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走廊上。
华丽典雅的水晶灯光辉流转,精雕倚栏边靠着的,是两名相貌相似却气质截然不同的一男一女。
冷淡的少年指尖慢条斯理地扣上严谨的袖扣,眉目边的桀骜不驯却冲淡了这副一丝不苟。
光线将少年的影子拉得颀长,隐匿着下巴完美的轮廓。
增添了冷冷清清的压迫感。
灯光在女人的眉眼之后,用着最为高雅的姿态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江赦你还是人吗???小鱼儿还那么小你都下得去手?不知道再养几年吗?怎么?还怕她跑了不成?!”
说完这句,黎女生噤了声。
因为……
小鱼儿还真跑过!
而且,那一年,自己的孩子是怎么在地狱中过来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叹了口气,黎女生扶着额头:“……你也没必要这么丧心病狂吧?”
真不想承认做出这种猴急的的行为的人是她儿子。
听她劈里啪啦讲了一通,少年表情毫无波动,冰冷而漠然,仿佛一汪冰封无尽的深潭。
最后,才扯了下唇角给自己亲妈一个面子。
“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个情况下,怎么就以为是他惨绝人寰要对小姑娘下手了?
受害者难道不是他么。
虽然……在那之前,确实是他压着小姑娘欺负了一通。
但,这不是没有看见么。
黎女生一手搭在倚栏上,侧过岁月不曾留下痕迹的美丽面容盯着他,讽刺开口。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你自己愿意,还能被一小姑娘捆了去?”
江赦目视前方:“……”
巧了,这次还真是被钻了空子。
只是,自己能解开而已。
黎学曼又道:“再说了,你要是真没对小鱼儿做什么,她干嘛捆你?归根究底还不是你自己找抽?”
说到这儿,她就一阵心肌梗塞。
刚刚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是直直地刺痛了她的眼。
瞧那凌乱的被褥床铺,殷红的皮肤,红肿的唇瓣,无一不揭示了江赦这禽兽不如的畜生做的好事。
她真想替江家清理门户了算了。
江赦揉了揉眉心,嗓音淡然而无奈:“我觉得……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他做出在家长面前打小报告的行为。
但,有必要提醒一下。
嗯。
黎学曼挑眉嗤笑:“哟,打算在我这儿抹黑小鱼儿的形象了?不夸了?”
江赦闭了嘴。
少年身形高挑,眼尾狭长不自觉地上挑惑人,垂下了满是复杂的黑眸,嫣红的唇瓣微微抿起,看上去竟是怪可怜的。
黎学曼瞥了他一眼,忍着没笑。
有生之年看见儿砸吃瘪,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可听顾应钦那小子说了,小鱼儿在学校特别听话,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你一天天的少带坏小姑娘。”
上课总是被小姑娘东扯西看搞恶作剧的江赦:“……呵呵。”
除了成绩好,其它的她还有哪项是沾边的。
说了,就是抹黑小姑娘。
不说,就是抹黑自己。
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困难过。
黎学曼真是爱死江赦在她面前哑口无言的赶脚了。
儿子大了不让人操心,也就只能给他找找刺刷刷存在感了。
她故作严肃:“老实说,你今晚跑人家小鱼儿房间里干嘛?想做采花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