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浮生与苏宁,离开凤舞之地,路遇一人将他们迷倒。幸得白清平出手相救,并将二人带回了自己家中。二人在虎踞之地,一住就是五六日。拜见了虎族众人,又游览了虎地的风光。
浮生与苏宁这几日都很是惬意,但梁园虽好,却终不是久居之地。于是,浮生,白清平,苏宁三人,又开始了自己的游历生涯。如今已是暮春时节,一路行来,只见百花凋零。浮生看时有些落寞之感,但又见路边农田,众人劳作。浮生与苏宁皆是不曾见过,如今一看觉得各种有趣。
这日,三人正在行路。常言道:做天难做四月天,蚕要温暖麦要寒,出门盼晴农盼雨,采茶娘子盼阴天。这日却是,艳阳高照,原本最适合行路的。奈何这一年,夏天似乎来得早些。一路上又尽是农田,并无半个阴凉之地,可做休憩。三人只得急急赶路,总算到了一个镇子。
这个镇子不大,但看的出历史悠久,居民的生活很讲究精致。镇子中央的大道上,酒肆,茶楼,梨园,客栈,林立其间,倒也很是繁华。三人被晒了半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精致品味。忙忙的寻了一处,坐了下来,要了些茶水点心,以此消暑热,疗饥渴。
饮了几杯清茶之后,才觉心清神定。苏宁也来了精神,一面吟诵了几首田园风情的诗句,一面又问白清平,路上遇到的诸如水车,农具,织机,纺车等物,皆是何名色,作何使用。原来,本是侯门之女的她,从未见过这些。白清平只得一一解答,苏宁与浮生,都听得津津有味。
三人正聊的开心,却见临桌上,来了三个人。皆是中年之人,衣着考究,谈吐不俗。这会子,正在那里高谈阔论。却见,一个穿紫袍的人道:“最近玉虚养正院,又在南山上出现了,你们可听说了?”
另有一个,带员外帽的人,答道:“这事谁不知道啊。不就是那个玉虚宫嘛!每四十九年,会在南山上出现一次,我等凡夫只能看看而已。走不上去的。”
有一个儒生模样的人,似乎不是本地人士,问道:“什么四十九年出现一次,还凡人上不去。”
那紫袍客说:“这你可有所不知了,我们这有一座叫玉虚宫的道观。平时那山上什么也没有,每四十九年才出现一次。有术士说,是应的易数之中‘大衍之数五十,所用四十有九’之言。但是出现的时候,有人去时,不管怎么走。好像都靠近不了那里,因为那是神族所设,接引有法术之人,去那里学习的。我们没法术的,只能在下面看看。”
那个带帽子的,喝了几杯酒,情绪很高,遂插言道:“是了!是了!原本这镇子上,还真有一个会些法术的。那年玉虚宫出现,他便上去了。结果没几天就回来了,说是自己的能力太差,里面不肯收他。但据他说,这玉虚宫看着是个小庙,里面却是大的很。还有山有水的,其中有一座太学一样的建筑,叫‘玉虚养正院’大家都知道,那人是个忠厚之辈,不会撒谎,故此都相信的。”
那穿紫袍的接口道:“不错!就是这么个典故。可惜了,咱们也不会个什么法术。要不然,去学上几手本事,似我这等常外出公干的,也有个卫身的资本不是?”
那戴帽子的,连连点头。却听得那儒生模样的说:“这话却是差了!那《论语》上,原本就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说法。圣人还教导,敬鬼神而远之。可见这些东西,原该对其恭敬的,若是一味的追求,则会有不虞了。君子立身,当养浩然之气。如此自养荣卫,便可鬼神不侵,哪里还需要向外,去求什么法术啊!”
另外二人一闻此言,连连拱手,道:“先生果真是一代大儒啊!讲出来的话,字字珠玑,倒是我们糊涂了。”
那儒者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一点愚见,取笑而已。不过方才老兄说,他们那个讲堂叫‘玉虚养正院’这‘养正’二字用的果真是好!”
二人忙道:“是何出处啊?”
儒者答道:“出自《易经》蒙卦,‘物生必蒙,蒙以养正’教人之所,能起此等名字。可见他们所传授的,必是方正之法。不然若用了这名字,怕是早就遭了天谴喽!”
二人听罢,相视而笑,道:“如此说来,那玉虚宫在此,倒并非祸患了。”
儒生道:“自然不是!若有祸患,这个镇子怕早就没了。何以这么偏远的镇子,还有这么热闹的街巷。多半有些那玉虚宫的福源,是百姓之福哦!”
那带帽之人,听罢此言,便举起酒杯,道:“如此可喜可贺之事,要连饮三大白才好!”那两人纷纷称是。于是,三人推杯换盏,自去把酒言欢,不提。
只说,浮生三人一闻此言,顿时心头一震。不想此地却有能精研法术之地,只是不知他们设的结界是不是容易。浮生与白清平小声讨论着,以后先找地方休息下,明天一早要不就去碰碰运气。
两人说的正起劲,却听得苏宁,道:“刚刚那位大儒的话,当真是字字珠玑的。人生当自养荣卫,这些法术之类的,原本就是末节。”
浮生与白清平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大笑不止。浮生笑了半日,才得忍住,对苏宁道:“苏学士,教训的是!那圣人之言当真是有理的!”
苏宁不知有诈,便道:“你当真也这样想?”
浮生道:“那是自然,圣人之言岂会有假?子曰‘食色性也’孟子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两句,我看就是不错的。不然前日,苏学士一见那周公子,怎么两眼发直,脸颊似烧呢?”
一时,羞的苏宁无地自容。白清平也来凑趣,偏偏问是怎么回事。浮生刚要说,却被苏宁一阵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