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琛,莫尼的事能不能手下留个情?”华筝说。
“总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突然间放过她,或许报纸上又要写上什么东西。对我没有一丝好处。我的新闻,没那么好写。”詹艋琛放下报纸,旁边的女佣立刻收走。
接着开始上早餐,一盘盘的精致食品端上来,一点都不担心浪费。
“我们报社不会乱写的。”而且谁敢乱写你啊!华筝内心感慨。
詹艋琛低头专心又优雅地用餐,这样的温文尔雅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的本性。
“您真的不帮忙么?”华筝见他沉默,有如莫尼上身似的问。
“我是个商人。只有买卖,没有帮忙一说。”
华筝气结。她能有什么是可以卖的?
詹艋琛明摆着不会对算计他的人留情。相对于凤凰杂志社来说,莫尼算是主谋啊。只要犯罪,主谋的罪是最严重的。
不能再问下去,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华筝深有感受。
去公司时,还是搭了詹楚泉的顺风车。对于詹艋琛不会邀请她上车的冷漠已经习以为常了。
疾驰稳当的车上。华筝静静地坐着,詹楚泉的儒雅外形没有造成车厢任何一丝的压抑。
不管她推荆淑棉的事是真是假,作为丈夫肯定是要相信自己的妻子的,可是詹楚泉对她依旧如初,一样的儒雅。
华筝觉得,像詹楚泉这样好说话的人怎么会娶荆淑棉呢?不过在感情的面前是不论贫穷富贵的,当然人品优劣也是可以忽略的。
人品优劣方面是不是也可以用在东方时刊的总编身上呢?
华筝的工作待遇一点都没有因为被吻而有所宽待。
她的稿子不好,该骂的还是要骂。
丛昊天坐在位置上,隔着一张办公桌直接扔过来几个字:“华筝,稿子重写。”
华筝的泪瞬间有如泉涌。
冷姝很没良心地在嘲笑。
一上午改稿子改到手软。中午拿筷子的时候她都觉得手抖。
“你怎么了?”冷姝明知故问。
“帕金森发作。”
“……”冷姝。
“我一定要去恋爱。为什么你们说我的文章写地像白开水一样的淡?要不冷姝,你给总编说下,让我写亲情栏?”
“这个应该你去说吧?那晚总编可是抱着你回家的,这关系怎么着都比较靠谱吧?”冷姝见死不救。
华筝哀叹遍公司。抱她回家算什么?早晨在电梯里吻她才震撼。
当然,她是不会和冷姝说的。
可就算这样,也不见得总编对她有一丝好。
这个墨索里尼,这个人渣!
为了让自己的稿子别被人说成垃圾,华筝几乎将加班当饭吃。其实她完全可以回家写,可是她暂时没有电脑。
只能用公司配的只能在公司用的电脑上写了。
正在构思酌句的时候,旁边的手机冷不丁地响起。
上面跳出两个字……总编。
上次在宴会上知道这是丛昊天的号码后,她就储存了。
这么晚打电话给她干嘛?华筝清丽的眉头很不爽地皱了皱,不过还是接听了:“总编。”
“你在公司?”
“是的。”
“去我办公桌抽屉里找一份文稿,送到我的住处。”丛昊天吩咐。
“总编住哪里啊?”
“只隔了一条街。”
丛昊天说了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通话结束时华筝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六点钟都不到。
既然这么近,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拿?
华筝很不高兴被驱使。
想着今天肯定也没法加班了,只好关了电脑,去丛昊天办公桌处找资料,找到了才离开。
华筝找到大概的地址,却在高档区内转来转去找不到确切的门牌号。
而就在她四处转悠的时候,一条吐着舌头的狗站在前方路中央吐着舌头看着她。
都说好狗不挡道,这绝对是条恶狗。
“喂……我没有惹你啊,你悠着点哈。”华筝往旁边移了移。
然后那狗便往前两步。
吓得华筝紧咬着嘴唇,气都不敢喘。她最怕的就是狗了,连宠物狗都怕。
如果她在来得路上买两个包子也是好的呀,当时肚子饿,确实想买的,后来想想还是送完资料再去定定性性地吃。
就算不吃,拿在手上肉包子打狗就不会有如此劫难了。
“汪汪汪……”狗开始对着华筝吠。
华筝吓得花容失色,抓住旁边的路灯杆就往垃圾桶上踩,然后借助了上了别人家的围墙。
一到了安全地带,华筝就开始变脸,指着围墙下的恶狗训着:“什么人都敢惹,不知道好狗不挡道么?当心我给你煮成狗肉火锅!”
