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煕心满意足的回了太子府,只是没想到,耐心的等了三个月,等来的是他们的自食恶果,也是他的结束。
三月后,重伤濒死的萧辰玉返回天玄,直接一揽衣袍,跪在了乾坤门前。
他手捧血书,状告了自己。
告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请求皇帝废了他的太孙名头。
他说,他愧对皇爷爷的信任,父王的栽培,兄长的爱护,百姓的期待。
脸色苍白的人跪了三天,最后昏倒在乾坤门前。
同一时间,数十人被带入宫中,一条条消息被传了出来。
“大戏开始了啊。”南宫嫣然坐在房顶,遥遥的望着皇宫,“真没想到,那丫头竟然也在。”
抢过一坛酒,南宫嫣然仰头灌下,“真不希望是敌人呢。”
“你那妹妹?”
南宫嫣然扯了扯唇。
司徒宏嗤笑一声,也拿过一个酒坛与南宫嫣然手中的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大口。
皇宫中,萧庭轩披着厚厚的袍子靠坐在床上,一群大臣站在后方,中间就是那被带进宫中的十几人。
“陛下,奴婢是伺候太孙……不不,是二皇孙的奶娘。”一上了年纪的女人率先开口,“殿下当年太小,又大病一场,基本上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太孙殿下,后来是九岁那年,太子妃参加了五皇子殿下的婚事后回来没几天就大病了一场,殿下担心的去看,却,却没想到竟听见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说,说他不是太孙,殿下根本不敢相信,暗中查了很久,可,可查到真相又能如何,难道殿下还能说出去,害了太子爷吗,百善孝为先,陛下,殿下也是没有办法啊!”
女子砰砰砰的磕起了头,声音泣血,“之后陛下,太子爷每次待殿下好,对殿下满是期待时,殿下回去后都很难过,奴婢听见过喝醉了的殿下说,他想是他,可他不是他,他对不起你们,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两全其美。”
女子顿了顿又道:“殿下拼命去找太孙殿下,也开始不学无术起来,奴婢知道,他想将位置还给太孙殿下的。”女子噔噔噔的跪爬到洛书的面前,“太孙殿下,殿下他,他真的不想的,他从来,从来没有想抢您的位置,他不止一次喝醉后说过,他说,他说他多么希望当初被劫走的是他,而不是您。奴婢求您,求您别恨他。”
洛书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突然觉得,他姐(南宫嫣然)说的那什么演技,果然厉害啊。
女子嘤嘤嘤的哭着。
很快,又有人开口。
“陛下,属下是太子府的侍卫,当年我们不分昼夜的找了七日终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我们禀告给殿下,可殿下却突然进了宫。”这人一顿,重重的叩首,“之后所有搜查便停了下来,属下一直不解就,就暗中查了很久,属下罪该万死。”
萧庭轩闭了闭眼,遮住了眼中的痛苦,“继续说吧。”
“谢陛下。”这人再度叩首,“属下查到太子殿下当年说太孙……就是如今的二皇孙殿下中了毒,可当年二皇孙只是受惊过度大病了一场,根本没有中毒。”
萧庭轩睫毛颤了颤,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光,“太子,你有什么话说。”
太子腿软的跪在了地上,“儿臣,儿臣……”
“陛下,草民是当初给二皇孙殿下诊治的大夫,二皇孙绝对没有中毒。”又一老者哆哆嗦嗦的磕头开口。
“你!没,儿臣,儿臣……”
“陛下,我们当初查到劫走太孙殿下的一伙人与二皇子有关。”那侍卫再度开口。
“你呢,有什么说的。”萧庭轩开口,声音无力的仿佛透着死气。
萧逸珩微微一笑,“父皇,这人来的这么全,哪还需要儿臣说什么,是吧,锦书。”
一个看起来和萧逸珩年纪差不多的瘦弱男子抿了抿唇,上前一步跪了下来,“陛下,奴才是贴身伺候二皇子的小厮锦书。”
又转身对着萧逸珩叩首,“殿下待奴才不薄,只是……奴才说完,会给殿下一个交代的。”再度看向萧庭轩,“三十年前丽妃娘娘病逝,二十三年前大皇子坠马而亡,可陛下,做这一切的却都是我们的皇后娘娘。”
“呼!”倒吸一口冷气,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殿下正是拿这些威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才会骗了您,让我们的人能有机会将太孙偷偷运出城去,殿下有罪,皇后娘娘同样罪不可赦,还请陛下明察。”说着,这人对着萧庭轩重重的磕了个头,之后对着萧逸珩磕了三个响头,“奴才对不起您,奴才把命赔给您。”
说着就要咬舌自尽,只是刚要用力,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直接卸掉了这人的下巴。
萧逸珩依旧温和的笑着,“你是皇兄的小厮嘛,这样的结果也很好。”
慢慢的掀起衣袍跪了下来,“总想着给母妃,给皇兄报仇,也不知道是恨太深,还是欲望太重,竟渐渐变成了皇兄最讨厌的人。皇后娘娘,您知道么,母妃她只喜欢一碗粥,一杯茶,过那简简单单的日子。”轻轻一笑,眼角慢慢有泪划过,“而皇兄,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说他想一匹马,一柄剑,走遍星月的每一个角落。”
慢慢的对着萧庭轩磕了一个头,萧逸珩看向洛书,“小太孙,伤了你很抱歉,虽然再有一次机会我可能还会这么做。”笑了笑,唇角有血滑落,“也算还了你一个好姐姐,总感觉还是我亏了呢。”
洛书眸子一沉,“你知道?”
“又不傻。”萧逸珩摇摇头,人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萧逸凡闪身上前,摸了摸萧逸珩的脉搏,摇头,“没救了。”
萧庭轩一口血喷了出来,“将,将杨悦离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