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和不可言在那山石破碎的巨坑中，两人都是受伤严重。
一个直接对抗着天鸟的轰击，体外化身的舍弃，有很大的反噬，现在身体的生机急速流逝。
一个连续发出了三道破魔矢，这已经是极限，她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寿元又丧失了很多。
妙看着天宇上，那一个穹顶之海，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死去。”
不可言喘息很大，眼睛已经快要闭上：“神灵终有死去的一天，何必在乎。话说你怎么那么重，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妙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你那么巨大，我不过是一片羽毛。”
不可言说道：“可是你比羽毛好看多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小沽渊嘛？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妙回答：“你还有力气嘛？”
“没有了。”
妙说道：“那不就得了，好好休息吧。那里交给小沽渊吧，他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我先睡一觉。”
“我在，你睡吧。”
...
沽渊和心魔的对话仍在继续。
沽渊能够感受到，每一次对答，北界山族人，就会有一个成为心魔种子，就会被族人焚烧。
可是沽渊还是没有出手，他在思考着最大化的拯救北界山族。
如今北界山族，在这北界山内，足不出户，听着外界的轰隆巨响，都是战战兢兢。他们知道有神灵来了，可是能不能祛除这些恶魔，那都是时间问题。可是心魔不会给他们太过时间，不断有人成为心魔种子，不断有人化作心脏植物，他们的内心已经恐惧到麻木，甚至都有了轻生念头，只为了不被折磨虐待。
当天鸟命死之时，小女孩笑了笑。
看着天上的海，她说道：“你们神灵总是说，人性。那么现在我们就谈谈人性如何。”
沽渊说道：“你解开心魔格，我会给你机会谈。”
小女孩说道：“这是你第几次叫我解开心魔格了，可是你知道一旦我解开心魔格，带给我的只有你滔天的愤怒。我可是见过大妖离生杀了万人名流贵族后，被天雷、天火轰杀的场景，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大妖离生。”
小女孩话很多，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说道：“而且，心魔格带来的能量，能让我有和你平等对话的能力。可是我又不想和你打架，天鸟的死，不死山的死，我已经懒得活下去了。所以你要是能够说服我，或许我会自我了结也不一定。”
沽渊将文剑插入地面，一道裂缝以插入到为中心，像蛛网一般蔓延，直到小女孩的脚下。“你的话很多。人性何如，我不知。可是魔性何如，我今日倒是领教至深。”
“坏人杀好人，也是世人的范畴。那么这就有了魔性不是嘛？他们也会做和我们邪灵相同的事，为何你等神灵总要针对我，而不是那些坏人。”
沽渊回答：“大王朝有律法，能够惩治邪恶的人。可是在这包罗万象的天宇中，没有律法来惩治你等邪魔外道。只好将尔等恶魔诛杀。”
小女孩摇了摇手中的鼓，说道：“今日之局，你若想有个好的解决之道也行。”
她抬了抬手，沽渊明显感觉到北界山下的心魔格覆盖的范围变小了。
最后心魔格只剩下了一百多个，这一百多个心魔格禁锢的北界山族人，从家中走了出来，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带着恐惧还有空洞的眼神，来到了小女孩身边。
他们中有人尖叫，有人留下眼泪，有人生死看淡一脸茫然，有的人不知道为何走出了房屋，来到了这里，脸上充满了疑问。
他们看见了面前的两人，那个小女孩他们认识，是少族长的孙女，池罗罗。
他们不认识沽渊，可是能够感受到沽渊身上的神灵气息，有一些人急忙跪下，请求沽渊祛除邪灵。
有一个穿着罗裙的貌美妇人，跑了出来，她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惊吓，她上前抱住了小女孩，说道：“罗罗，你怎么在这，娘亲可担心死了。”
沽渊眉头一蹙，欲要开口。
那池罗罗面容冷笑，说道：“娘亲，我没事。”随后一脚就是将眼前的人一脚踢开。
貌美妇人捂着肚子，有些难以置信，平时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对自己出手。周围有人上前，扶住了妇人，“族长夫人，您没事吧。”
