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外的观众们只是感觉荷叶遮天蔽日,而直面荷叶的秋白则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山,一条河,是人类永远都无法抗拒的自然力量。自己身上的防护罩已经汇聚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感知但是并没有带来一丁点的安全感。
这个时候王天涯的感知也无以为继,跳动的脚步早就停了下来,捏着指法的手指也变得青白毫无血色,全身上下满是汗水,最可怕的是他的面容枯槁憔悴,乍一看年老了好几岁。
最终荷叶还是向着秋白砸去,秋白双腿用力还没等跳起来呢就被荷叶的威压压了回去,即便是在符篆制造出来的防护罩内,秋白依然被荷叶的威压压的单膝跪地。
荷叶看似缓慢的压在秋白制造出来的橄榄型的防护罩上,两股力量相撞居然没有产生任何的响动,只是一片又一片耀眼的光芒不断的向外挥洒。
整个观众席上也只有主席台上寥寥数个高手才能不受光芒的影响看到擂台上的内容,元宝儿虽然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依然努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第一时间了解擂台上发生的事情。
等待流光散去,观众们终于再次的看到了擂台上的情景,荷叶已经平铺整个擂台,王天涯正坐在一旁,秋白则不是踪迹。
“秋~”元宝儿见到秋白不见了本能想要叫喊一声但是又怕影响到秋白所以只是发出了一声类似猫叫一样的声音。
“唉,可惜了。”阿驰忽然叹了一声。
“能输在有传承的菩提荷叶上,虽败犹荣。”智惠在旁边回了一句。
“其实他本可以做的更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都不看对方但是说的都知道是什么。
值场裁判早在菩提荷叶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退到了擂台之外所以并无大碍而且在擂台上还能感受到秋白的气息,他并没有死。
裁判进场等了那么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刚张嘴想要宣布王天涯获胜,菩提荷叶的一处脉络忽然止不住的震动,一个小小的鼓包出现在这处脉络上。
再然后鼓包越来越大越来越尖,最后出发噗的一声轻响,脉络裂开一个口子,一只手从叶片里面伸了出来。
然后一个人慢慢的从缺口中吃力的爬了出来,这个人正是秋白。裁判见到秋白出现又退出来擂台。
秋白一步步的向王天涯走去,他的双目无神,身体僵硬,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王天涯依旧坐在那里,不是他装逼而是因为他真的对于控制身体这件事无能为力,不要说站起来就连动弹眼皮都成为了奢望。
秋白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到王天涯的面前,不过几十步的距离,秋白硬生生的走了十分钟,不过这十分钟观众们没有一个人眨眼。
秋白缓缓的走到王天涯的身边,缓缓的伸出手点在他的身上,王天涯好像被斧子砍倒的大树一样躺倒在擂台上。
裁判检验了一下王天涯已经昏迷不醒,随即宣布秋白胜利,秋白听到之后向着元宝儿的方向笑了一下然后也轰然倒地。
“秋白!”元宝儿尖叫一声起身就要往擂台上挤,雷烈起身替她开辟了一条道路。
元宝儿虽然担心秋白但是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只是紧紧的跟在医疗组的旁边。
“最终还是看走眼了。”阿驰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也起身走到医疗组的旁边找了个医生询问了一下秋白的情况。
秋白此时甚至还能听到元宝儿一声声在自己耳边的呼唤,他想对着小元宝微笑一下安安她的心,要不然这个傻女人在自己醒来以后肯定会教训起来个没完。
但是现在他的全身都被痛觉神经控制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入潮水一样一波波的侵蚀着他的神经,他尽可能的睁大眼睛可是看不到一点的光芒,他想张大嘴巴呼喊但是发不出一点的声响。他现在就好像是被隔绝在一个密闭空间之内渐渐的除了疼痛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了。
现在已经是秋白在医院的第三天了,秋白也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小元宝陪在他的身边,一波又一波的探望者络绎不绝,不过当这些人从秋白的主治医师那里知道了秋白可能不会再苏醒过来即便是苏醒过来也可能感知全失的消息之后,探望的人越来越少。
黑暗中的秋白为了对抗让他痛不欲生的疼痛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但是糟糕的情况是他现在对于身体的控制力为零,想要自杀都没有办法,最后折腾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秋白发现现在自己唯一能够控制的就是非常微量的感知。
对于现在唯一能够控制的东西秋白非常的珍惜,他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点微量的感知上,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片刻的清明忘记疼痛。
为了让自己更加的专注,秋白决定使用感知锻炼法把这点微量的感知锻炼的更加强大,他开始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全都用上了。
但是秋白体内的感知实在是太微弱了甚至就连胎儿的感知都不如,不论是他从虞山书院学习到的大路货感知锻炼法还是李教授札记上面记载的两种偏门的锻炼法,它们甚至都不能感知到秋白现在感知的存在,最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秋白启用了作为奖品赢来的无名感知锻炼法。
出乎秋白意料的是,一直以来都无法达到的无名感知锻炼法中的黄金频率,居然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操控微量感知下达到了。
更让秋白没想到的是,在达到这一频率的时候一股暖洋洋的十分舒适的感觉包裹了他的全身,疼痛几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因为外部压力的改变秋白产生了一丝的放松,感知频率马上发生了变化,潮水般的疼痛再次来袭,。
疼痛的停止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秋白知道自己找对了路。
他开始全力以赴的控制那点微量的感知,处于黄金频率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疼痛的消退从一瞬间到两秒三秒再到十几秒,最后他终于做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秋白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