在当时的情况下,你能活着走出野马山,只是瘸一条腿,这里面有幽幽的功劳,——不是反话的功劳。”
柳茳恒看得出赵大海对柳幽幽的反感,觉得简直太好笑。
要知道柳幽幽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用能进入野马山的功劳,换取了一次直接进入黑马堡陈述的机会,可是——,咦?”
柳茳恒的脸上,突然出现极其怪异的表情问道:“你的观察潮汐,月食对星球的猜测,万有引力,其实不会是你在楚联邦就学过的知识吧?”
一屋子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怪异。
只有柳幽幽俏脸阴沉,微微发红的俏脸,跟火燎一样。
在前天夜晚的盐碱地带草原,她就愤怒的发出了‘呵呵,星球先哲,神一般的存在!’
‘我还真以为是一个野民观日出月落,轮船渡海,——我还是太天真了!’
‘假如不是我傻,你就不是一个死瘸子,现在坟头的树都有几丈高了。’
这些恼羞的咒骂。
“说啥哩,我都不识字。”
赵大海断然矢口否认:“一切都是我常年在海边捡海,观看日月潮汐,心有所动,所得到的猜测。”
“你不识字?骗鬼呢!”
刘天阁望着赵大海那张朴实真诚的大脸,想到在昨天下午,他从图书馆抱出来的那一大摞子书的模样。
就感觉牙直疼。
不过心里想着,其实赵大海这人也不错,现在又指望着他设计杀龙。
就紧紧闭嘴,不愿意在这些支节上面较真纠缠。
而柳幽幽则是偏头看了赵大海一眼。
感觉小手手心痒得很,想抽人。
“也是,当年在外面,嗯,选得都是,不识字的人。”
柳茳恒为了照顾赵大海的自尊,把‘购买奴隶’‘不识字的野民’,这几个词省略掉。
不过话里面的意思,众人都明白
然而,不管赵大海说的真假,柳茳恒也是明智的不愿意再在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面纠缠。
而是试图继续解开赵大海对柳幽幽的心结。
“你在检核科陈述以后,你的发现,并不具备留在黑马堡,甚至野马山的资格;而且你野马山村民的资格也已经被取消,这样一来,那么惯例的结局就是死亡。”
赵大海听懂了柳茳恒话里面,所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道理即使明白。
在他的心里面,也难以对柳幽幽下令打断他左腿的事情,完全释怀。
更别说什么感激。
用赵大海的心里话来说,‘他极其厌烦恶心这个无耻的,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特权阶级!’
‘老子又没犯法,凭什么要打断老子的腿,甚至还‘惯例的结局就是死亡’!’
“那我也谢谢你八辈亲戚哈。”
赵大海满脸‘真诚’的望着柳幽幽的侧脸,发自‘由衷’的感激。
“咯吱,卡啪啪啪——”
柳幽幽坐的金丝檀木椅子,发出一串细密的炸响。
显示了了她此时非常不爽的心情。
“既然这样,那么具体的方案就需要一些微调。”
赵大海真怕柳幽幽克制不住她奔放的热情,不管不顾的跳起来,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准备岔开话题。
“你明不明白,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你是一个野民!”
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茳楠,突然开口发炸。
其实在柳茳楠的内心,一直非常厌恶这个不知尊卑的野民。
带出捡海点,首先是因为误以为是‘电免疫体质’,想找机会高价卖给伞联邦。
后来误会澄清,柳茳楠见小紫不愿意电杀赵大海,也不想给小紫留下不好的阴影。
就淡了击杀赵大海的心思。
想着送进黑马堡,也算是替小紫了了一件因果。
至此以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再有任何的瓜葛纠缠。
结果阴错阳差,这个瘸子居然在弹坑大言不惭,被父亲点名进入了防空大院当了谋士。
又被柳幽幽点名上台,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没有实质的东西。
进入了‘联指’。
到了现在居然取得了柳茳恒的巨大信任,负责布局整个黑马堡的防空对抗。
在此时,柳茳楠厌恶的看着赵大海这个不知尊卑的野民,在这里大放厥词。
听得心里面烦躁之极。
暴躁的冷着声音开口斥责:“一个野民,因为各种投机和运气,有幸坐在这里,不知道诚惶诚恐,感恩和感激,居然还在质疑别人赐予的恩惠?幽幽救你,其实就像是看到路边的一条野狗,随口说了一句,救下来而已。并不需要,也不屑于,你更没有资格去感激这高高在上你攀不起的存在。”
会议室陡然寂静。
而柳幽幽静静吸烟,如同没有听到什么一般的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