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赞了菊青一番。
菊青捂嘴而笑,谦虚道:“奴婢这不算什么,在南江有本事的师傅能幻化山水美人。”
这是实话。真正学成的,至少能凝结人物一刻钟,像菊青这种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当年还是因方氏喜茶,才让她去学了几天,没想到今儿竟然给用了。
她心沾沾自喜,面却表现出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恭恭敬敬递了杯茶给辽东王。
辽东王接过,只吃了一口便赞叹起来:“味道虽没有皇阿玛宫里的浓烈,却胜在一股甘甜,回味无穷。”
一口气将茶吃了个干干净净。
菊青才舒坦地笑了起来。
辽东王望着菊青畅快的笑,本能地皱眉,然后只觉眼前叠影重重,那紫‘色’的衣裙重叠在一起,‘女’子的容颜逐渐变得模糊。
他好像看见了许多年前,在七夕的时候,偷偷一个人溜出来,街到处都是游子佳人,还有兴办‘迷’宫的。说是从‘迷’宫这头走进去,撞见的第一个人是这辈子的有缘人。
他将信将疑走进去,见到的第一个正是安希肴。
她穿一件紫‘色’罗裙,裙裾飘飘,仿若坠落人间的仙子,只一眼再也忘不掉。
“肴儿——”他情不自禁喊出了声,那紫‘色’的人影果真走过来,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在她颈间摩挲:“肴儿,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为什么要离开……”
回应他的是一个‘吻’,软软的,一如很多年前尝过的味道。
纵然明知是一场梦,他还是奋不顾身地陷了进去。
……
‘门’房传话锦绣和宋煜来的时候,王语嫣还很是得意。还算锦绣那丫头有良心。
便细致地收拾一番,才出‘门’去迎。
宋煜更是一见面亲亲热热喊了她声“嫂嫂”,王语嫣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无-赖竟然晓得主动打招呼?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着将他们迎进府。
听宋煜问:“王兄呢?我带了二十五年的嘉兴陈酿,要与王兄把酒言欢。”
王语嫣笑容更甚,扭头问身边的小厮:“可向王爷传话了?”
小厮扭捏着,‘阴’翳着眸子,半天不敢搭话。
还不等王语嫣开口,宋煜便大捏捏道:“左右要经过外院,我去找王兄。”又低头看锦绣,温柔道:“你与嫂嫂一起去内院聊聊,姐妹家该有好些话要说。”
王语嫣却死死盯着小厮,总觉哪里不对劲,委婉道:“不如一起去书房吧,想必这会儿王爷正在书房。”
一马当先,带了路。
一去便看见辽东王的贴身小厮面红耳赤,一副神情警然的模样,王语嫣疾步前,问道:“王爷呢?”
“王爷……王爷……”小厮‘欲’言又止,不断地拿眼睛看书房,唧咕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语嫣气得要推开房‘门’,小厮赶紧前拦住:“福晋,王爷正在会客。”
会客?会什么客需要大白天的将‘门’关的严严实实?她怒气横扫,根本顾不得锦绣他们在场,气得一把掀开小厮,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一片狼藉。
撕裂的紫‘色’衣裙,红‘色’肚兜,男人雪白的亵衣,鞋袜……散落一地。
两个不着寸缕的人儿还抱在一起,热火赢天,难舍难分。
王语嫣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砰”地一下子将‘门’关。
屋内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和男人低沉的发泄,锦绣虽没前看见那景象,也被这活-‘春’-宫似的喊声羞得面红耳赤。
宋煜低头看她,看她耳朵‘毛’茸茸红彤彤的,眼底却一派狡黠。不由抿嘴,这事儿若说和她没关系,那才是见鬼了!
……
菊青跪在院子里,衣不蔽体,脖子、脚踝、‘胸’口、手到处都是红彤彤的‘吻’-痕。
王语嫣气得肩头直颤,宋煜陪着辽东王去了偏厅。
锦绣犹豫着开口,安慰她:“姐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王语嫣这时候实在没心情与她虚以为蛇,讥诮着讽道:“你管教的好奴婢,竟然跑到辽东王府来狐媚!”
锦绣委屈极了:“姐姐,妹妹哪里管得了她。”
王语嫣怒的吐了口气,见锦绣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心里那团浊气堵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闷闷地哼一声。
许妈妈站在边,冷眼看锦绣几眼,又忙着安慰王语嫣:“福晋别生气了,为了一介奴婢,不值得。”
还说:“太医不都看了吗,是那贱-婢往王爷的茶水里动了手脚,王爷才忍不住……”
王语嫣的面才松懈些,仍旧怒不可遏:“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辽东王府兴风作‘浪’,本福晋今儿一定要把那贱-蹄-子杖毙不可!”
“福晋,太医还在偏厅给王爷把脉呢,福晋要不过去看看,等王爷清醒了再说。”暗地里给她递眼‘色’,示意她家丑不可外扬。
王语嫣费了好大劲才将心头的那口恶气咽下,冷冷地站起来,去了偏厅。
锦绣没有跟过去,独自坐在正殿,看外头菊青瑟缩成一团,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她却生不出一点同情。
当初梅儿受的苦可她多多了。
宋煜不多时也出来了,说道:“先回去,这是辽东王府的家务事,我们不好‘插’手。”
锦绣点头,她也正是这个打算。
出面路过菊青身边的时候,见菊青一脸黯然,气氛低‘迷’,眼底却没有一丝悔意。心不免叹了口气,纵然进了辽东王府又如何,王语嫣能轻易放过她吗?
……
处理完送走太医,伺候着辽东王睡下已是子时。
留了灵境照看辽东王,许妈妈给王语嫣茶。
王语嫣不喝,只‘阴’着脸看外头。
见王语嫣的情绪稳定了,许妈妈才斟酌着开口:“福晋您看这事……”
王语嫣冷笑:“这下好了,明天只怕满帝京都要传开了,丫鬟爬了辽东王的‘床’,还被我这福晋捉-‘奸’,辽东王府只怕要成为满帝京的笑柄!”
许妈妈劝她:“事已至此,福晋生气也没用,不如想想如何化解这局面。”
“化解?”王语嫣眼底涌现疯狂的戾气,若是往常,胆敢有这样的狐-媚子,只管将人打杀了便是。只是——
事情毕竟被宋煜撞见了,菊青那贱-人名义还是七王府的丫鬟,只怕不好‘弄’出命案。
想到这里,她目光一转,眼底凶光毕‘露’,直勾勾地看许妈妈:“妈妈,锦绣和七王爷来的这般巧,会不会……”
许妈妈一听这话沉默起来,眉头深锁,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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