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月明,清风为伴。
亥时,沈孤峰和亦光站在站在院落里,任黑夜洗礼、微寒侵入。
正在屋中卧躺的千絮,因今日的疲惫,不禁酣睡。或许是想到下午亦光的柔情,甜美的痴笑,浮现在嘴角。
“亦光,明天你代我,到镇南的郡主府上,递封信给花郡主,可好?”,沈孤峰眼睛微眯,似乎在回忆某些事。
“哦?就是那个当今铁面无私花丞相的女儿,花锦绣,传闻她也是个修行之人,占据奇艳榜榜眼的位置,长达三年!”,亦光说出了自己的所知。
“她还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的大家,很难想象,年芳二十的一个女儿家,竟也能如此惊艳,当是一朵出尘花莲。”,亦光顿了顿,补充道。
“臭小子,原来你也知道她,你可知道,她生得是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是一个兰质蕙心、秀丽端庄的窈窕淑女,为师曾经品茗过她沏的茶呢。”,沈孤峰还吧唧吧唧了嘴,似乎在回味那茶的滋味。
嗯,绝对不是在回忆茶!
“师父,你这么花痴,师娘她知道吗?用不用待她归来,我禀报一声?”,亦光幽幽地吐槽了一句。
然而他的话却像弹起微澜的细弦,让沈孤峰如同惊弓之鸟般恐慌,使他瞬间从幻想中脱离。
“咳......小混蛋,你说什么呢!你师娘她琼姿玉色、雪肤花貌、艳美绝伦......是旷千载难遇、绝代代之俪的天上仙子,哪里有可能有与她相提并论的女子,笑话,哼!”
沈孤峰能说会辩,滔滔流水,源源不绝于口,让亦光都听烦了,直打呵欠。
“给,这个就是明天你要送的信,对了,顺便把絮儿带上,为师我明早有事,中午无法回来,你们就在那就餐,待傍晚再回来,我带你们去大闹将军府。”,沈孤峰淡然地从到道袖中抽出一个古朴无奇的信封,递给了正欲站着打盹的亦光。
“嗯,那我去就寝了,师父你也早点休息。”,“知道了,记得看好絮儿,她有半点不是,我就把你踹到雪域天山的极峰上,让你与雪怪为伴。”
“砰!”,回应他的是,一声干脆响亮的合门声。
“臭小子!!!”,沈孤峰额头青筋暴起,他长吁一口气,缓缓平静了下来。
秋风萧瑟,枯红尽落,深秋之景,深秋人何想?
沈孤峰遥看孤月,双手背负。星光璀璨下一抹寥兮,难咽清欢。
“唉”
......
“咯......咯......咯......”,一大早,后山上的山鸡斗叫争鸣。
天高气爽,碧空如洗,惠风和畅,想必这将是不错的一天。
巳时,千絮穿戴整齐后,踏出房门,深吸一个口气,清新洁净的空气,如同甘甜泉水,沁人心脾。
昨晚爹爹没有打呼噜,真是谢天谢地了。千絮心中感慨,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轻轻地合上门扉,踏着欢乐的步伐,千絮跑去找她的俊师父去了。正好碰上端着碟子走出厨房的亦光,千絮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个满怀。
“呼,你慢点啊,去桌上坐着吧,饭菜都好了,吃完后我带去你看大院子。”,亦光舒了口气,慢慢地述道。
“好耶!”,千絮就是孩子,碰到好玩的事,总克制不住好奇和贪玩的心。
......
两刻钟后,亦光收拾好碗筷饭菜,将沈孤峰的那份,放置锅中,再合上盖子,然后虚空一打响指,一团焰火出现在他指尖,明亮灼热。
亦光找了一块恰好大小的木头,置于锅底,再施法术,使木块紧贴锅底,不会掉落,而后将另一手指甲的火,抛掷到木头上。
木块燃烧生烬,亦光一笑,离开了灶台。
千絮心中十分纳闷。爹爹怎么还在睡觉,他不去吗?
