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狗蛋救回的老头,说要教狗蛋功夫,问狗蛋是否愿意。狗蛋自是喜欢,忙问道“这个却好,只是不知多久可以学成?”
老者道“你有这方面天赋,如今离家随我去。大概需一年筑基,三五年可望小成。”
狗蛋听闻要离家而去,心凉了半截,因道“如此,我便不要学了,如今狩猎为生,虽然辛苦,却也能自食其力,赡养母上。何苦去学这些,令母上无人照顾,狗蛋不学了!”
老者听罢,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强求,只是说“我看阁下骨骼,确与玄门有缘,大约是时机还不到,我要在这山上修行几年,若是你何时想学了,可以来找我。”当下又告诉了狗蛋自己的隐居之地,交代清楚,老者便自去了。
只说老者去后,狗蛋母子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狗蛋依旧每日去打猎,李大娘在家操持,张罗吃穿用度等事。虽不算富贵,却也很是幸福。转眼几个月过去,恰是东去春来。因前月里大雪封山,狗蛋在家拘束的很是不爽。好容易盼到七九之后,河流冰开,狗蛋提早打点好自己的武器,打算在这个春天里,一展自己的技艺。
这日狗蛋早早的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准备出发去上山。李大娘人老觉少,为他准备好干粮,因说道:“当山上转转倒是好,一则雪刚化,当心一些,二则春天尽量少杀生灵,那些野兔麋鹿什么的,都正是产仔的时候呢。”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狗蛋听得有些厌烦,因说道:“娘!你好生在家休息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山。”
李大娘笑道:“你这孩子,妈多说几句你就烦,回头妈要是不在了,就没人唠叨你了。”
狗蛋一笑,说:“妈说的哪里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一面说着,一面去了。
李狗蛋自去山上狩猎不提,单说李母一人在家。她守寡多年,含辛茹苦把狗蛋拉扯大,是个很强大的女人。这会儿子去打猎,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里忙东忙西,一会把被褥拿到院子里翻晒,一会有打水浆洗狗蛋换下的衣服,忙的不亦乐乎。
这会正收拾屋子,猛然听到院子门有开启的声音。她只道是村子里有人来串门,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出来。谁知走出屋门,并未见有人,正疑心是不是刚刚听错了。转过身刚要重新回屋,突然见门槛上闪过一撇刀剑的寒光。就在她要转头的一刹那,只觉一道冰凉凉的细线,在她脖子上划过。速度极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武器的温度,听到了金属划过特有的嗡嗡声。李母回过头,看到了来人,身上穿着黑衣,蒙着面,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丈夫的惨死。当然她来不及多想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只是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儿子正在打猎的那座山,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
只说,下午快要日落时分,狗蛋打猎归来,今天的收货颇丰**只肥硕的雉鸡,压得他肩膀有些发麻,但是却很开心。暗想,一会回去娘亲是不是又要夸自己能干了。到了离自己村子最后一个山头时,狗蛋习惯性的往村子里望了一眼。顿时大惊,叫道:“不好!村子里走了水!”旧时汉人称失火为走水,认为提火字,是犯忌讳的。狗蛋见山下村子里浓烟滚滚,只道是村中失火了。
顾不得拿自己的战利品,匆忙冲下山,去看看情况。山下第一家,便是他们住的房子,狗蛋到时,只见也是火光冲天。映着火光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倒在地上。狗蛋冲上前去,一把搂住自己的母亲。谁知,一碰李母,只觉是身子冷若寒冰。待要扶起来,却发现整个身体已经僵硬。狗蛋只是不断的叫着:“娘!娘!。。”哪里还有反应,狗蛋呆立在当场,一时间泪如雨下。
狗蛋正在伤心,猛然听到一阵大笑,原来在几百步之外,几个杀手刚放完了火准备离开。却听一个道:“这次这活干的,真是干净,全村百十口,没一个活的。”另一个回道:“可不是呢,刚才有个吃奶的娃娃,我都给扔井里了。要说那小孩他妈倒真长得不错,都怪你一刀给宰了!”几个人放肆的大笑而去。
狗蛋想要去找那些人拼命,但是忍住了。多年的狩猎,使他有了旁人不具备的忍耐力。他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就像不能赤手空拳去,捕捉黑熊一个道理。他默然的安葬了母亲,没有流一滴眼泪,复仇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压制了他的悲伤。他转遍了全村,真的只有他一个活人了。为此他很是迷茫,不知何去何从。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自己救得那个古先生,当时自己因为要赡养母亲,没有跟他去,如今哪里还有母亲可以赡养?于是,当下动身往山里走去。
按照,之前古先生告知的路径,七转八拐总算是到了。至此狗蛋才发现,这个地方距离自己家并不远,但如果没有人指点,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走到这里来。转过最后一块怪石,狗蛋一眼望见古先生正坐在地上。长期打猎的狗蛋虽不懂什么风水气脉,却一眼看出此地古怪。眼前这块有半亩左右的土地,土壤自成五色,却不相掺杂。土地上寸草不生,一踏进来,觉得这里很是温暖。要知道如今早春的山中依旧是寒风凛冽的,这块地上一丝风也没有,周围都是积雪,唯独此地孤零零的裸露,土地是干的,仿佛风雪雨露都会绕开此地。
狗蛋朝古先生走去,古先生背对这他,不等他开口,却听古先生道:“药医不死病,道济有缘人,你终究还是来了!”
狗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古先生哀求道:“求师父收留,传我本事吧!”
古先生转过身来,扶他站起,道:“看你如今的样子,想是遭了大变故。如今三劫集会之时,紫薇星光甚是暗淡,想要独善其身却是难啊!”
狗蛋再也忍不住,一行哭一行说,将全村被屠,慈母惨死之事一一告诉了古先生。却听古先生道:“如此说来,你如今学道,为的是报仇了!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