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鼻腔发出重重的冷哼,似是嘲讽般的说道:“不自量力!”
徐然没有反驳熊,只是神色冷了几分,她有时候真的好恨,如果她没死,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
“徐小姐,吃点东西吧。”阿水看到他们吵架,肩膀都在轻轻的颤抖着,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过来叫了一声,看上去战战兢兢的。
她点点头,甚至都没有多看祁夜一眼,转身走到餐桌前吃着饭。
徐然吃完的时候还在等着祁夜叫自己,但是没想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索性便开着灯看书,等什么时候累了就能睡。
她的睡眠本来就浅,再加上最近的事情,她更是难以入睡,所以最近她也发现自己的气色不是很好,这样下去估计就算是自己不自杀也活不了多久吧。
想了想之后坐到书桌前,打开那个被锁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本日记,拧开钢笔写下了几句话:活着其实很漫长,早知道这样生不如死,当初被遗弃的时候就应该静静的死掉,现在便也没有这些事情了
另一边的房间。
祁夜有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靠着墙重重的喘着气,看上去很痛苦。
“少爷,少爷”阿水遵照他的吩咐送了开水上来,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不正常的声音,感觉很凌乱,但她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所以也便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
徐然听到外面一阵吵嚷声,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许多佣人围在祁夜的门口,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出什么事了?”她淡淡的出声问了句,想知道这大半夜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水哭着说道:“我们都觉得里面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少爷从来不让人随意进他的房间,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徐然本不想管这些事情,说句实话,他死了或许自己会更高兴,但是看着阿水急的都快哭了,也不忍心,就走过去敲了敲门;“祁夜,祁夜?”
“砰!”她打开门,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去,把门关上,看到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刚想摸着开关把灯打开,手腕忽然就被人握住了。
她隐隐的能看到祁夜的声音,冷了冷声说道:“松手!”
“谁让你进来的?”祁夜的声音依旧的冷酷而不近人情,只是比往常更多了几分虚弱,听上去也知道他的情况并不好。
徐然顿了顿说道:“阿水担心你,所以让我进来看看。”
“你还真是绝情。”祁夜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说出来的话总让人有些难以言喻的误会,好像是在责怪徐然不关心他一样。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被这些话迷惑,只是轻轻的嗤了一声道:“知道就好,别说我,你不是一样绝情?再说,我做的事情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出去!”祁夜忍着身体的不舒服,冷冷的喝了一句。
徐然没理他,倔强的把灯打开说道:“你要是死了说不定我还要背上杀人的罪名。”
他看着祁夜满头大汗,痛苦不已的模样,像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顿了顿问道:“你的药在哪里?”
“什么药?”祁夜明知故问,似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抑郁症的事情。
徐然讽刺的笑了笑说道:“装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抑郁症,你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祁夜皱了皱眉,像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一般,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好,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深深的刺穿她。
她看了看嘴硬的说道:“你以为谁乐意的要管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把我困在这里,我巴不得你赶紧去死!”
徐然转身去翻抽屉,最后找出了一**药,倒了杯水,拿出来两颗说道:“赶紧吃了!”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祁夜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故意的一样提醒道。
她冷笑着说道:“如果换做别的女人,现在就能让你死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祁夜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类似于关切的神色,也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真像自己看到的那样残狠无情。
徐然挑了挑嘴角道:“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不就是让你解脱了?活着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就这么让你简单的死了我会觉得可惜!”
“那就好。”祁夜接过药吃了,情况渐渐变得冷静了下来,整个人的周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阴鸷和冷厉,徐然很清楚,他是针对自己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重要的,现在他们是互相看不对眼的关系,她无数次想过他要是能死掉就好了,但是刚刚她才知道自己其实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否则的话刚才就应该冷漠的关上门进去,而不是到这里来自取其辱。
“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抗抑郁的药?”祁夜的眼神变了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几分质问。
徐然也没瞒着,轻笑着调侃道:“现在我们都一样,就看谁能活的更久一些了。”
“谁给你买的?”祁夜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怒火顿时就冲上了心头。
她舔了舔嘴唇道:“怎么,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是不是连这些保命的药你也要拿走?”
徐然没理会他一瞬间的迟怔,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只交代了一句没事就离开了,待在这里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要窒息一样,难受的很。
她背靠着门,觉得自己的胸腔也闷闷的喘不过气来,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既痛恨他把自己像金丝雀一样困在这里,又怪自己狠不下心来要他的命。
徐然觉得脑袋有些昏,眼前也有些模糊,于是便躺在了床上,心里想着许多杂乱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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