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决定去杀人,他挥舞着钢刀走在最前面。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大胡子问我们要杀谁,刘浩说谁有粮食,谁有吃的就杀谁。大胡子他们一群人觉得这是个很有理想的事情,所以他们誓死追随刘浩表示要赴汤蹈火。
杨定河也跟随着刘浩一起去。刘浩说:“你咋也来了”?
杨定河说:“你救了我的命,你给我报了仇,所以我决定追随你”。
刘浩说:“人是你自己杀掉的,我没有做任何事”。杨定河挥舞着钢刀走到刘浩前面说:“是你给我的机会”。
刘浩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他知道杨定河是个高傲的人,高傲的人做事都需要理由,报恩就是杨定河追随自己的理由。
刘浩带着一群人要去杀人。可是到底要杀谁,他一点目标都没有。
毛头说:“杀王老爷吧,那家伙天天吃白面膜膜”。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王老爷是个大善人,每天都在寨子门口给穷苦人施粥了”。
刘浩被有钱的财主欺压过一次。他偏执的认为,这年头还有能力施粥的人,绝对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主,就算是善人那也是个假善人。所以刘浩杀人的目标就是王老爷,王大善人。
“走,杀人去”,一群人浩浩的跟着刘浩,嚷嚷着要杀了王老爷吃白面膜膜。
生逢乱世,面对一群饿着肚子的反贼,为富不仁只是杀你的由头,真正的原因仅仅是你能填饱肚子而我不能,这不代表着替天行道,也和正义无关。
王老爷的寨子叫王家寨也可叫王家村,这是一座典型的宗族寨子。寨子中居住的全是王姓村民,坐落在一片丘陵之上,方圆大约一里开外。在寨子周围筑有近两丈来高的土围子,宽约两米,设有望口,在寨子四个角上及关键部位还设有碉楼,碉楼上明显的有人抱着鸟统弓箭巡视,在寨子外面还有一道两米来宽的壕沟。从外表看,这寨子本身的设计就是一个小号的堡垒,看的出这是出自行家之手,也体现了这堡垒主人的财力和豪气。
刘浩远远的围着寨子在远处打量观望,刚才那人说的是实话,这王家寨的确在施粥。不过粥并不是很好,尽是一些高粱米混着些大豆粗粮,不过份量倒是挺足,在刘浩看来也就是饿不死人而已。王家寨防守的很严实,寨门关闭,粥棚被放在了壕沟外面五十来米的距离,这正好是一把合格鸟统或弓箭的击杀距离。现在已经过了施粥的时间,在粥棚周围闲散着一些瘦弱的难民,或坐或躺的再等待“开饭”时间。
“他大爷的”,刘浩骂了一句。
“大哥,你看咋样,我说的没错吧,你看这么大的寨子,那王老爷家是跑南边做大买卖的,光登州海边都有好几条大船。家里还有当官的,是个将军,他家绝对天天都吃白面膜膜………”。毛头两眼冒光的在刘浩耳朵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大爷的”,刘浩气的在毛头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刘浩是个明白人,这寨子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可是要拿下这么结实的寨子,对于他手上的四把刀二十来号人来说这完全是做梦。这哪是来杀王老爷的,他娘的,这完全是来伸脖子让王老爷砍着看笑话的。
“你个大爷的”,刘浩气的又在毛头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气呼呼的往回走。大胡子一群人也都盲目的像一群野山羊一样的跟着刘浩屁股后面瞎跑。
毛头觉得很委屈,他揉着自己的屁股嘀咕着:“是你自己说的谁有吃的就杀谁的啊”。一边紧紧的跟着刘浩往回走,他也看出来了,大哥今天是不准备杀王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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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认为王老爷是个在乱世施粥行善的假善人,毛头他们认为王老爷是个顿顿吃白面馍馍吃到腻歪的老财主,可是王老爷自己认为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王老爷姓王名叫王万和,其祖上也不过是一个靠海吃盐的行脚商人。而王家的兴起全是缘于一个字——盐。
