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容程既是已经拿到了容秦夫妇的供述,他本就该尽早进宫,也好将这份供状及时交到陛下手里头,也免得被高源恶人先告状,打他一个时间差。
可谁叫他五弟容稽还不曾被方麟捉回来,他手里的供状也便怎么瞧怎么都是少了一份,容程到底不能就这么进宫去?
那么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耐心等待,外加上暗暗期待方麟出马足够顺利。
只要那小子能将容稽从高家带回来,高源手中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若还敢去陛下面前诬告他容程那就见鬼了。
而他却可以趁机拿掉高源这个狗皮膏药,彻底还自己身边一个清净。
……他便先回到同轩馆陪着午睡醒来的华贞说了会儿话,就以他虽然回家了、却也得换换衣裳便赶回衙门去为借口,洗漱一番便又回到了后花园的大暖阁偏厅里。
华贞既知道昨晚锦衣卫抓了人,自也不怀疑其中有事儿,送走了容程便笑着与锦绣商量道,既是你大姐姐二姐姐还在家,庄子上又送了好些鸡鸭鱼肉来,昨儿的赏花宴上也没用完,不如晚上就请她俩过来用个便饭。
“你父亲早几日去郭家窑买的洞子菜也还有呢,招待她俩也不至于忒寒碜。”
锦绣忙笑着应声,继而站起身来道,不如由她替华贞往大房二房走一趟。
“正好两个姐姐昨儿替咱们忙了大半日,今儿也算是摆个小小家宴谢她们一回。”
华贞笑道她本也是这个意思:“那就由你去请她们吧,只是也别忘了邀请你两个伯母一声,若她们实在不愿意来凑这个热闹,也随她们。”
“到时候我再打发旁人去给你两个伯母送些菜肉,叫她们自己的小厨房整治也罢。”
华贞之所以只提要请两个侄女过来吃饭,对两个妯娌却只是捎带手,只因她早就明白那两个妯娌太过清心寡欲,就是她亲自去请、也未必请得来人。
锦绣连声笑道她明白,可等她才一出了同轩馆的门,那脸色便沉得仿佛随时都能拧出水来。
原来就在她父亲找了借口离开之前,便悄悄跟她讲了,说是方麟虽已将她五叔带了回来,路上却险些没将她五叔一把捏死。
“原来你当蒋氏是怎么跟那高源搭上的?”
“她自知若是叫她的人径直找到高源面前去求联手,高源可未必搭理她一个内宅妇人,她就打发了身边的婆子替她去拜访了高源的夫人,打得竟是……要给你和高家长子联姻的旗号。”
本来若是依着容程原本的性子,这种事他必然不会亲口学说给自己的女儿听,也免得惹女儿嫌他这个当爹的口无遮拦。
可华贞眼下终归怀着身孕呢,这种话他又怎能转交华贞说给女儿知道、再令她也因此生上一肚子闷气?
这就更别论方麟那小子本就一直想给锦绣献殷勤,到了锦绣面前也未必管得住嘴,等跟去的老四回了四房后,更是多半会学给康氏听。
那若叫锦绣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此事,岂不更得无法收拾?不当时便恼羞成怒、一把火烧了致雅堂都是好的!
容程便一边说给锦绣知道此事,一边连声安抚她道,好在他这便前去大暖阁等着容稽去:“待你五叔回来后,我再细细问问经过,必会好好替你出口气。”
因此上锦绣此时出了同轩馆,她若还能藏得住怒气便怪了。
好在她也明白她此时的任务,便只朝致雅堂的方向恨恨的瞟了两眼,就迈步朝着大房和二房的方向走去。
谁知就在她才刚到了大房的门口,就听得里面远远的传来一阵哭声,只是那正房到底离得远,她也就听不见那哭声里掺杂的话语声到底在说什么。
她就连忙站下脚来,用目光询问起了大房守门的婆子来。
那婆子机灵得很,一眼便看懂锦绣想问什么了,就悄声对她道,五奶奶方才来了:“只比三小姐早来了半盏茶的工夫。”
锦绣顿时便皱起了眉。
敢情她五婶这是也知道她五叔被方麟捉回来了,却不敢前去三房求情,就来打搅她大伯母了?
可她大伯母又帮得上五房什么忙?
且不说大房与五房本就不亲,这中间又隔着一个蒋氏与蒋家这种大仇,根本就巴不得瞧见蒋氏那头儿的人倒霉呢。
单只说她大伯母守寡这么多年,等闲都不会掺和别的房头儿的事儿,她五婶黄氏这么闹腾到大房来求人,这不也是烧香拜错了庙门,又带了些故意搅人清净的险恶!?
她连忙对那婆子道了声我知道了,就快步进了院门直奔正房而去。
等她被门外的丫鬟领着进了屋,也就瞧见她五婶黄氏正在次间暖炕下的椅子上坐着,一双眼已是哭成核桃样儿。
这时却也不待锦绣上前给她大伯母和黄氏施礼,黄氏便抬头朝她看过来,那双眼中一划而过的恶毒也便正正当当落进了她的眼里。
锦绣难免先是抿嘴儿一笑,随即就好像什么也没瞧见一样、往暖炕跟前走了两步屈膝道,锦姐儿给大伯母问安。
大奶奶杨氏就仿若见了救星一样,忙笑着握住锦绣的手、又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至于锦绣还没来得及给黄氏施礼问安,她才不在意。
说起来这黄氏进门后也不等坐下就开始哭,哭了半晌也没说出个四五到六的、说她到底来大房做什么来了,大奶奶本就烦着呢,又何必再给黄氏一个好脸儿!
“我是来替我母亲相请的,庄子上送了好些新鲜的鸡鸭鱼肉来,请大伯母带着大姐姐和涛哥儿,还有二伯母那边一起,待会儿去我们房头儿用晚膳。”
锦绣既已看出大奶奶毫不掩饰对黄氏的厌恶,等她坐稳后便笑着说出了来意。
或许也正是大奶奶与锦绣先后都对黄氏带搭不理,锦绣又仅仅是个小辈而已,这更是如同火上浇了油,黄氏便只觉得一直都在努力压抑的怒火登时喷涌而出。
她忍不住便在锦绣话音未落时,伸手就朝着前来给她递茶的丫鬟狠狠一推。
殊不知锦绣的余光早就瞧见了有丫鬟端着托盘进来,那托盘上还摆着两盏热茶,她便已经起了提防黄氏的心。
那么哪怕黄氏伸手推了人,黄氏也只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内宅妇人而已,哪里比得上锦绣手疾眼快?
众人也便还没瞧见她如何动作,那丫鬟已是一个趔趄之后重新站稳了,那手中的托盘却不知何时到了锦绣手中,那两盏热茶亦是好好的摆在托盘上,连一滴茶水都不曾洒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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