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楚泉相信,就算找出什么也不能置詹艋琛为死地,但是能够在接下来的计划给他找点事做,也是好的。
引起他注意的是汪将,最近两次去了某个地方,一家隐蔽的精神病医院。
汪星峰的死亡,对于一个古稀老人来说,平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詹楚泉不相信他不知道汪星峰要去暗杀的人是詹艋琛,不过倒是相信他开始是不知道的。
因为知道了的话,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去送死。
但是事后总是知道的。
还有一点,汪将相信汪星峰是被李明田灭口,那就是詹艋琛做的手脚太干净,让人误以为那样的才是真相。
如果詹楚泉能找到一个和他一起对付詹艋琛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在汪将从医院离开后,詹楚泉就走进了那家精神病院。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前台问。
“汪将的东西掉在这里了,让我过来拿。”詹楚泉说。
詹楚泉在每个人的面前形象都是很好的,带着吸引人的儒雅气质,感受着都是舒服的。
容易让人大大的降低戒心。
不过前台还是多问了一句,毕竟最近都是汪将一个人过来的。
“请问你是汪将的什么人?”
“当然是熟悉的人,不然怎么会让我过来呢?汪将有急事回去,所以才将东西遗漏在这里。方不方便带我过去?”詹楚泉表情带笑。
“好的,我先做个记录。”前台做了记录之后,就让人带詹楚泉去了刚才汪将去的那个病房了。
私人的楼层,监护还挺严。
和其他病房是不一样待遇的。
“在你们医院,是不是病情越重的人,监护起来就更严格?”詹楚泉问旁边带路的护士。
“不是的。”
詹楚泉便没有问了,不是按照病情来安排的话,那就是看钱多少了。
进了病房,詹楚泉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五十岁左右,似乎是睡着了。
但詹楚泉还是开口了:“她怎么了?”
“刚才汪将过来,她的情绪不稳定,所以只能打了镇定剂。”站在病床旁的看护说。随后问,“你是谁?有什么事么?”
“刚才汪将是不是来过这里?他说有什么东西掉在这里了,让我过来看看。”詹楚泉说,眼神还真的往四处搜寻着。
如此,看护便没有说什么。
“东西应该不是掉在这里的,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詹楚泉歉意地对看护笑笑,然后视线落在睡着的女人脸上,“她是汪将的亲人吧?汪将看起来很忧愁。”
“这个我们不知道。”
“她在这里有多久了?”詹楚泉问。
“差不多三十年了。”
詹楚泉内心一愣,这么久?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还能看得好?”詹楚泉问。
“我们不知道,汪将将她送来,我们给予治疗。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医生。”看护说。
“不用了,我只是随意问问。”
詹楚泉离开了医院。
就算去问医生,也不会说的,一般的医院不会说病人的资料,更何况是这里呢?只会更敏感罢了。
只是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三十年?
汪将在警卫来报,说起来人的身份时,很是意外。
他是知道的,詹老太太刚过世没用多久。之前的案子也敲定,他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
汪将不会单纯的以为詹楚泉只是过来拜访一下他的。
倒没有拒之门外,请进来了。
“因我奶奶的关系我该叫你一声汪爷爷,冒昧前来,还望谅解。”詹楚泉彬彬有礼地说。
汪将打量了下詹楚泉,以前也是见过詹艋琛的,只能说詹家的人各各了不得,人中龙凤一点都不错。
“坐吧!”汪将说,在詹楚泉坐下来之后,就开门见山了,“我想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的吧?”
詹楚泉也不废话,接着他的话:“我只是不想我奶奶死不瞑目,还有李明田。”
“此话怎讲?”汪将听了有点不高兴。
毕竟有人上门在他面前,说死去的人死不瞑目,那是他造成的意思么?