明太祖朱元璋驱逐蒙元,重现了汉家天下。在大明帝国建立后,蒙元残部退回漠北,却时常侵犯明朝边界。为此大明帝国在前朝的基础上,重建了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的万里长城,构建帝国的北部防线。在明永乐后逐步演变为辽东、宣府、蓟州、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甘肃九个边防重镇,史称九边,共驻扎边军高达80余万。
帝国前期,朝廷为了解决边军的粮食供应,仿宋、元旧制行开中法,即鼓励商人输送粮食到边塞换取盐引,给予贩盐专利。
王家祖上数代人,就是靠着自己肩挑背扛,为边军输粮、一步步的求的家族的发展与兴盛。
到了国朝中期,由于统治阶层日益**,皇室、宦官、贵族、官僚们见持有盐引有利可图,纷纷奏讨盐引转卖于盐商,从中牟利。这一现象被称为“占窝”。后来“占窝”现象愈演愈烈,极大的破坏了开中法,严重影响了国家财政。为了弥补国家财政收入,这时盐法改革已经势在必行了。到孝宗弘治时期,明户部尚书叶淇,改旧制为商人以银代米,交纳运司,解至太仓,再分各边,使得国家财政收入多至百万余两。
虽然在整个家族的发展期中,王家出过几代不孝的败家子,甚至一度出现了家道中落。但到王万和父亲这一代时,王家的家运重新得到了发展。王家从以前的行脚商人,终于变成了现在的登州大户。有钱了,王家也就慢慢的有了权势,在官场上搭建了自家的关系网。王家不但凭借关系用少量的钱获取更多的盐引,而且偷偷的做起了私盐的生意。盐铁官卖,那是对小户平民而言,对于有钱有权势的人家,谁都会去想着捞一勺子且不违法制。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明一朝商人的地位极低。特别是前期,朝廷有令“商贾禁衣绢、布。农家有一人为商者,亦不得衣绸、纱”。人穷的时候,总想着有钱,有钱了就想得到与之相应的社会地位。王家也是如此。
王老爷有两兄弟,他还有个弟弟叫王万礼。他父亲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在王万和俩兄弟刚出生时就决定了他们的理想,老大学文,老二练武。
王家兄弟倒也争气,王万和自己是天启三年的举人,靠着这个身份,硬是把王家的商贾牌牌变成了诗书传家。王万礼为人木纳,但是好在其老父和王万和愿意花钱,老二自己胆子也大,在几次战阵上表现良好,目前也是一个游击将军,这王家又从诗书之家变成了忠义之家。
王老爷刚中举那会意气风发,就想着让王家彻底脱了商贾这层皮。然而连续几次的大考失利,让他彻底读懂了朝堂上的的污物狗狗。朝堂时局的变更,先是“九千岁”,再是东林党,让他彻底的绝了当官的打算,开始安心在家“诗书”传家了。
自家又有功名,兄弟也是个官身,所以官府也就彻底的睁着眼睛没看到王家私盐上的买卖。
从崇祯三年开始,王老爷开始学着别的商家向南边跑货,刚开始由于郑一官受抚,商路通顺,插着郑游击的小旗,倒也赚了些钱。可是现在红毛鬼(明朝称呼荷兰人,或叫红夷)又闹腾开了,自己连续丢了两条船,飘没了近十万两银子。这要放平日里其实也没啥,再多几个十万两银子王家也输的起。可关键是现在的山东刚闹过兵匪,啥都给抢光杀光了,王家的几座作坊和盐场都被烧成了白灰。就是王家的祖上传下的庄子,要不是老二派回的家丁带着武器防守,王家可就真的没了。
王老爷一边感到庆幸,一边又感到头痛。庆幸的是在这么大的乱子中王家还活了下来,头痛的是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王老爷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不住的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信是老二王万礼的,他刚在山西打了几仗,立下了一些功劳,准备疏通疏通,看能不能再给升一升。就算不升也就在关内待着,因为老二听说,朝廷有意派人带兵去辽东效力。王万礼“木”了点,但是也不傻,辽东就是个死人坑,可千万去不得。所以他就写信找老哥“求救”三万两,准备向朝中的周阁老(周延儒)疏通疏通。
“这个蠢货”,王老爷看看自己手上的信不由的骂了一句。别人当官是往自己家装钱,可自己这个弟弟却总是在不断的给别人送钱。
“哎”,王老爷在大厅的椅子上重重的坐了下来,可坐姿完全没有了一点平日的绅士风度,他不断的把信在茶几上敲打着。
“看来必须得尽快把盐场恢复起来啊”,想了良久王老爷才叹了口气缓缓的言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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