“汪汪汪!”那狗像是能听得懂似的,死劲地吠。然后一跃而上,没跃上墙,倒将垫脚石垃圾桶给撞翻了,和吓傻了华筝。
“你……你冷静一点。”
正在这时,汽车声远远地传过来,狗被吓跑了。
牧马人停稳。丛昊天从车上下来,随手甩上车门。
沉重的身体往牧马人身上一靠,慢条斯理地掏烟点燃,然后淡定地看着那蹲在围墙上的不雅女人。
“总编,能不能帮我把垃圾桶扶正?我没法下去。”华筝丢脸都丢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
“狗急了跳墙。”
“……”华筝抿唇。
我可是来给你送资料的。不然哪里会遇上恶狗?还不都是你的错!内心如此咆哮崩溃,可表面:“总编,拜托,我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能不要这么欺负人么?”
“救你也可以。捏着耳朵说自己是阿凡达。”
“总编,这样不好吧?”华筝惊愕如此变态的要求。可见丛昊天要走,她立刻捏着耳朵开口,“我是……阿凡达。”
“声音太轻,我没听到。”
你耳朵聋了么!
“我是阿凡达!”华筝闭着眼睛硬着头皮。
“你是谁啊?翻围墙干什么?”被引出来的此户人家惊惶地大叫。
华筝惊地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倒。
“啊……”
千钧一发时刻,丛昊天扔了嘴上叼着的烟,冲了过去。
华筝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落地,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结结实实地抱着。
这个人就算没有看脸,也知道会是谁。
总编接住了她。
华筝抬起眼,懵懵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华筝被动,颤抖,缺氧。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吻里的时候,嘴巴被解救了,清新的氧气让华筝瞬间活了过来。
脸更是红透地能溢出番茄汁儿来。
“你们不会是小偷吧?”身后这户人家跑出来打断他们周身还未来得及扩散的暧昧氛围。
清醒过来的华筝猛地退离丛昊天的怀抱,捡起落在地上的文稿塞进丛昊天的手里:“总编,这是你要的文稿。”
说完,就跑。
“华筝!”
华筝没有理丛昊天的叫声,头也不回地跑。
她一定是疯了。没有拒绝总编的吻。如果说在电梯里短暂的吻让她没有时间去拒绝,那么这个呢?
这可不是浅尝辄止。
华筝想,如果她不是詹艋琛的妻子,不是已婚身份,是不是不会如此狼狈地逃跑而如娇羞的小女人?
她发现自己对总编……可耻地有了感觉。
就算詹艋琛说过可以与异**往,而丛昊天愿意她带着已婚的身份隐瞒着么?是个男人都不会舒服的。
华筝心情低落地回到租住地,整个人发苶。
“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八,九点才会回来。”冷姝啃着苹果。
“饿得都要营养不良了。还有吃的没?”华筝问。
“都说了以为你会八,九点才回来,哪有吃的。你去楼下买点。”
“不用了。上次的方便面还有。我煮面。”华筝刚落座沙发,又站起身往厨房去。
煮个面华筝都心不在焉。幸好煮方便面而已,不用太繁复。
她要不要先和詹艋琛离婚?可是他愿意么?为什么她觉得有种过河拆桥的恶劣?詹艋琛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老宅的开发权直接批下来?
毕竟华筝从未见过疯子般的詹艋琛。
而偏偏他有这个权势可以翻天覆地。
华筝并没有忘记莫尼这个当红大明星从凤凰被打落成乌鸡的跌落。太让人后怕了。
“你煮个面怎么这么久?”冷姝的声音传过来。
华筝回神,将天然气关掉。这刻,她反而没有胃口了。
一觉醒来,被吻的后遗症渐渐淡去。
华筝觉得自己大题小做了。毕竟丛昊天为人太渣,谁知道这不是他的无理侵犯呢?真是的,还让她困扰了一晚上。
华筝想想都觉得自己幼稚地不行。
于是,下床洗漱,吃早餐,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果然如她所想,并没有什么改变。
她的总编还是一如既往地手下不留情,甚至还是那张冷淡的脸,那种凛凛眼神。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一有什么工作上的接触,华筝就想避开丛昊天。
为什么被影响的就是她一个人?总编太过分了,没事亲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