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哦?你们的名声真的很大吗?大到足以称作武林泰斗了么?”

为什么,有些人的脸皮会那么厚?可惜,自己往自己脸上贴的金,瞧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光彩!

谢风也自知情急失言,脸色一黑,顿时哑口。

谢雨却朝阮琳怒道:“我们夫妻名声大不大倒不打紧,若是教训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怕是倒也绰绰有余!”

那胖和尚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贤伉俪何必跟无知小辈一般见识,咱们上山,是为了搜寻魔教大公主的尸体以及那件宝物。这两个小鬼……杀了就是!”

和尚的话好轻松。仿佛在他口中杀个把两个的人,跟宰只鸡没什么不同。

所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慈悲心呢?

世上何处可求真佛?

阮琳曾经跟云谣说过:“……可笑那些佛,只是坐于庙宇之上,晨领朝霞、暮收香火,空讲轮回报应,所谓功德。”

“他们甚至还不如一根韭菜。你看那些韭菜,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慈悲的光泽,只要尚存三寸根气,就可以任人割了又长、长了又割。”

再看看眼前这个和尚……

“无嗔大师说的是!”

旁边另一个浑身腌臜、酒气熏天的乞丐笑嘻嘻道对阮琳道:“小丫头还不快向无嗔大师陪罪?他若是发起火来,可是连菩萨都敢杀的!”

那胖和尚满脸狞笑,脸上每一块横肉似乎都藏着随时能置人于死地的杀机:“菩萨我虽然没杀过,和尚与瞎子我却杀过几个。就在上个月,我还杀了一个番僧,一个瞎子。据说那番僧唤作达达密脱儿……什么的鬼东西。我杀人一向很有耐心,所以我整整杀了他九百九十九刀,他才断气!”

“番僧本来就该杀!”

“错!我无嗔不管什么番僧和尚,好人坏人,凡是得罪我的、挡我路的、我看着不顺眼的,我就会杀!”

那乞丐吐吐舌头:“幸好我既没有得罪大师,也没有挡你的路。据说令师就是因为挡了你的路……”

“不错!我最听不惯他的假仁假义……哼哼!我早已反出少林,那里的方丈长老们一个个满口道德,私下却极尽苟且。其实,自释迦摩尼之后,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真佛!如今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比起日日在他们座前听他们口诵真经,却一肚子的奸淫盗邪那时要快活的多!”

他这一番话如果被少林寺的方丈、长老们听到了,非气到吐血不可。

那乞丐倒素然起敬:“无嗔大师,俺山东穷丐呼延常算服了你了。好,说的好!”

他将手中铁拐往空中一挥:“我呼延常虽不才,但也知道,武林正道,当与魔教誓不两立。今日既来此处,势必非要寻个清楚、弄个明白不可!”

一片附合之声:“不错!不错。”

为什么人们无论做什么事,总爱扎堆,莫非人多一些,胆子也会壮一些?

人群中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咱们这群人,武功当以呼延常前辈与无嗔大师为高,你们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对!你们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呼延常干咳几声,脸上微微一晒,倒也颇有几分得色:“依我看,这两个小娃娃与魔教必定大有关系,如今且擒下二人,继而再追问秘密!”

看他那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云谣与阮琳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那头陀早已忍耐不住,手中朴刀一晃,冲云谣砍来。

呼延常忙喝道:“诸葛兄,留下活口。”

不错!活口留下了。可惜不是云谣,却是那头陀。

云谣恼他对阮琳极端无礼,一招推窗望月用上了八成功力,直将头陀击得飞入人群。那头陀“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这招推窗望月已今非昔比。

那头陀的武功远不如他的相貌那般凶狠。

鸳鸯剑谢风、谢雨同时怒喝一声,摆剑上来。

阮琳冷冷道:“两个名声大的不得了的大侠欺负一个年轻人,好不害臊!”

谢雨怒道:“我们夫妻与人对阵,从不论人多人少。一人我们也是两个,十人也是两个,怎么算欺负他?”

云谣见谢风剑招来的奇快,凶狠异常,急忙拔剑相迎。

他拔出了那柄夜雨催花。

阮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道:“既已出剑,不留活口!”

山垭有风吹来。

情人一般温柔的风。但温柔的绝不止风,还有无声无息的剑气。

没有人能形容云谣的模样,自从他拔剑在手那刻起。

他已经变成了一道霞光万道的长虹,不停的往人群中渗透、覆盖。

甚至!

就连他的剑招也不再受他控制。

他使出了第三招,完美无缺。

云谣似乎变成了那柄剑的囚徒,已分不清剑是他的手,又或他是剑的手!

