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见过江赦的父亲,但亦从未听说过江赦父亲有什么大病,据她所知,他父亲的身体还是挺硬朗的,忽然去世,就很蹊跷了。
而且,这条消息,被封锁了。
也就是说,世人以为的江家主宰,还是江赦的父亲。
“嗯……至于怎么去世的,小鱼儿你也知道,我虽然不喜欢那个家,但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透露。”伊枝情带着歉意。
南有瑜咬着唇瓣,“嗯。”
伊枝情的身份特殊,作为朋友,她自然不会逼人家说违背自己行为准则的东西。
可这样一来,她心里更乱了。
“裴柏林就是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江赦父亲去世的事,编造了一些不好的谣言,当时还不怕死地在江赦面前嘲讽,就这样被江赦揍了。”伊枝情将发丝撩到耳后,尽量在不透露机密的情况下说到重点。
心狠狠地抽痛着,南有瑜呼吸略有些紊乱,紧盯着她:“什么谣言?”
伊枝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他说……江赦父亲仗着权势……杀了人。”
南有瑜眼神猛地一沉。
“当然这肯定是假的!”伊枝情立刻道。
“我知道。”南有瑜如鲠在喉,压低了声音,连尾音都变得沙哑。
她当然是相信哥哥的。
相信他,所以也信任他的家人。
伊枝情担忧地望着她,继续说了下去:“关键是,那时候操场有不少人,裴柏林说得还真像有那么回事,还说自己有家人看见了,白的说成黑的,硬是有不少人信了,只不过没人敢站出来而已。”
江赦那时的威名,谁敢与他作对?
也就裴柏林那个心高气傲的,看不惯所谓的有钱人,不努力也能得到最好的。像他这种靠努力走到今天的励志少年,才比他们了不起多了。
整一蛇精病嘛不是。
南有瑜唇瓣开合,哑声问了句:“那是什么时候?”
“你刚走没多久。”
“我知道了。”南有瑜睫毛微垂,“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忖量须臾,伊枝情道:“差不多就这些,之后便是裴柏林大型吃土现场,那学期一完,江赦便休学了。”
南有瑜眸子看向走廊外。
碧透的漫林汇聚成了浩瀚林海,枝叶婆娑,有点还伸展到了走廊上,入目满是生机的翠绿,和湛蓝的苍穹。
她的眼睛却如同镀了一层暗灰。
“这学期,哥哥肯定没有再对他动过手。”南有瑜转过去趴在走廊上,望着没有阳光的白昼。
不懂对方为何突然这么说,伊枝情嫣红的唇瓣张了张,跟着趴在她身边:“你怎么知道?”
南有瑜面无表情。
“开学之前,我和哥哥在外面遇见过裴柏林。”
那时,裴柏林也说了不少难以入耳的话,没有再提及江赦的父亲,改成了人身攻击。
可江赦没有动手。
她的直觉,第二次他们在学校见面时,那个晚上,江赦也绝对没有冲动。
最重要的是,哥哥在办公室说过的,他没打。
他说了没打,就是真的没打。
伊枝情陪着她。
二人就这么吹了少间晨风。
“多情同学,谢谢你。”南有瑜眯了一下眼睛,半转过身,一手搭在栏边,头脑彻底冷却下来。
“跟我说这些,记得请吃饭。”伊枝情妩媚地拨弄了下额边的发丝。
南有瑜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