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口,李莲英游荡于不远处,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迟迟不愿意踏出那一步,一脸的焦急之色,使得守门的衙役惊奇连连,很是意外。
这个大人的小舅子不复以往,平常之时,从来进入巡抚衙门都是趾高气昂,一言不合,或者闹出什么不痛快,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今天这是怎么了?
即便疑惑不已,心里不停的嘀咕着,但没有一个衙役敢上前询问,放佛没有看见一样,始终把守着门房,比以往更加尽职。
李莲英来来回回走着,步伐凌乱,已经到巡抚衙门快一个时辰了,始终不敢进去,内心忧心忡忡,又害怕不已。。
每每踏出一步,下定决心就要进去之时,一想到巡抚姐夫对自己的厌恶和痛喝,姐姐对自己的失望,不想再见到自己,就会一缩脚,停了下来。
然而,李莲英一停下来,想要退去,瞿坤上午的话语犹在耳旁,威胁之语依然盘桓在心间,言词放佛重锤在击打着他的心脏,让他有一种窒息感,无法呼吸,都快要憋死了。
最终,李莲英一咬牙,一跺脚,下定狠心,不管不顾的走向巡抚衙门,空气里留下他那狠狠的自语声。
“不管了,没办法了,只能救助于姐姐,任凭责骂,总比丢了脑袋强。”
巡抚衙门后衙,卧室之内巡抚搂着小妾,也就是李莲英的姐姐,此刻一脸的憔悴之色,让巡抚心疼不已,连连安慰道:“夫人,那又不是你的错,我听下人说了,你之前已经警告过连英,让他不要乱来,现在惹出这样的事情,实非你所愿,不怨你,莫要气坏了身体。”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看看,这里都瘦的没有几两肉了。”
巡抚狼爪探出,摸着某个部位,色色的调笑道,逗女子开心。
“大人,你好坏,不要,这里还有好多人呢~”
女子半推半就着,使得巡抚更加心痒难耐,一时忘记了这几日的流言四起,对自己的种种不利。巡抚早就猴急不已,这几天女子一直在闹脾气,为李莲英的事情忧心不止,巡抚干渴难耐。
巡抚一个纵身跃起,跪在那里,就要撕扯自己的衣服,挡着一干丫鬟的面,行着羞羞之事时,一个让人厌烦的身影出现,使得巡抚所有的动作一滞,心情瞬间跌落谷底,郁闷之极,再无那种心情。
“姐姐,一定要救救弟弟我啊,不然你以后再也看不到我了,弟弟我就要万劫不复,随时都有可能殒命啊~!”
李莲英人未到,哭喊求救声先传来,回荡在卧室里,使得屋里的二人一阵手忙脚乱,赶紧收拾整理衣衫,正襟危坐,神情有些慌张。
两人刚一恢复正常,李莲英就已经走了进来,双目满含泪水,见到巡抚姐夫也在,倒头就跪,连连央求:“姐夫,姐姐,你们一定要救救连英,否则连英命不久矣。”
李莲英匍匐在地,额头紧扣地面,发出抽噎之声,看着很是可怜,巡抚蹙眉不止,很是不爽,任谁被破坏了好事儿,也不会有好心情。
女子见到弟弟如此狼狈模样,多日来的怨气顿时消失不见,心疼不已,不管不顾的走下床,赶紧扶起李莲英,紧张地问道:“弟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的如此严重?”
一听这话,李莲英心里顿时暗道,有门儿,姐姐还是关心、在意自己的死活,但还是面带三分绝望,无力的说道:“姐姐,你在衙门里有所不知,广州府都乱套了,都在风传和议论我绑架杨麟的事情。”
“姐姐,快快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不仅弟弟的官职不保,性命也堪忧啊~!”
