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玄在师父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我徒已满十八岁,已长大成人,无需为师再为徒儿滚鸡蛋,今生我们师徒缘分已尽,此生不会再见,我徒勿念,来世自会再见。”
银玄拿着这张纸条,一时傻了,她久久地愣在原地,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师父就这样不辞而别啦?
银玄无法相信,什么缘分已尽,什么来世再见,师父不会是给玄儿开的玩笑吧?
银玄将纸条握成了纸团,她紧握着手里的纸团,发了疯一样跑出了医竹楼,她跑遍了梨村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到师父的影子。
银玄从小便和师父生活在梨村,师徒俩相依为命,师父就是银玄的天和地,师父的突然离去,银玄一时无法接受,她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地陷了,终于银玄忍不住嚎啕大哭,眼泪像开闸的水,奔流不息地涌出,最后她哭晕在了梨林里。
是春青和夏彤将晕倒在梨林里的银玄带回了医竹楼。
无法释怀的银玄郁结在心,最后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七夜,在这期间,全靠春青和夏彤的细心照顾,和耐心开导,银玄才慢慢恢复过来。
只是,在银玄病倒这期间,苦了这梨村的村民,银玄生病,自然就无法给病人看病,春青和夏彤只会采药、晒药、炙药、抓药,他们哪里会看病?梨春里的病人不得不走上十几里路,赶往就近的村落看病。
得知病人的辛苦,银玄强撑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又开始给十里八乡地乡亲们问诊、看病,这大半年来,银玄也慢慢接受了师父离家出走的事实。
对,师父是离家出走了,而不是什么今生师徒缘分已尽,银玄以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她心里想着,师父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这里是师父的家,她会永远在医竹楼里等着师父回来。
一想到师父,银玄心里难免伤感,忍不住的心酸,豆大的眼泪不争气地滑落脸颊,滚落滴在了夏彤的手上。
夏彤是个表面刚强,内心柔软的女子,她见银玄落泪,认为是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银玄,她心里一软,便放了手,扶着银玄的肩,慌忙问道:“银玄小师姐,我是不是把你给弄疼了?”
银玄的手,疼是有点疼的,只是她落泪与疼痛没有关系,银玄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想师父了!”
想师父了,银玄想师父了?银玄想师父了,对夏彤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夏彤担心,银玄会像师父才走时那样,哭得昏天暗地,最后又一病不起,慌忙说道:“放心吧,师父永远都在你身边,你和师父还会再见面的。”
银玄红着鼻子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师父常说医者仁心,我会尽我所能救治病人,我会在医竹楼等他回来。
夏彤,为了师父我也要救那人,因为师父说过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
看来银玄今天是铁了心,要用这万花膏救人,夏彤依旧不舍,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这药膏可是师父留给你保命用的,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呀!
师父要我们好好保护你,我们自然也要好好保护师父他老人家留给你的救命药。
好银玄,这药膏真不能给别人用。”
“可是让我见死不救,我也做不到呀!”银玄抽泣着,晶亮的鼻涕都流了出来。
嗖…的一下,她又把那晶亮的鼻涕吸了回去。
此刻的银玄看起来好委屈、好无助,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怜惜。
“彤妹,放手吧,让银玄去救人。”阁楼上一个好听的男声传了下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春青。
“这……”夏彤不解地望向春青。
“这是她医者的本分,彤妹,我相信师父也会同意的。”
春青都这样说了,夏彤无奈,只得放手,她被银玄感染,眼里也冒出了泪花花,她赶紧仰头眨了眨眼睛,用手指轻轻抹掉眼角的泪水,不愿银玄看到她此刻的脆弱,连忙说道:“好吧,你们都这样说,我也不再阻拦,你赶紧去救人吧,晚了,那人断了气,这药膏也就没用了!”
得到夏彤的允许,银玄擦了擦眼泪,拿着药膏便向偏房跑去。
春青走下阁楼,看到故做坚强的夏彤,温柔地将夏彤搂入怀中,“彤妹,为何落泪,是舍不得银玄吗?”
“青哥,还是你最懂我,师父已经回到涂山,原本说好让我们隐去神力,成为普通人来凡间照顾银玄,可是师父为何又让我们速速回涂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