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凌斌喜欢打蓝球，也是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少年。
后来就不那么对味了。
按了按眉心，这种颓废无奈的神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侯巨青的脸上。
这时，邹杰忽然开口：“其实，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
几人的注意力被吸引。
“什么事？我不知道吗？”侯巨青疑惑地抓了抓脑袋。
邹杰无波无澜：“后来没多久，我看见在学校外，凌斌堵了七班的两个男生。”
侯巨青显然不知道这事，“啊”了一声。
“为什么？”
说到这儿，南有瑜已经能大概猜出来邹杰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
“我碰巧听见，那两个男生就是最先在学校传你抄袭的人，被凌斌揍了一顿。”
侯巨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听见这个，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于是垂了眼睛，闭嘴不言。
原来……真不是他传的吗……
一时间，侯巨青心底跟打翻了调料罐似的五味杂陈，眉头纠结到一起，最终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但那又怎样，他们两个针锋相对了这么久，肯定是回不到以前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了。
侯巨青蓦地想到什么，抬起头道：“不对啊杰哥，你为什么那时候不说？”
邹杰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吭声。
侯巨青撇撇嘴：“杰哥你该不会那时候特想和我做朋友，就故意知情不报吧？”
“嗤，还没醒呢。”
“……”
行呗，他就算再傻也能猜到原因。
邹杰高一的性子孤傲，也就侯巨青能缠着，换作别人就只剩礼貌用语了。
那个时候，邹杰应当是没把他当做太上心的朋友。
所以，哪怕是见了那种情况，也就一声不吭地走过，根本就没把那当回事，更别说告诉他了。
毕竟，与他无关。
幽幽地再次叹了口气，侯巨青突然扑过去一个熊抱抱住邹杰。
“杰哥！你现在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可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了知不知道！”
邹杰被他勒到气闷。
关键是这时候那傻子劲儿大得出奇，他卯了力硬是没能挣脱。
“咳咳，傻货，你快给我放手！”
“我不！我死也不会放手的！杰哥你就从了我吧哈哈——！”
二人打闹成一团，丝毫没有注意到，班上小可爱们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他们位置本来就靠近后门，侯巨青终于逮着机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当然没那么快饶了难得处于弱势的邹杰。
然后……
他抬首的瞬间，便和一双含笑的浅棕色眸子对上。
这个笑容染着暖色，细看亦能挖掘其中的懒散与痞气，以及此刻眼底多出来的……复杂。
一班再熟稔不过的笑容。
顾！应！钦！
霎那，侯巨青猛地放开了锁着邹杰喉的爪子。
并且极其自觉地坐好。
假装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顾应钦很少从后门走，这次也是本着抓人的心思，没想到还真让他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微一挑眉，洋洋笑道：“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你们两个。”
侯巨青身子一激灵，转过身来举手投降：“顾老师，我们什么也没做！”
顾应钦颔首，悠悠开口：“欲盖弥彰，罪加一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