“请你不要误会。我想我奶奶之前有来你这里,应该也说过你孙子被陷害的事。”
“确实说了,不过是想替李明田脱罪罢了。”
“那你可知道你的孙子汪星峰要去杀的人是谁么?是詹艋琛。”
“不需要你来说,我已经知道了。”汪将说。
“你真以为詹艋琛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么?他很重视他的家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汪星峰直接朝着他妻子开枪,第一个逃不掉的就是他。李明田只不过是个替死鬼。你放过了真正的凶手。”詹楚泉说。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明田。李明田的为人我是略知一二的。你以为你用另一种方式,我就会相信了么?”汪将脸色不好。
对于自己的孙子的死亡,他的心有多痛,还要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挖出来。
“到底是你相信了是李明田所谓,还是你根本就不敢去调查詹艋琛?”詹楚泉开始直言不讳。
“你的意思是我怕詹艋琛么?我和你爷爷打交道的时候,他还没有生呢!”汪将怎能让自己的威严受人质疑呢?不由怒形于色。
“我想你内心肯定也是有过疑虑的。相比之下,李明田和詹艋琛谁的势力大?这是不言而喻的悬殊。而且在詹艋琛的妻子中枪后,事情败露,李明田就成了过街老鼠,詹艋琛的人一直在找他。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李明田还有可能是杀汪星峰的凶手么?他都自顾不暇了。”詹楚泉说。
他说的是实情,因为詹艋琛就是那个幕后操控的人。
汪将被说得没有发出声来,脸色是僵硬的。
“可惜的是,汪星峰到死都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詹楚泉接着说。
汪将的视线一抖,随即缓缓看向詹楚泉。
詹楚泉也不惧,迎向他。
“看来你们詹家的争斗是不会停歇了。詹老爷子如果泉下有知,是不是也会后悔自己曾经找了个蛇蝎女人?”汪将说的这个蛇蝎女人就是詹老太太。
看来都了解。
只不过各家管各事,最多做个旁观者罢了。
“一山不容二虎,汪将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詹楚泉说。
“如果真的是詹艋琛所为,我会拼上我这条老命。”
詹楚泉的嘴角划过几不可见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哪怕如此,离开后的詹楚泉还是查了那个精神病院的女人的身份,然后查到是汪将的养女,还有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这个叫汪婉柔的女人和詹艋琛的父亲詹惟凌有着暧昧的关系。
只是如此么?
那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疯?还被关在精神病院三十年?
詹楚泉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詹老太太已经去世,在詹家生活的,包括那些佣人也都找不到。
汪婉柔神志不清,别想问出什么来。
难道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汪将了?
当然不是。
开始的时候詹楚泉确实没有想到那个人,是因为在酒吧的时候看见了马婧,联想到丛昊天。
募然想起丛昊天的母亲和詹艋琛的母亲是亲姐妹。
他不相信作为亲姐妹的人会不知道内幕。
丛昊天在经过酒吧大厅时候看到了在这里工作的马婧。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
便去了某包厢。
马婧自然也看到了他,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他,也没有上前。
虽然她的目光离不开那道身影,但是她至少是有自知之明的。
现在她好羡慕那个出现在医院里有着一面之缘的女人,如果自己是她该有多好……
“找我什么事?”丛昊天进去包厢,在詹楚泉对面沙发上坐下,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身体陷入一旁。
“不是说了,有计划就要让你知道?”詹楚泉将杯子搁在他面前,帮他倒上酒。
丛昊天的神色在冥暗的视线下微变:“什么计划?”
“对于詹家发生的事,你知道的有多少?”詹楚泉先问。
“我对詹家的事不感兴趣。”丛昊天冷着脸说,有着他独有的傲气。
“我知道。你现在只对詹家别墅里的某个女人感兴趣。”詹楚泉笑着说,“不过,你不知道,不代表你母亲不知道啊!”
“她不是詹家的人。”
“可是她的妹妹不就是詹艋琛的母亲么?这么亲密的关系说是詹家人也是不为过的。”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丛昊天不耐烦地说。
他是不愿意提到那个女人的。
内心只会有生疏感。
“我查到一件事,詹艋琛的父亲不仅有妻子,还有个情人。而那个情人现在还活着,被关在一家精神病医院里。我想知道,这件事你的母亲肯定清楚。”
丛昊天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他和自己的父母都不亲近,从小到大都那样,只会越来越生疏。
如果他的母亲知道也是不稀奇的,只是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在丛昊天稀薄的印象里,詹艋琛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却又冷峻的男人,怎么会有情人?
不过这种事也难说,男人总会在某些地方的控制力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