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呆愣间,婢女已经从她的指尖溜走。
邵蕊儿,要、不……不行了?
归鹤宫中——
偌大的宫殿忙进忙出,数十人在过道间来回穿梭,只瞬间就变得拥挤不堪。
一名婢女因为走得太急和一名太医撞上,手中一盆子温水尽数破在太医身上,只瞬间就引来一片惊叫。
“蠢货!还不下去?!”
乾太妃坐在邵蕊儿的床榻边,听到动静抬眸看见这,当即不客气大骂。
“是。”婢女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抱着盆子一眨眼没了身形。
邵蕊儿现在容不得半点差池,不论是多大一点事,乾太妃都秉承着严格坚守的准则。屋内血腥味重的只闻一下就令人恨不得昏过去。
“怎么样了,蕊儿到底怎么样了?”
御医一个个的为邵蕊儿把脉,却没一个敢说出结论的。
乾太妃本就担心的要死,此刻看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一张美艳的脸登时就阴沉下来,“说!”
“这……”
气氛突然压抑,御医吓的扑通一声跪倒一排。
一个个噤若寒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人肯当出头羊。
又不是傻,现在太妃正在怒头上,谁第一个说怒气自然就转到谁那,更何况,眼下对于邵蕊儿的情况他们也确实没有办法啊……
“说话!是不是非要哀家割了你们的舌头,让你们彻底说不了话?!”
乾太妃可顾不上这些,她昔日稳重彻底不见,一双猩红的眸子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人吞噬。
饶是这些老精明们也被惊地心肝一颤,“不敢不敢,太妃恕罪!”
“只是……公主的状况实在是……”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胡须满面的老者摇头叹息道。
他是御医中年纪最大的,如今自是被毫不客气推了出来。
“废物!”乾太妃怒道,“皇帝整天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到底作何用处?!哀家如今叫你们看个人都推三阻四遮遮掩掩,今日,若是治好了公主殿下那便赏黄金五千两,若是不能,那就……”
“万万不可啊,太妃!”
那些老御医听完它的话,只瞬间就开始鬼哭狼嚎。
邵蕊儿此时还一口一口往外吐着血,原本鲜红的血色现在已经隐隐犯黑,侍女忙着一盆又一分盆接替换水,却依然抵不住那血色的蔓延。
邵蕊儿身上的毒明明已经好了大半,今天,到底是怎会回事?为何这毒就像是受了某种牵引,忽然突然爆发。
邵蕊儿身子柔弱,原本脏器就已被毒侵蚀大半。
此时毒性爆发集中在肝肾部位,再这样下去只怕是……
太医们胆颤心惊的想,邵蕊儿的状况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心里清楚,只不过清楚归清楚却不能直接告诉主子。
难不成,真要所有人为她陪葬?绝世唐门fo
“等一等!”
众人心里绝望的想着,突然一道娇俏女声响起,似希望的黎明,拨开迷雾的遮挡,也打破了室内压抑。
“你们都先出去。”
刚一进屋,邵柠妍目光就落在乾太妃身后的邵蕊儿身上。
那惨如死灰的面色只瞬间就映入她眸中,心脏不受控制有些揪疼。
那些太医自是认得邵柠妍这张脸,如今听了她的话自是如蒙大赦,只一瞬间就跑了个精光,屋内只余嬷嬷太妃邵蕊儿以及刚来到的邵柠妍和邵司瑾。
老少两辈皆聚在一起,气氛确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和善。
“娘娘……”嬷嬷最先打破寂静,她是乾太妃的奶妈,从小照顾她长大事到如今也习惯叫她娘娘。
方才邵柠妍两人突然闯过来,她一时迟钝,竟是没能拦住让她们就这样闯了进来。
“是老奴办事不利,还望娘娘责罚。”她忙道,微垂着脑袋心中自责不已。
看她这副模样,乾太妃却是淡淡收回目光,“哀家不怪你。”她淡淡道,语气温柔态度平缓,转而看向邵柠妍时话锋急转,“不过哀家倒是要问问,这长公主和齐王一同胡闹所谓何意?难不成,是想挡着哀家的面谋害大舜唯一公主?!”
“不,孙儿并没有这个意思。”邵柠妍一惊,登时低下头赔罪。
她也是一时冲动,此刻稍微冷静一点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不过……所谓医者父母心,她定然不能眼睁睁看一条生命的葬送,“太妃,求您信孙儿一次,如果再不救蕊儿就真的来不及了!”
邵蕊儿身上的毒明显是经过什么东西刺激,眼下蔓延速度之快,几乎不是人为可以阻止。
就是她,也只能姑且一试。
手腕飞速转动,袖间一袋银针被她紧握手中。
那银针粗细长短各不相同,却是根根都闪着寒芒,即使在昏暗的屋子里也分外清晰。
“你做什么?!”乾太妃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偏生她反应再快也敌不过邵柠妍速度之快,银针足足半根没入邵蕊儿的血脉,另外半根针尾在空气中以一种微乎其微的评率颤抖着。
大约十来针,分别刺在了邵蕊儿的重点穴位。
没入穴位的半根银针突然蹿出一抹黑色,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升长,“这毒……居然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邵柠妍惊地心中无以复加,乾太妃看她这副模样也已经开始稍微冷静下一点。
尽管她并不相信邵柠妍能会什么超凡医术,但眼下只要能救邵蕊儿对她来说就是头等大事。
嬷嬷小心翼翼扶着,三人皆是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等待奇迹将临。
过了好一会儿……
“呜哇!”
只听邵蕊儿猛烈咳嗽几声,登时吐出一大口毒血。
“我已经将她身体残留的一些毒血给逼出来,现在身体应该好些了。”邵柠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起话依然都有些无力。
她虽得神医真传不假,可毕竟自己还资历浅薄,如今着手治疗这毒,实在是难为她了。
“蕊儿!蕊儿快让皇祖母看看,还有哪儿不舒服?”
话音刚落,乾太妃依然热切的来到床沿坐下,捧起邵蕊儿一张惨白的小脸,丝毫不嫌弃用帕子为她逝去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