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平凡地问了一句，眼底是许久不见的轻松。
南有瑜扔了手机，托着腮看他：“什么真的假的？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不抱希望好不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这么不信任我。”
真教妖大人伤心。
江赦也转过头来盯着她，眸底诡谲云涌，浮动着深红的血色与不安的后怕，最终只是敛下眼睫遮住那般异样，声线化为寻常。
“就问问。不是跟你学的么。”
南有瑜才不信：“怎么就跟我学了？我有你这么无理取闹吗？”
江赦：“你不要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南有瑜：“……”
妖祖宗可以给你再说一次的机会。
小鱼儿还是没舍得再发脾气，嘟囔着：“反正你多信信我就好啦，就像我信你一样，咱们互相信任，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这样的感觉不是很好么。
就像她父母一样。
从相爱以来一直互相信任，感情维持了二十多年从未淡过。
他们结婚期间也不是没有吵过架，但只要她妈妈一委屈，爸爸就会乖乖认错然后带妈妈出去吃好吃的。
然后留她一个人吃冷饭。
小鱼儿严重怀疑自己的出生是个意外，极有可能是避孕措施没有做好，怀上后又舍不得流产怕妈妈会疼，这才万般无奈地生她下来。
都想心疼地抱住自己。
小鱼儿满怀希冀地睁着漂亮的蓝眼睛，撒娇似的：“好不好啊？”
江赦压下心头席卷翻滚的海啸，呼出一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成功揉出一个小鸡窝。
“好。”
这么一个字，宛若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南有瑜眸子一亮，笑嘻嘻道：“你答应了就好啊，所以呢，咱们以后就有话说话，不能互相欺骗，善意的也不行，毕竟担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江赦又无奈地为她将头发整理好。
她是没感觉的么。
“你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嗯？”
小姑娘怎么跟约法三章似的，制定家规么。
南有瑜歪了歪脑袋：“以后再慢慢说呗，反正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说，一次性说完了多没意思。”
她继而眨了眨眼：“时间多着呢。”
咱们不急，慢慢来。
江赦不太懂她今日为何会突然如此煽情，抑或如此动人，好想搂在怀里，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所有。
南有瑜：“你不回答我就权当你答应了。”
她捧着脸开始望了望天花板，眼底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
“既然你答应了，就说明你不能再骗我，那我现在问你呀，我离开的这一年，你想过我多少次啊？”小鱼儿笑盈盈地望着他。
江赦斜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关掉电脑。
“没想。”
南有瑜扯着他的袖子乱摇：“我才不信，说了不能骗我。你肯定想了，说不定还是想我想得要疯了的那种。说说嘛。”
暂且得不到答案，小鱼儿便自己满怀期待地设想。
说不定真是那样呢。
茶不思饭不想的那种，和自己一样。
二人天各一方，将思念寄托给星星和月亮，求它们带去给自己想见的人，得到回应了就眨一下眼睛，于是漫天星辰闪烁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