正当亦光从庖房中走出来,千絮马上将心中的疑问道出:“师父,爹爹他不去吗?”
“嗯,他还有事,不能与我们同行,没事,我已经将他的早饭,保温在锅里了。”,“噢......那我们走吧。”
“大黄狗,正午的时候,有美味佳肴,要吃就来。”,千絮巧笑,心中暗想。还是师父厉害。
果不其然,一直肥硕的黄狗,应声而来,火急火燎的模样,仿佛有狗,哦不,是有人追赶着他似的。
......
芙菱镇的西南部,有一尊尊簇拥而立的古典又不失华丽的檐屋,儒雅的清苑,相比整个芙菱镇,就似五脏俱全的小世界,由内而外表露了主人的不俗雅趣。
北部的正门,有一块长方牌匾,行云流水、大气磅礴的二字——“花府”,用庄重威严的黑墨泼染而上。
“哇!”,澎湃的浪花在千絮的心中汹涌,富丽堂皇的府邸,让她大开眼界。
千絮快步走到铁门边,一脸的期待,想要见识一下院内的景象。可奈何她踮足伸手,也无法勾到那鲜艳的门环。
就在这时,旧景重现,千絮被亦光轻轻托起,她的小手终于能够拉到门圈。
“呯~呯~”,门环被敲在门面上,发出浑厚的声响。
“咦......”,两扇门同时被打开,门内之景,深深地印在了这两人一狗的眼中。
一朵傲世美莲端庄静立,苞开尽展,绚彩光艳,风华难比肩。
“哇!大姐姐好漂亮呀!”,千絮被眼前的绝美人儿所惊艳,小嘴轻张,目光不曾离开过花锦绣。
千絮眼前的美人儿,一身墨绿绣花对襟儒裙,飘然出尘。一双凤眸不时轻颤,剪水秋眸,不妖不媚,却摄人心魄,蛾眉点缀额宇,琼鼻挺秀,玉嘴红唇,莞尔倩兮,一笑梨涡,令人神魂颠倒,秀手轻搭,恬立静待,美丽不可方物。
“公子与小姑娘,快请进,奴家已焙茶静待二位。”,绕梁悦耳的脆音,花锦绣诚挚邀请亦光他们,平易近人,一点娇贵傲气都没有。
“汪!”,“失礼了,还有这只通灵犬,请一同入亭就座。”,大方贤淑,不愧是大家闺秀、名望之后,气度非凡。
“还是花小姐见识广,那我就不客气了。”,大黄狗大大咧咧,一点也没有做客人该有的婉转。
亦光无奈,跟着大黄狗一起,步入花府之中。
“哇!”,千絮眼神迷离,视线一从花锦绣的身上移开,就又被路两旁的清秀潭水所吸引去了。
绿荷舒张,吐哺青叶中的潭露,无穷碧;绛莲亭亭,绽放骨蕾里的芯蕊,别样红!
......
花锦绣莲步在前,亦光他们紧跟在后,前往位于潭中的雨亭。刚才开门的两位侍女,将铁门慢慢关上。
亭中温馨舒适,石椅上垫有软毯,以防硌得慌。煤炉上烧着一壶清水,正在轻微地翻滚。圆桌上器皿齐全,茶叶的芽条索紧直有锋苗,色泽翠绿显毫,想必是上品。
“各位请坐。”,“花小姐,师父他交代我要递封信给你,给。”,亦光从道袖中抽出昨晚沈孤峰给他的信,双手递呈给花锦绣。
花锦绣没有怠慢,两只秀手抬起,将信封收下,轻柔地对公子道:“公子,不必客套,叫奴家锦绣就好。”
凤眸微挑,凝烟眼瞳直盯亦光。
亦光心中一颤,但不为所动,心想,真是个红颜祸水。
“大姐姐,师父他是我的,不要向他抛媚眼!”,千絮心中不悦,一时按耐不住,脱口而出,其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