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不想怀上?”獒战皱眉思索道,“爹有多想要孩子她不知道吗?如果这事儿给爹知道了,爹绝对连杀她的心都有了!这女人果然是可疑!”
“你早怀疑她了吗?”
“不单单是我,她当初来时,穆当哥也怀疑过她。穆当哥还找了巴陵国的一位朋友打听过,说她的确出自王宫巫祭司,因为得罪了宫中某位权贵,被赐给了一位少主做奴婢,到了那户人家没几天她就逃走了,后来便到了我爹跟前。”
“这么说来,她的出身并无可疑了?”贝螺思量道,“或许她不要孩子的缘由是你,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不想要爹的孩子。”
“我看没那么简单,我得再找个人去查查。”
“那就不要从王宫查起,查查她去王宫之前的事情和她离开王宫之后的事情,兴许会有眉目。”
獒战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满意地点头道:“嗯……这个想法不错,越来越机灵了啊!晚上本王子好好奖赏你!”
“才不要呢!”贝螺拍开他的手,冲他吐了吐舌头道,“说到底还不是给你占便宜,什么奖赏啊?尽哄人呢!”他用手指弹了弹贝螺的肩头,贼笑道:“哎,你就没占半点便宜?一点半点的都没占?那昨晚谁说狗狗好生猛的……”
“谁说了?谁说了?”贝螺脸蛋一红,丢开衣裳就扑上去将獒战摁倒,然后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威胁”道,“不许再说了哦!再说我就把你……咔嚓!明白吗?本公主手段可不是一般的,不会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心软的,明白不?”
“嗯……”獒战眼含狡笑地吭了一声。
贝螺信以为真,便松开了手,可刚一松手,獒战便仰头嚷了一句:“金贝螺说她男人好生猛!”
“坏死了!坏死了!死狗,赶紧给我拿袜子塞了你那张臭嘴!”贝螺羞得整张脸全红了,胡乱抓起衣裳就朝獒战扔去,“再嚷真的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你本来就是这么说的。”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有短暂性失忆症,全都全都不记得了!”
“好,我帮你回忆回忆。”
“走开走开!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啊?”
“帮你恢复记忆啊!”
“救命……嘟嘟救命啊……”
两人在衣裳堆儿里闹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吃午饭。午饭刚过,安竹穆烈和木棉来了。獒战顺手抓了两只杏子,领着三人往院子去了。走在半路上,穆烈问獒战道:“去哪儿啊,獒战?”
“到了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獒战咬着杏子道。
“对了,莫秋到底去办什么事儿了?”安竹有些纳闷地问道,“连你的大婚他都不在,你也不说,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去寒洞,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獒战领着他们上了寒洞,寒洞里有两个獒拔身边的人看守着。只要有人看守,那就意味着里面关了人。木棉一边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没听说最近寨子里关了什么人在寒洞里啊?”
“你们先去吧!”獒战对那两人挥挥手道。
那两人离开后,獒战指着里面幽黑所在道:“去,把里面的人给我带出来。”
穆烈快步地走了过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看清牢笼里那人时,竟是莫秋!他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是莫秋?”
安竹和木棉也愣了一下,快步地走到了牢笼跟前,借着薄光往里一看,竟真的是莫秋!莫秋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精神头儿,颓废憔悴地靠在墙边,一看到他们三个,立刻把头埋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竹又快步地走回了獒战跟前问道。
“你问他自己好了。”獒战坐在石*上面无表情地啃着杏子。
穆烈和木棉很快把莫秋放了出来,带到了獒战跟前。莫秋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獒战……你杀了我吧……只要你能放过绿艾……”
当绿艾两个字从莫秋嘴里念念不忘地吐出来时,旁边那三个人瞬间呆了!片刻后,穆烈一脸愕然地上前推了莫秋一把道:“你跟绿艾夫人……你跟绿艾夫人有事儿?莫秋,这是真的?”
“你疯了吧?”木棉略显激动道,“你跟绿艾夫人好上了?你不是有女人吗?”
