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淑棉听得就像刀子割在身体上,眼泪更是滴落下来。
为什么詹艋琛不要她?为什么?她哪里比不过这个贱女人?
荆淑棉紧握双拳,她一定要让华筝消失!
就算如此痛苦,荆淑棉就跟有自虐倾向似的,站在书房门口就是不离去。
荆淑棉面目狰狞,朝着里面大叫:“詹艋琛,你这么快就忘记我姐姐了么!”
詹艋琛身体一震,“去衣帽间拿我的衣服。”詹艋琛吩咐。
华筝翻身下桌,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这才出去。
怎么有点像捉奸在床的赶脚?
开门,门外站着怒火攻心的荆淑棉。特别是看到出来的华筝面目的潮红还未褪去时,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如果眼神是刀光剑影的话,华筝绝对惨死。
华筝从荆淑棉身边擦过时,想想,又退回两步。靠在一边说:“大嫂,你这样的真不好,那是我丈夫,而你有大哥如此温柔的丈夫,以后还会有你的孩子。这样的婚姻才是幸福圆满的。”
荆淑棉嫉妒的目光微愣,随即发狠地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当然。大嫂,我们是一家人,我想以和为贵。”华筝想不通,荆淑棉现在拥有的还不够么?如果真爱詹艋琛,又何必嫁给他的哥哥,得陇望蜀?
“是么?那就等着瞧!”
华筝觉得多说无益,便去给詹艋琛拿衣服了。
进了衣帽间,华筝的神识微晃。她记得,让詹艋琛停止掠夺是因为荆淑棉说的那句话……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我姐姐了么?
华筝一直以为詹艋琛爱的女人,要么是莫尼,要么是荆淑棉,怎么又出来个荆淑棉的姐姐?
听那意思,詹艋琛心里的女人那个正主应该是荆淑棉的姐姐。
不过那个女人去哪里了?还有詹艋琛得不到的女人?奇怪的很嘛!
稍微停留,华筝也不好怠慢太久,赶紧拿着衣服去书房。
书房门关着,荆淑棉不在。
华筝想着,荆淑棉不会在书房里吧?她现在进去算不算打扰?那要是不在,她也不能在这里傻等着。
于是上前敲门。
“进。”
华筝推门进去,只有詹艋琛一人,没看见荆淑棉。她捧着衣服站在一边伺候詹艋琛。看着他规整地穿衣服,挺拔有型的颀长身高,妥帖极致的腰身,一举一动都充满稳重和高位者的压迫气势。
华筝静静地当她的弱小者。顺便看看詹艋琛的刀削剑砍的侧脸。
什么样的女人会被詹艋琛这种看起来只有权没有情的男人爱上?华筝对荆淑棉的姐姐有些好奇了。
和荆淑棉一个德行?肯定是温柔的,因为‘百炼钢绕指柔’嘛。
詹艋琛穿戴好,瞥了眼华筝,便径直离开书房。
华筝深省此刻变成独自留在这里,想到刚才像贼似的被抓住,忙不迭地也跟着出了书房。发誓,以后一个人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回公司的车上,陈冲也在,詹艋琛的视线落在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致在他的眸底深处一缕缕地刷过。
“人还在找么?”
陈冲瞬间知道詹艋琛说的什么,回:“是,还在找,但是荆小姐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你说……她会去哪里?”似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陈冲。
而陈冲没法回答,因为在聪明人面前所有类似可观的安慰都是废话。
“继续找。总有一天会找到。”
“是。”
詹艋琛说完,闭上眼睛沉静下来。似乎很疲惫。
陈冲都看在眼里。
荆淑棉回到自己那边的大厅,她的怒火根本无法终止。
华筝还真当自己是詹太太了?自己的地位还不如她了?真是笑话。
她嫁给詹楚泉,在外人看来客气点她是詹太太。可是荆淑棉看得透透的,詹家的权力大部分都是詹艋琛掌控,詹氏也是他说了算,嫁给詹艋琛的才是正宗的詹太太。
要不是有老太太在背后撑腰,那杯水里的避孕药她会干脆地换成毒药!
