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这并非化妆的本质。
素心面上挂着微笑,张口的话确实犀利又直接,慕容雪鸢面色可谓是瞬间沉下来,“素心主事说得有理。”
只可惜,她并不是丑八怪,可惜现在她是百口莫辩。
装作松下一口气的模样,素心“好心”安慰她,“姑娘想通便好,有时候亲眼所见亦非真实,其实不论相貌如何的人到了我家越姑娘手里皆能变成惊心美人儿,但越姑娘曾告诉我,她此举只是单纯想让女人们自己心情愉悦,而非利用相貌去做什么,得到什么。”
“有的时候,只有真正相处下来才能知道一个人的好坏,所以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目光。”反正你是丑八怪,就是想在意也在意不得。
慕容雪鸢咬了咬牙,听完素心一袭安慰,脸上面色不禁没有好下去反倒更加阴沉。
装模作样,她一口一个相貌、丑陋还说什么安慰?分明是在暗示嘲讽自己,倘若可以,慕容雪鸢是真想不顾一切的掀开面纱。
她现在的这张脸说不上祸国殃民,清晨妖姬,怎么也是一绝色美人儿,这可是那个人当初亲自为她挑选的容貌!
“咳咳。”远在最北面的奉瀛皇城,偌大的寝殿之中到处都透露了主人的雍容华贵,兔毛制成的柔然椅垫,白色羊绒毯床垫,还有床榻之上那一整块的狐裘皮披风。
慕容子衿懒懒抬眸,好看的手指骨透露出几分苍白,虚掩唇边以盖住自己的咳嗽声。
“殿、殿下这是身子不适?”林翰大着胆子问,一双眸中还满是小心翼翼。只是短短一月时间,他便从一个小小的算账伙计升为了账房副总司,经常被慕容子衿叫道身边陪同出行,待遇简直不要太好。
一下子成为了奉瀛二殿下眼前的大红人,不知多少人开始巴结讨好他,但都被林月一一拒绝。
笑话,他虽然也不知这慕容子衿为何对自己毫无戒备,但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林翰渐渐发现他是一个十分爱才的人。
慕容子衿虽然总是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却有一双发现精英的火眼晶睛。他广纳贤才,时常会不计后果的为这些人付出。
或许,这就是奉瀛到底为何会这般离开的原因吧。
懒懒抬头看了他一眼,林翰那张相貌平平的脸上同时显露出害怕和紧张以及不好意思三种复杂情绪,慕容子衿淡然收回手,声音还有些低哑。
“你倒是会关心人。”
“不敢,若是殿下您不喜,小的以后定然不再多言!”林翰“吓坏了”,连忙抬手发誓,逗得慕容子衿一阵好笑。
慕容子衿,虽然只是奉瀛一个二皇子,但却是最不一般的一个皇子。在皇宫待的这些日子,远比他平日更加辛苦谨慎,即使夜间入水也要时刻提防会否有人突然闯进来。
不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可算没有白费,林翰一手神乎其乎的算账手法简直惊艳了慕容子衿的眼,他强行将林翰提升,给了他更大的发挥空间,同时,也引来更多人不满。
敛下眸中一抹异色,林翰表面上还是那个瘦弱怯懦的小家伙。
他可不会忘记,这位奉瀛真正掌权者的可怕。爱书屋
回道自己的寝殿,林翰立刻把门关上,皇宫的一切都透露了危机与困难,以他谨慎的性子断然不可能给人留下把柄。
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是他特意所留,倘若屋内有人进来,他定能第一时间发现。然而此时,那微开的窗户之间,之间一封黄皮纸包装的信封正静静躺在那里。
一切安好,勿念。
为首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那字书写的苍劲有力,透露了一股浓浓的潇洒霸气。林翰不敢磨蹭,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张信件内容,大多是阐述自己现在的进度,让林翰自己放心。署名之处用有些潦草的自己写了两个字——林皓。
不错,这封信正是林皓寄来。两人自到达奉瀛之后便分道扬镳,如今两人心中各有各的计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实施着。
奉瀛帝君看着是个五十来岁的邋遢男人,外界都传他是如何潇洒伟岸,在没来到奉瀛皇宫前,林翰也的确是这样认为。
奉瀛说来当初也是一个大国,不过谁都有遇到困难之时,国家也不例外。
舜国在先皇手下起死回生,渐渐恢复了元气重夺大国名号,而奉瀛对于这一任国君的传闻也颇为不错,据说这位奉瀛国君是如何骁勇善战奋勇杀敌,用自己的鲜血,开创了现在的和平繁盛。
不过至今为止,林翰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每日沉迷声色玩乐的糟老头子,说什么骁勇善战,那简直是笑话。
头发遭乱,衣衫不整,后宫之中起止佳丽三千。
就是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却连他的情报都一同骗了,而这样一个没用的老头显然不可能是支撑整个奉瀛的支柱,令他都颇为意外的是,慕容子衿这个人的不同寻常。
他看似温和俊朗,性格阴晴不定,不可否认的是,林翰亲眼见过,他确实很有当统领的风范。
目光重新聚焦落在信纸上,林翰眯着下场的眼睛将其放在蜡烛上,看着明黄色的火光将那写满字迹的纸张吞噬,方才执笔写下。
眼下他在明,林皓在暗,定能将奉瀛翻天。
“殿下。”
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声在大殿的走廊尽头回荡,林翰敏锐竖起耳朵,一双眸子几乎是下意识朝那方向看去。
隔着重重墙门阻隔,他好似看到有谁走进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这个时候,竟是会有人去打扰他?
他缓缓起身,衣料摩挲桌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十分清晰。林翰谨慎的将桌上信纸层层折叠,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方才举步朝外走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奉瀛皇宫到底有什么秘密。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林翰一袭湛蓝布袍,配上那张十分普通的脸,整体只能说是干净清秀。随着他渐渐走去,却不曾注意到来自后背的一双眼睛。
因,我家掌事一直相信外貌并非评断人好坏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