“这还不明白?那个女人就是绿艾夫人啊!”安竹摇头叹气道。
莫秋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脸上尽是憔悴和惭愧。
木棉吃惊得连眨了几下眼睛,盯着莫秋不敢相信道:“莫秋,你说的那个会亮瞎我们眼睛的女人是绿艾夫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存心想自杀啊?你连大首领的女人都敢动,你魔障了是不是?”
“别说了,木棉……”莫秋沮丧得抬不起头了。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你非得去招惹绿艾夫人?你是真想奔死里去呢!万一大首领知道了,那还有你活命的机会吗?”穆烈道。
“看样子大首领已经知道了,不然刚才那两个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可都是大首领身边的勇士。”安竹提醒道。
“你真疯了啊?”穆烈又推了莫秋一把道,“大首领知道了,那这会儿獒战叫我们来是给你送行的是不是?莫秋,你平日里脑子不是转得挺快的吗?油嘴滑舌,什么样儿的姑娘你寻不着啊?你非得去招惹绿艾夫人……”
“别说了,穆烈!”莫秋忽然抬头打断了穆烈的话,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獒战跟前,求道:“獒战,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放过绿艾,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跟她无关!”
“跟她无关?”獒战把嘴里的杏仁吐了出来,冷冷道,“她不是说你们俩是两情相悦吗?怎么变成与她无关了?你们俩不是还相约要逃去巴陵国吗?怎么变成与她无关了?你胆儿真不是一般的大,敢偷我爹的女人,你眼里有我爹,有我吗?”
“獒战……”
话未完,獒战忽然跳下石*,一把拧起莫秋便狠狠地揍了他两拳,手一松,他便像一只焉了的皮球似的哐当倒地了,疼得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獒战,”穆烈同情地看着莫秋道,“要不,求求大首领,再给莫秋一次机会吧!”
“他要偷你爹的女人,你也给他机会吗?”獒战质问道。
“这……唉!”穆烈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
獒战低头看着莫秋,来回走了两步问道:“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
“獒战你真的要杀了他……”
“闭嘴!”獒战瞪了木棉一眼,木棉也不敢说话了。
“獒战……”莫秋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忍着腹部灼热的疼痛,奄奄一息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给你丢脸了……谁的女人不偷就偏偏偷了你爹的女人……你想杀我我没话可说但是……求你放过绿艾……她真的是无辜的……她只是太年轻了被我花言巧语*的……求你了!念在我打小就跟着你的份上,保她一条命吧!”
獒战俯看着他:“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吗?你觉得我爹会容忍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活在这世上吗?”
“你有……”莫秋冒着冷汗,全身略微发抖道,“如果你是獒战,那你就一定会有法子保住绿艾的!求你了,獒战……不然的话,我死也不甘心的……咳咳咳……”
“你觉得她现在还可能活着吗?”
一听这话,莫秋整个人都僵了!疲惫的眼神里扫过一丝惊愕,嘴巴微微张着,只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绿艾死了?已经被大首领处死了?一想到这儿,莫秋眼眶里滚出了两行清泪,嗓子里像卡了带似的一抽一抽了起来。
獒战蹲了下去,看着他肃色道:“你想要绿艾,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去偷?从你和绿艾第一次开始,你就觉得你们的欢愉能天长地久吗?”
“是啊,莫秋!”安竹感触道,“你喜欢绿艾夫人我们都能明白。在这世上有种最难令人理解的就是看对眼了,如果你真的跟绿艾夫人看对眼了,你就该跟我们说,做兄弟的怎么会不帮你?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就是懒,又耍心大!”木棉用恨其不争的口气摇头道,“要肯努力,多去争几个功回来,明着问大首领要了绿艾夫人那不就好了吗?弄得还去偷,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秋哭了,狠狠地捶了一下石板地伤心地埋头哭了。看着他那么伤心欲绝的样子,穆烈不忍心,单膝跪了下去,轻轻地拍了他后背几下,然后对獒战道:“獒战,能不能打个商量?让莫秋戴罪立功也行啊!不必真的要杀了他吧?大家十几二十年兄弟了,谁下得去这个手?獒战,算我求你了,这次就放过莫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