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这么问。
如果曾经他们关系很好的话，高一的时候她们俩也不会是陌生人了。
还没有听说过文娅和秦媛扯上过关系。
尽管她们两个很是相似。
文娅点点头：“以前我不喜欢我继母，但我这性子，从来不会多说什么，秦媛也不是喜欢说话的。所以，哪怕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关系也没什么进展。”
“但是继母对我很好，她也是，有什么好东西她都会悄悄送到我房间，从不和我多话。”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黯淡下去。
南有瑜吃东西的声音都渐渐小了。
“她家境确实不好，继母嫁给我爸爸后，她也很少拿我爸爸的钱，有时候我爸爸强行将钱塞给她，她也是收着不乱用。”
“直到……”
“谣言四起的时候。”
文娅缓缓阖上了眼睛，似是在稳定情绪，再度睁开后，声音还是没有方才那么稳了。
“我按捺不住我的担心，主动去找了她。”
“那一周我们的关系勉强好一些了，夜晚，我都尽力开导她，她也比我想象中坚强，从来没有哭过抱怨过。”
接下来，文娅就有点不愿意说下去了。
南有瑜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嘴里的肉没那么香了，她咀嚼的动作开始缓慢下来。
“那一晚，媛媛回来得比平时都晚，你知道吗，我开门看见她那时候的样子，差点把魂都吓没了。”
文娅的声音开始颤抖。
事实上，她的身子也在极其微小地颤动。
“那一周我爸爸和继母出差了，不知道学校这边发生了什么，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媛媛埋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揪着心口，文娅咬着唇，呼吸微微紊乱。
哪怕时隔一年再次回忆到那个画面，她的整颗心都难受得几乎停止律动。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满身赃物和一些难闻的气味，我让她先去洗澡。待她进浴室之后，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浴室外面……”
“过了许久，我听见了浴室里传来物品破碎的声音，吓得赶紧冲进浴室……她摔碎了玻璃瓶想要割腕，被我及时阻止了。”
听到这里，不止她，南有瑜的呼吸也渐渐变轻了。
眼睛盯着电影界面，却一个画面也没记住。
原来，在家里，秦媛就想过要自杀，只是没能如愿。
“媛媛哭着求我让她死，可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她死呢？我和她一起哭，哭到嗓子都哑了。后来，她在我怀里哭得累了，便睡了过去。”
“我将她抱在怀里，当晚睡在一起，生怕她离了我的视线再想不开。谁知，她是装睡，在我的水杯里放了安眠药，第二天替我请假后便一个人去学校了。”
接下来的事情，南有瑜就能料到了。
天台上的崩溃与绝望。
文娅不是为了倾诉而说的这些，这种事并不光彩。
如果可以，文娅希望永远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让秦媛还是那个温柔如花的女孩子。
可她也希望，有人能帮帮她。
万恶的凶手，应该受到制裁。
既然她做不到，总该有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