女子一听这话,心里立即一颤,神色慌张,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巡抚幽幽说道:“这回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让你不要招惹那个杨麟,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创下大祸,偷鸡不成反而惹得一身骚。”
巡抚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现在就是做给自己看的,有他姐姐在场,这件事情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不帮也得帮。
一时之间,巡抚有一种吞了苍蝇感觉,难受不已,又无处发泄,只能自认倒霉。
受到这番责备和讽刺,李莲英心里反而一松,知道姐夫不会不管自己以及做的那些事情,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尽管心里明白,自己不会有事儿,但面子上还是要让姐夫过得去,毕竟姐夫是广东巡抚,因此自责的说道:“姐夫,连英知道怕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惹事儿了。”
“大人,你就原谅连英他吧,我保证,弟弟这次一定痛改前非。以后再也不肆意妄为了,帮帮他这一次吧~”
女子摇晃着巡抚的手臂,嗲嗲的央求,吐气如兰的用自己的雄伟之处磨蹭巡抚的手臂,让巡抚紧绷的面部立马释放开来,李莲英就当做没看见,举目四顾。
当看到床榻之上的凌乱之时,李莲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心里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一时不知道手脚放在那里。
“好了,好了,夫人,我答应你,再李莲英一次,让他渡过这次难关,快放开我的手臂。”
巡抚荡开女子双手之际,并没有老实,闪电般的袭胸一把,惹得女子娇嗔连连,飞霞密布,好不惹人怜爱。
不久,巡抚带着李莲英来到书房里,只有二人,巡抚不复刚刚的平易近人之色,一脸的严肃,郑重的说道:“连英,有事情,我不想当着你姐姐的面问,担心她又是接连几天不吃不睡,现在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
“老实说吧,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外面的那些流言,也不至于让你如此担惊后怕,这么慌忙不已。”
没有了姐姐在一旁,李莲英真正的害怕起来,尤其是巡抚若有深意的问话,让他脊背发凉,心里发憷,最后还是硬着脑袋,试探着说道:“姐夫,如你前几天所说,杨麟被绑架的事情,确实是我干的。”
出乎李莲英的意外,巡抚并没有动怒,没有发作,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又不是你姐,当然知道那件事情是你干的。”
李莲英内心稍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姐夫,之前联络我的那个黑旗大帮小喽啰又找到了我,并且威胁我,以后听他们的差使。”
巡抚平静的面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涟漪,拧眉以对,愤愤然,好气的说道:“威胁你?怎么威胁你?空口白牙,再如何污蔑你,有我这个广东巡抚在,奈何不了你!”
然而,如此霸道而自信的言语,并没有使得李莲英心安,反而心虚的说道:“姐夫,他们并不是空口白牙,手里攥着我的把柄,一旦被广州府的百姓知道,就只是吐沫星子,就能淹死我。”
“把柄?什么把柄?”巡抚不解的问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神色愈发难看。
“姐姐夫,就就是我和他们谈成这趣÷阁交易的时候,答应他们给予十万的酬金。可是,我当时没有这么多银两,就答应他们写借据,暂时先欠着,当我任职牙行行长,一个月后就给他们,哪成想......”
李莲英说不下去了,因为巡抚已经愤怒到极点,脸色阴沉的可怕,空气中有一种衙役的气息,使得李莲英害怕不已,惊惧的低下头,后背直冒冷汗。
“蠢货!这种事情,这种勾当,你居然敢留下字据,你真是蠢到家了。”
巡抚恼怒的咒骂一声,良久之后,脸色反转,似疯魔,似讽刺,似自嘲,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的小舅子,真是我的好小舅子!”
连连大笑之后,巡抚恶狠狠的看着李莲英,那表情,就像恨不得将李莲英生吞活剥了。
巡抚失态了,胸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快要爆发,最后还是被按捺住了,无力的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说道:“你不要做官了,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所有的事情我自会安排。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借我的名义横行乡里,否则,绝不姑息,谁也求不了情。”
话语平平淡淡,却夹杂着凌冽之意,让李莲英胆寒不已,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退去,额头尽是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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