“池罗罗，你到底要干嘛。”
“难道疯了不成。”
“这可是你的母亲啊！”
人群中爆发出了许多谴责与不平之声。
沽渊开口说道：“她不是你们口中的池罗罗，她已经被妖魔控制，你们还是远离一些。”
貌美女子有些难过，爬向池罗罗，“我是娘亲，罗罗，你别这样。”
又是一脚。
沽渊喊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池罗罗很是嚣张的喊道：“来啊，杀我啊，你古神大人有本事就杀了我。让这些人与我同归于尽。”
这般有恃无恐的心魔，沽渊知道其中的原因，一旦心魔死去，这些被种下了心魔格之人，都将格子吞灭，失去性命。
沽渊开口：“你到底要如何。”
池罗罗说道：“我今日，就想让你古神杀世人。让你成为魔。”
“世人都说你古神如何如何好，我等邪灵如何如何不堪。那么今日我给你选择，此地有着一百一十四人，连同我附身的这个小女孩，一共一百一十五人。你可以杀死我，不过要舍弃这一百多人的性命。你若是不动手，我就一个一个杀死，然后冲入北界山族，让此间三十多万族人，都是归西。”
池罗罗说完，手中的手鼓指向了一人。那一个人身上的心魔格突然爆发，身上一瞬间血肉爆出，仿佛有着何种力量撕扯着他的血肉，一瞬间，他的身躯化作了植物，最后连接一颗血红的心脏。
周围的人都是散开，看向面前的这个患了恶疾之人。
惨叫声不断发出。
沽渊手中飞出一道神力，一瞬间将那眼前魔化之人冰封住。
族长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些，她以为这场灾难是她的女儿的所为：“你个祸害，怎么会这样。”
沽渊离开原先位置，一下子就是掐住了小女孩的脖子，说道：“你个恶魔，你到底要如何。”
池罗罗挣扎着，拉开了沽渊的手。
沽渊将她丢在井水边。
池罗罗，咳嗽着说道：“我已经给了你答案，我要你杀世人。如今只牺牲一百多人。难道你嫌少？要不要我多加几百几千人？”
沽渊看向面前的数百人，这数百人都是被施加了心魔格，就算他不动手杀死心魔，那么这些人迟早也要妖魔化，成为心魔的养分。
此间族长夫人说道：“我们北界山有三十多万人。失去了我们这些人，如果能救族人，我们甘愿。”
“对，我们愿意。”
“杀死这个恶魔。”
“这种邪恶绝不可留在世上。”
沽渊有些无奈，走回了之前的位置，取出了文剑。背对着心魔，说道：“只是为了让我杀人，就布置了这个悲剧嘛？”
池罗罗，说道：“这对我而言，是开心与欢愉。每一个妖怪都有着自己的乐趣，而我的乐趣就比较简单，就是要让自己欢愉。我没有看过神灵杀人，所以想看看。在人性面前，神灵如何选择，我很期待。”
沽渊握着文剑。
“对不住了。”
“冰寒界。”
一道冰雪界域出现，带着极寒的温度，冻住了数百人。在这种强大的温度之下，妖怪都会瞬间死去，莫说世人。
这一百多人，瞬间毙命。
随后，文剑一出，刺中了池罗罗的心脏，或者说刺中了心魔的要害，剑尖生出了雪花，池罗罗瞬间被冰雪覆盖。
有着两道声音从池罗罗这个小女孩的身体发出，一道来自心魔，一道来自池罗罗本人。
“有些畅快啊。”
“娘亲，对不起。”
沽渊看着心魔格都是毁灭，而此间的魔气都是开始消散。可是他却感到了沉重。心魔死的很快，没有任何打斗，没有任何交手，只是语言上的争锋相对。
可是沽渊知道，自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他从没有想过，除魔的道路上，需要染上世人的鲜血，他总是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现今还是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在三十万族人和一百多人面前，该如何选择，都是一个难题。舍弃少部分，来换取多数人的性命，这本就是一个无法抉择的地步。
“你们的死，我抱有悔恨。抱歉，作为神灵不能保护你们。”
“抱歉。”
“抱歉。”
“抱歉。”
...
沽渊一声声的说着，仿佛没有尽头。
“北界山族，我是古神沽渊，你们获救了。邪灵已除。”
“被冰雪封住的一百一十五人，是我的过错，我会找到方法，复活他们。”
“请你们原谅。”
“尽快恢复生机，北界山还不至于没落。”
沽渊说完这些，看了一眼那个池罗罗，看了一眼这些被冰雪冰冻的族人，心内悲叹，带着失落离去。
他来到了北界山山峰，妙和不可言已经变成了小猫，两只小猫已经掩盖这山石中。
他们感受到了沽渊的道来，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
两只小猫来到了沽渊的怀里，蹭着沽渊。
妙说道：“小沽渊，怎么了。”
“没事。咱们走吧，去长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