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都没想到的是祁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身上了楼,把徐然一个人扔在身后。
徐然眸中氤氲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整个人单薄的身子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一样,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徐小姐。”阿水心疼的也蹲下身子来,她对下人很好,从来没有把她们当成下人看待,而是像姐妹之间的相处,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她本来也是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同样遭遇的徐然自然多了几分心疼。
阿水并不知道她和少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几个月之前少爷便把徐然带了回来,本以为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已经习惯了照顾那些挑挑拣拣的大小姐。
可是没想到祁夜对她的态度恶劣到那个程度,甚至她有时候看到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少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我看他喝了不少酒,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不会如此恶劣了。”阿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徐然。
她绝望的擦了擦泪说道:“在这个家里,你见他气消过吗?”
阿水顿时没了话说,其实她也看得出来,祁夜不是心情不好,而是痛恨徐然,可是既然痛恨为什么还要接回家来,她不明白。
“徐小姐,起来吧,你看看你脚踝肿的不像样,我去拿药箱。”阿水说着就小跑着去拿了药箱过来,看上去很紧张,其实明明只是小伤而已,根本不用这么紧张。
她给徐然抹着药,看到她行尸走肉的模样,紧紧的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徐小姐,你这是”阿水正想拿着药箱走,却无意中看到徐然的手腕处好几道匕首割出来的伤口,还有尚未愈合的。
徐然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住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受了点小伤而已。”
“可这分明就是”阿水担心的重新蹲下身子来,看着她绝望的眼睛说道:“徐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少爷到底是因为谁闹成这样,但是你得对自己好一点。”
她很心疼徐然,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她话不是很多,但是却很热心,可才在这里待了几个月,整个人就瘦了好多,好像单薄的只剩一架骨头了。
“我知道你很不想待在这里,但是我们做下人的也做不了那个主。”阿水说着说着有些愧疚起来,声音当中也带着一些哭腔:“可是阿水真的不想见到您这个样子。”
徐然抿了抿唇,知道这家里难得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伸手帮她擦了泪说道:“你别担心,我最近还死不了,要是想死的话早就死了,这些不过是想死又没勇气留下来的痕迹而已。”
“徐小姐,你可千万别寻短见。”阿水哭得更凶了,她的年纪本来就不到,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这样哭起来很让人心疼。
她沉默了半阵没说话,因为自己现在没有勇气许给任何人承诺,她想过死,否则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疤痕,但是想想那些自己还没来得及告别的人,最终还是放弃了。
“徐小姐,难道你还要”阿水抬头看着她思虑的模样,更是惊慌了几分。
她没说话,站起身来往楼梯处走了几步才说道:“最起码现在不会,还有,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别把这件事情告诉祁夜。”
“好,阿水都听徐小姐的。”阿水擦去眼泪轻轻的点头应着声。
徐然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眼神有着些许呆滞,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样静静坐着的,因为她有许多事情要做,工作,照顾家人。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工作,亲人,已经全在祁夜的动作下渐渐远离自己,听阿水说,他们搬家了,但是没人知道搬去了哪里。
但是其实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原本就是孤身一人,有家人的时间不过是自己赚来得,现在这样才是自己本来的生活,孤独。
“咚咚咚!”门响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一个穿着黑衣的保镖说道:“徐小姐,祁少爷让你今晚过去。”
“知道了。”徐然有些麻木的应着,脸色没有一点红润,甚至瞧上去有些苍白,片刻之后,她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但是没人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那种笑声有些苍凉,更有些无奈和自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半晌之后,徐然简单的洗了个澡,穿上浴袍,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脚步停在祁夜的房门前,顿了顿脚步才敲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穿好衣服再过来?”祁夜看到她就这样过来,眸色霎时间就黑了下来,看上去阴沉沉的,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徐然豁出去般的笑着说道:“被你看和被底下那些人看又有什么不同?”
“你最好别逼我对她们动手!”祁夜有些不悦的咬了咬牙说道。
她缓缓的挑眉,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看上去多咯儿积分风情:“你不是一直以来就会这样威胁我吗?”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是你的暖床工具,你不用威胁。”徐然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自己现在算什么,她的心里也一清二楚。
祁夜愠怒的吻了上去,没有半点的温柔可言,片刻之后,他忽然感觉到她的手上好像有什么,停下动作,直直的掐着她的手腕,看到上面的伤口,整个人都沉下脸。
“这是什么?”他黑着脸问。
徐然动着红红的唇回答道:“看不到吗?是伤口。”
“我是问你这伤口怎么来的?”祁夜看到她明知故问,顿时觉得火上心头。
她轻轻的晃动着自己的手腕笑着说道:“还能是怎么来的,自然是我自己亲手割的。”
“你就这么想死?”祁夜染满怒火的瞳眸似的看着她。
这些痕迹一看就是长时间自残才会留下的,绝对不是一天造成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说呢?”徐然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反问:“难道我是想活下去才割的吗?”
祁夜骤然冷喝一句:“徐然,你给我好好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