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体——不死不休。

人群中许多人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就已经倒了下去。

首当其冲的谢风、谢雨不但被剑气杀死,还死的惨不忍睹——如受车裂之刑。

呼延常看着云谣拔剑在手,已骇得面无人色:“夜雨摧……”

可惜太迟了,他手中的铁拐在云谣的剑下就如同一根秸秆做成的玩具。他还未及逃跑,剑气已经笼上了他的全身,他拼命舞动铁拐护住全身。

可他还是连同自己的铁拐一同倒了下去。

无嗔死的并不体面。

他的嘴巴刚刚张开,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他的身体已被剑光剖开。他的牙齿最后咬合之时,叼住的是他自己的肉。

这岂不是莫大的讽刺?

他这一辈子,吃过数不清鸟肉、兽肉,甚至人肉,可却没吃过自己的肉!现在他吃到了,死可瞑目。

云谣望着最后一个瘦个子倒下去。

突然,他冲到那堆碎石旁边,弯下腰大声呕吐起来,他差点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云谣不是没杀过人!但从前他杀的那些人,都是他认为该杀之人、非杀不可之人。所以他杀人后并没有什么不适。

可是现在,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感觉素日里没有什么威力的三招剑法竟如此无情!

夜雨催花到底是一把什么剑?为什么如此疯狂恐怖?

良久之后,阮琳缓缓走至云谣身边:“其实,你不必难过伤心。我们本就生活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今日你不杀他们,他们一样会杀了你。这个世上,唯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

她的话很悲怆,可惜云谣远未听出来。

云谣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一下那柄剑。他的双手满是鲜血,剑身泛着透亮的红色。

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厌恶。对自己的厌恶。

阮琳明白云谣的心思,她当然明白,因为这一幕,她早就见过。

她轻轻的道:“其实你并不知道,你能将这些人全部杀死,除了你持有夜雨催花,更因为,他们的武功远没有他们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高!但即使这样,你也仅仅只是斩断了呼延常的铁拐,切断了他的咽喉而已。你知不知道,天下还有许多厉害的人物,武功不知道要比这些人高多少!”

云谣用绝望的眼神代替了回答。

“其实,今日你不杀他们。反过来如果是你落到他们手里,死的将会比他们要惨百倍、千倍!”

云谣脑中突然有个问号一闪:“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谁?”

“我就是大公主!”

阮琳就是大公主?魔教大公主?

是的,她是。

云谣面无表情,并不惊讶。他当然不惊讶,因为魔教远在他还未出生之前就已从江湖上销声匿迹。

不!远在他的父亲未出生前几乎就已消失。

他没有经历过那种年代!

虽然,云谣并不知道父亲是谁。

不过,他多多少少总还是听过一些关于魔教的故事。

他抬头看看阮琳,她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青面獠牙,狰狞可怖!

他只听说那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一个已经在江湖上消失的组织。年代已久远到江湖中人几乎个个忘记!

阮琳与天空一样深遂的眼睛看着远天:“云收燕照千山月,夜雨催花满地红。其实,你手中这柄剑,年代非常久远,已经成了奇迹和传说!”

云谣转过身来,盯着她!

“据说,这柄剑,取材于一块天地灵石,非金非铁。是远古之时截教祖师通天教主所铸的一柄上古奇剑!……其实,本教以前也并非世人口中称谓的魔教。”

云谣侧耳倾听。

“想当年,远古之时,浑沌之中有一远古巨神生于天地之间,名唤盘古。他感叹自己身体愈长愈大、愈长愈高,恐天有极限,所以,以眼中炼出的一柄开天辟地之斧撕裂浑沌。清者为天、浊者为地,身体发肤俱皆变化为万物。盘古死后,精、气、神又化为伏羲、神农、女娲三位上古巨皇……女娲娘娘补天之后,功德圆满,她感叹四方生灵苦难,遂收下一徒名为鸿均道人,令他下凡济世救人。”

“后来呢?”

“后来,鸿均一道传三友,他又收下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三位弟子。其中通天教主岁数最幼,最受疼爱,但他志怀高远,创下一个大大有名的教派——截教!”

“通天教主怀济世救人之心,广纳门徒,无论蠃鳞毛羽昆概不拒收,如此,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可正因为择徒毫无标准,门下弟子良笈不齐,好恶掺杂,再加上许多门人弟子本非善类,行事乖张,肆意妄为,所以越来越遭人垢病。终于梁武帝二年,该皇尊佛抑道,大肆屠杀截教门人,后来,经无知愚民越传越讹,再加上口误,于是,截教就变成了今日世人口中的魔教!”

云谣听得呆了!

阮琳看了他一眼,又道:“想当年,神教有两大护法,四大长老,十六路香主,弟子难以计数,十分兴旺。可那些所谓武林正派,自以为能替天行道,视我们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们斩尽杀绝,那一年……”

阮琳眼中闪烁着火焰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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