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幼清回来,挤在门口的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出路,进了门才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赵氏、李木匠、王二牛和沈梓芸正在撕扯着芸娘,芸娘发髻散乱,衣服都被撕破了,只要沈幼清再晚回来片刻,芸娘就会**于人前了!当然不仅芸娘一个人被撕扯着,还有李巧儿,李巧儿的境况跟芸娘差不多。
一看到沈幼清,李巧儿哇的一声哭出来,连忙说,“幼清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人欺负我们!”
“你们在干什么?”沈幼清提高了声音呵斥着,赵氏红着眼说,“干什么?你欠我的十二两银子难道想这么算了?你这个黑心鬼,指使大家伙给你干活,你自个将所有的柿饼都卖了,连一个铜板都不想分给大家伙。就是畜生也比你做事地道!”
“你们都干看着干啥,现在骚浪蹄子回来了,你们不问她要银子,还想等到什么时候?今个儿若是要不到银子,往后就更别想要到了!”沈梓芸也跟着帮腔,“这种骚浪蹄子,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是不会拿出银子给大家伙儿的!”
人们一听沈梓芸三言两语,连忙卷起袖子,似乎是要大干一场。
沈幼清闷不吭声的抓起靠在墙上的烧火棍就朝着赵氏和李木匠他们打过去,沈梓芸和李木匠身形灵活,连忙躲闪过了。倒是赵氏和王二牛没有躲掉,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烧火棍!
赵氏哎哟哎哟的乱叫,松开了撕扯芸娘和李巧儿的手,王二牛也吃痛撒了手。
沈幼清将芸娘和哭哭啼啼的李巧儿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看着那些要扑上来的村民道,“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你们这些人对两个弱女子下狠手是什么道理?采摘柿子和去皮都是事前商量好的价钱,你们采摘柿子和给柿子去皮的钱都是当天结算,没有少过你们一文钱。当时就已经钱货两清,各不相欠,现如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木匠冷笑着说,“你赚了大钱,就让我们喝米汤?你这是做梦!你用柿饼赚了多少钱,都得拿出来分给我们,少一分都不成!”
“李木匠,你的脸真是比水缸还大!”沈幼清冷哼道,“摘柿子和去皮,你都没有出力,自然没有在我这里赚到一文钱。”
说到这里,沈幼清顿了顿又道,“你煽动乡里乡亲的来我这里闹事,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我是瞧不过你蒙骗大家伙儿,凭什么你吃肉,我们喝米汤?有活大家伙儿一起做,有钱大家伙儿都得分到。你这丫头做事不地道,还不许人说句公道话了?”
“呸!李木匠,你要脸吗?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投河自尽了,哪里还有脸站在这里胡搅蛮缠?”李巧儿擦了擦眼泪,伸着脖子嚷着,“你就是眼红,眼红我幼清姐能挣钱,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只能在幼清姐这里挣点小钱!大家伙儿不明是非,听信你和赵氏的谎言来欺辱幼清姐。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沈幼清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巧儿,尽管她说的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在这个时候也算是一点心理安慰。
李巧儿说完又缩回头扶着芸娘站在沈幼清身后抹着眼泪,沈幼清握着烧火棍,视线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冷声说,“你们若是想从我这里拿钱,需将里正、户长、保正一起请过来,我得问问这些大人是不是这个理。若是三位大人都觉着我沈幼清欠了你们的银子,我就许你们进屋搜,搜出多少银子都是你们的。若是三位大人并不认可你们的行为,你们得赔我银子!”
围观的人正心虚,听沈幼清这么一说,谁也不敢出这个头。
“赵氏,你闹的最狠,我倒是想问问你,我沈幼清几时借了你十二两银子?借钱都有借条,白纸黑字写下了才是个凭据,你张口问我要十二两,是有凭据吗?”沈幼清将话头扔给了赵氏。
赵氏梗着脖子说,“你这个骚浪蹄子拿这话来堵我?当初你和你那贱人娘没有从我沈家滚出去的时候就欠了我十二两银子,当时我念着我们是一家人,写了字据伤感情,便没有让你写,你现在却问我要字据?”
“既然没有字据,我只当是你穷凶极恶,对我和我娘赶尽杀绝。若是往后我在我家看到你,我便见你一次打一次!”
“你敢!我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若是我和我肚子里的骨肉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你那贱人娘都赔不起!”赵氏挺着肚子,有恃无恐。
“你试试看我敢不敢?”沈幼清神色狠厉,倒让赵氏有些忌惮。
“如你这般眼中无父无母的黑心肠的贱人,不配留在我们永固村!”李木匠嚷着,“养育之恩大于天,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东西是在给我们永固村抹黑!”
“李木匠,沈二丫头可不是赵氏养大的!”人群中终于有人说了句话,“沈二丫头做家务活可是一把好手,农忙时还跟着大哥、老爹下地干活,可不是吃闲饭的!”
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婆婆,是赵氏的邻居,姓周。现如今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满头的白发。前些日子,周婆婆的儿媳妇还跟林氏起了争执,两家撕破了脸皮。
她杵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们这些人做事要凭良心啊!沈二丫头平日里可没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啊,那些柿饼又不是她的,是那萧公子的。你们不去问萧公子要银子,却来与她一个小丫头要银子,难道不是欺负她年纪小吗?”
“周婆婆,您怎么来了?”沈幼清忙道,生怕起了争执伤到一个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