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乌云遮住了月光,寒鸦飞过,留下阵阵地哀鸣。
李延昊从破庙中寻了两块硝石,学着记忆中宫人的样子,摩擦着硝石,但仅仅是碰出一些火星,并未点燃身前的干柴。
这种东西,他也只是见白露用过……“这个,你会不会用?”他红着脸问道。
她摇摇头,“见都没见过。”
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之躯,哪里会在意火是怎么生的?
他低着头,接着刚刚的动作,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未点燃,她实在看不下去,挪到他身旁,同他一起研究起来。,试了又试,终于,点燃了一根干柴。
望着那小小的火苗,两人都无奈的笑了笑。
深夜,当街道上空无一人,他们才敢走出破庙。乌云已经褪去,月光、繁星点缀着夜空,他们疾步往将军府走去。
只是,还未走到将军府,便被一群黑衣人围住。
黑衣人指了指秦文珺,“我们只要她的命。”
她脸色苍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等你死了,四皇子会告诉你的!”黑衣人冷冷一笑,拿起腰上的竹哨,轻轻一吹,又一批刺客从远去提剑而来。
秦文珺脑中第一个反应是:这些人绝对不是卫军!那会是什么人?
来不及多思考,这些黑衣人杀了过来。
李延昊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拔剑对敌,青光忽闪,他蒙住她的双眼,挥剑刺向那些人。耳边,回荡着刀剑碰撞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个黑衣人陆续倒在血泊之中。
“别怕!”他淡定地一笑,李延清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怎么办?”她担忧地看着一步步向他们靠近的黑衣人。
李延昊低声在她耳畔说道:“你记不记得城中那条河,那河水通往城外。”
“可我不会水!”她慌张地看向他。
他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我在。”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用轻功带到屋檐上。他望着不远处的河流,漏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轻功虽不是很好,但带着她去那河边已是足够。
路上,他说着自己的计划:“这些杀手不见你死,不会罢休,一会儿,你我投河之时,必要装作生离死别的样子骗过他们。”
果然,他们跑到了河边,黑衣人也追到河边,身后,已是无路可退。
她定了定神,故作装成大义凛然的样子,“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与你无关。”她猛地推开他,闭眼往跳下河水。
“珺儿!”李延昊长啸一声,随后,也跳下河。
河水下,她艰难地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抓着李延昊,他游到她身旁,轻轻地抱住她,双唇吻住她,缓缓渡气给她。
性命攸关之时,她不知道不能挣扎,只能默默地忍受……
那些黑衣人还在岸边,他们还不能浮出水面,只能顺着河流往下游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双双浮出水面时已经没了力气,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伸手不见五指,她碰了碰身旁的人,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李延昊!”她虚弱地唤着他的名字,可他却一丝反应也没有。
她手指探上他的脉搏,脉象微弱……
夜里太黑,她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能等待着天明。秋风习习,好在她不是一人,时不时会跟身边的那具“尸体”说几句话。
“李延昊,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
“我好饿啊……你饿不饿?”
“喂!你醒醒吧!求求你……”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环视周围,芦苇丛生,原来他们在一座孤岛上,岸边停靠着几艘竹筏,说明这里应该是住着人的。
“李延昊!”她轻轻推了推他,他依旧昏迷着。
为什么?李延昊明明可以逃走,可他却陪着自己一同跳下了悬崖?她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如今算来,欠了他两次:枯井一次,悬崖一次,让她如何能还清?拿什么来还?
“李延昊,若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这条命便是你的!”
她找来藤条,扎成网状,把李延昊挪到简陋的“藤条床”上,自己则拉着一头的藤条前行着,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力。
手掌原本就有伤口,被藤条这样一磨,伤口更深。停下来歇息时,她苦笑道:“这双手怕是再也弹不成琴了。”
回身凝视着昏睡的人,叹了口气,若再找不到人,怕是今夜他们都要饿死在这里。
“李延昊,你说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是东是西?”分叉路口前,她还在询问一个昏迷的人意见,不过,她知道自己根本得不到答案,“算了,往西走吧!”
“你别睡了,我唱歌跟你听。”她沙哑地哼唱着:“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还没唱完,便轻飘飘地瘫倒在地上,闭上眼前,她隐约看见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往这边走来,是敌是友,只能听天由命了。
清晨,阳光照常洒在这座孤岛上,隐藏在迷雾中的一处华丽宅院渐渐显现。
秦文珺缓缓睁开眼睛,完全陌生地屋子,屋内的摆设皆为鎏金之物,墙上的名画价值连城。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婢女走进来,“姑娘醒了!我这便去告诉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她还没来得及多问,那婢女便急急地跑远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男子走进屋子,这男子生得极美,如女人一般娇媚,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目光冰寒彻骨。
他每走一步,都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位太子,虽和那些刺客没什么关系,但也不是什么善类!
“参见太子殿下。”她没有行梁国的礼,只是装作笨拙地跪在地上,垂着头,将那种从身体中散发的“气质”隐藏起来。
他单手勾起她的下巴,轻笑道:“还是个美人!”
那笑容不是赞赏,而是单纯的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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