自己也真是没用,不过做了一次就被发现了。下次,她绝对会小心翼翼,神不知鬼不觉。
让华筝稳坐‘詹太太’的位置,她会生不如死。
为什么詹艋琛不要她?她和姐姐长得相似,按常规来说,詹艋琛就算没有动情也会爱屋及乌对待她的……难道是因为姐姐的离开让他生了恨意才牵连到她?
很有可能啊……
“好端端的在这里哭什么?”老太太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
“奶奶……”荆淑棉揩拭泪痕。
“我听说刚才你在艋琛的书房门前闹了?”
荆淑棉一惊,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老太太,也是自己实在克制不住,不然也不会那样疯狂。
“我是看出来了,你喜欢艋琛。”
“奶奶我没有!”荆淑棉立即否认。
“没有?你这样闹有几次了?当我人老不中用看不明白呢?”
“不是的。我是……我是为我姐姐叫屈。小叔和我姐姐相爱,可是我姐姐一离开,他居然娶了别人……”荆淑棉为自己找着借口。
“娶华筝有一大半是我的意思。你是要来责怪我么?”
“淑棉不敢。”
老太太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由无奈叹息,态度缓下来:“如果你姐姐不离开,做詹家的媳妇那也是好的。只能说她没这个命。替你姐姐不值奶奶能够理解,毕竟姐妹情深。但是你这样子闹事情是不是有所缓和了呢?只会越闹越僵。聪明的人不该这样。”
荆淑棉低着脸无话可说。老太太沉默几秒,又问:“你姐姐离开后都没有再跟你联络么?”
“没有。”
“行了,别哭了,瞧脸上花的,下去洗个脸。”
荆淑棉见老太太凶归凶,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先前的心灰意冷多少回暖些。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得到老太太的爱护是很重要的。
只要有爱护,她就更不会怕华筝了。先唬好这个老太婆,难不成她还能活过自己。到时候等她走路颤颤巍巍的时候干脆推了摔死她。
荆淑棉恶毒地想。
隔天,华筝和詹艋琛说想回去休息两天,她也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避开荆淑棉。
她不是怕她,而是荆淑棉受了刺激又上门找自己发神经,万一让她动了胎气,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詹艋琛,我脚踝脱臼你能不能让你的司机送我过去啊?你要知道,我受伤跟你也是有关系的。”手机贴着耳朵,华筝很有底气地说。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詹艋琛低沉温和地声音穿来。
华筝听着背脊却凉了又凉。
这跟威胁有什么鸟关系?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华筝转瞬嬉笑:“当然不是,我哪敢啊?我是您的奴嘛,可是您能不能疼下奴才?”
华筝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能谄媚到如此地步,想想都心寒肝颤,鄙视自己。
“等着。”
对面结束通话后,华筝朝着手机就吼:“我是你的奴才?怎么可能?你当解放军叔叔是死人啊?就算真是,那个奴才也只会是你……”
‘咔’,轻微的开门声,然后詹艋琛的颀长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华筝顿时魂飞魄散,手一抖,手机成弧线被抛了出去,啪地声落在地毯上。
“詹……詹艋琛,你…没走啊?”没走你怎么不说?你说了我就没必要打电话,不打电话就不会对着手机吼,不吼你就不会听见了。
“怎么不继续?”
“你是指我骂手机的事么?”华筝装傻。
“……”
见詹艋琛不说话,华筝欲哭无泪,只得坦白从宽:“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我。我就是图个嘴爽。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执权者嘛!你会原谅我的吧?!”
詹艋琛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唉,詹艋琛……”华筝赶紧追上去,脚一掂一掂的。
跟着走到车边时华筝只觉得双腿发酸,另只脚踝都要脱臼的感觉。
前后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詹艋琛让她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