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循声望去,却看到张青松涨红了脸,正在和那驿站的伙计据理力争。
“不是,你一届外乡人,我从未见过你,你凭什么说我偷你的马?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这半个时辰前才将我的黑蹄托付于你,也是你小子点头哈腰的说一定给我照料好,现在又说没见过我?简直满口胡言,我的黑蹄可不比寻常的马,待我一吹口哨,它必然嘶吼而应,若是让我发现是你们把我的黑蹄藏了起来,我一定拆了你们这驿站!”
可那伙计有恃无恐,两手一摊,道:“好啊,那你倒是吹啊!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没有叫声回应你,我一定上官府那里告发你,污蔑我的清白!”
张青松冷哼一声,果真吹起了口哨,只可惜口哨声虽嘹亮,驿站的马却没有一匹回应他。
就这么过去了半响,张青松的脸都吹红了,林文终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兄,你马没了?”
“……对,我马没了。这驿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我的黑蹄藏了起来,恐怕连嘴也堵上了,只是奇怪,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呦呵!你居然还在污蔑我们驿站,根本就没有什么黑蹄来过我们店里,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抓你去官府了!”驿站伙计蹬鼻子上脸,让张青松气不打一出来,冲上去就要收拾对方,吓得林文赶紧拦住。
林文低声在张青松的耳边道:“兄台莫慌,以你的身手,恐怕这伙计接不下你一招便倒地不起。看他这个死皮赖脸的样子,到时候又要讹你一笔。”
“我见过你的黑蹄,此马极通灵性,如果一点回应都没有,可能已经被转移到别处了。这才半个时辰的功夫,想必他们也没有走远,不如我俩分头去寻,这伙计明显是拖延时间。”
张青松听了林文的话,不由得一语惊醒,猛地点了点头。
那驿站伙计本就心虚,这下听不到二人在嘀咕什么,额头都留下了汗水,二人尽收眼底。
“那我向东,你向西,你一旦有所发现,便吹响我这武当的‘鸣笛’,时间紧迫,剩下的话等会再说了。”
林文接过张青松手里的短笛,只见他拔地而起,竟然翻过墙头,箭也似的去了。
这一幕看的伙计咽了口唾沫。
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林文也是一路小跑,眼看体力不支。
正当他喘息之时,在西边市井远远瞧见浩浩荡荡一行人押着辆推车,车上有一个硕大的木头笼子,用幕布盖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人似乎还受了重伤,走起路来十分的缓慢。
林文心中便觉得,这车上十有八九便是黑蹄,只是现在吹响短笛,这伙人一定会有所防备。
且就算十有八九,没有亲眼所见他也不能断定。
“如果现在就把张兄叫来,万一车上不是,就耽误了太多时间。”
林文正苦思冥想,却觉得灵机一动,有了计策。
他大步上前,拍了拍押车的一人,打听道:“兄弟,这布下面的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要遮起来?”
“与你何干,有些事情莫要打听。”
林文又从包里取出十两银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若是你告诉我实情,我便将这银子给你。”
那押车的人见了银子眼睛都放出了光,却又赶快收敛起来:“这车上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病人,你不要再问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见不得光?我看是见不得人吧。”林文随口唏嘘了一句,哪知道那押车之人当场青筋暴起,一拍车子,吼道:
“哪里来的书生,这般没有礼貌!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这下好了,所有押车的人,还有为首那个捂着胸口受了伤的大汉,都是回过头来,盯着林文看。
林文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一介草民,这么大的推车是第一次见,好奇罢了。”
“哼!好奇可是会害死人的!”为首的大汉咳嗽一声,随后痛苦地捂着胸口,显然伤的不轻。
“哦?看阁下伤的不轻,胸腔肋骨都淤积了大片鲜血,应该是被重击导致……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马蹄所伤吧?”
押车的人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我读过一两本医术,有些见闻,我这里有瓶灵药,敷在外伤伤口上,可以缓解疼痛……”
林文在众人眼巴巴看着他拿药的时候,突然从怀里摸出了刚才张青松给的短笛,用尽力气,吹响起来。
笛声有些奇妙,幽幽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响亮,却仿佛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为首的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好,这是武当的“鸣笛”,是用来报信的!恐怕是驿站的人败露了!”
“呵呵,做这种偷盗之事,丧尽天良,也怕败露吗!”
林文笑声刚落下,只见为首大汉指着他,全然不顾胸口疼痛,咆哮道:“给我抓住这个小子!往死里打!”
所有押车之人都反应过来,从车上摸出了棍棒刀枪,朝着林文逼近。林文手心都出了汗,恐怕自己争取不了太多时间。
挨打,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对方将自己和马匹一起掳走,张青松就难寻到了。
而这几个人听到了为首的人,说“武当”二字,竟然一时间都是慢慢逼近,仿佛很是戒备。林文也是步步后退,可是他越是后退,这几个人便胆子大了起来,一时间,押车之人和他已是近在咫尺。
林殇在灵位里看的真切,心急如焚,暗骂了一声“傻小子”,已经选中了那本【昆仑十三剑】,想将它拆解,兑换成能够助自己孙子脱险的道具。
说时迟,那时快,这行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林文不会武功,抡起棒子便朝他身上打来。林文下意识伸出手臂要去挡,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那棍子的劲风呼啸而过,却没有打在他身上。
林殇的手指也是悬在了半空,看到了系统提示【是否拆解昆仑十三剑?】,在是上面停住了。
一道黑影飞逝,瞬间将林文面前的棍子踢飞,这一切快的肉眼都没有办法捕捉。
“武当轻功,梯云纵!”
押车一男子惊呼,这顷刻之间,刘青松已是运起真气,口中念起了道诀:“动若惊雷,静如磐石,动静结合,刚柔并济!”
“这是武当‘无极劲’!他是亲传弟子!这次踢到铁板了!跑!”为首的大汉顾不得胸口疼痛,大吼道。
数人正要逃窜,却为时已晚。张青松运起功法,这数十人犹如草人般不堪一击,片刻的功夫,其它人全都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就只剩下为首的大汉坐在地上,节节后退:
“我和你说,我可是苍青门弟子,虽说是个外门,但你也不想挑起门派战争吧……诶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