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虎牢关外的诸侯联军都陆续赶到了洛阳近郊,李信以洛阳动乱未平,禁止联军进入城内。诸侯们忌惮李信的军势,不得不在洛阳郊外扎营。只是煮熟的鸭子,就到了嘴边,谁也不想放弃眼前的肥肉,诸侯们在曹操的怂恿下,结伴来到了袁绍的大营中告状,一场针对李信的阴谋就此展开。
只是诸侯们想不到的,荀彧此刻作为李信的特使,正在袁营中做客。
袁绍本来对李信私自进入洛阳城也是气愤不已,作为联军盟主,从一开始袁绍就自认为洛阳城就该他来掌管。再加上曹操派来的人一挑拨,袁绍更是火冒三丈,当下统帅大军,就要北上与李信决战,还顺带着收了汜水关内的降兵。
大军才行至半路,就碰到了由骁卫护送的荀彧,两方一接触,本来一听到是李信的使者来访,袁绍当下就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除了在大帐内叫来了所有的诸侯,还特地摆了两列魁梧的刀斧手。
只是来访的荀彧却也不是简单人,他见到了袁营中的阵仗,当下只是淡淡一笑,掏出了李信准备好的书信递与袁绍,随而静静的侯在一旁,
李信信中跟袁绍说了什么,诸侯们不知道,只知道袁绍在读完信件之后对荀彧的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除了客客气气的将荀彧迎为上宾,还将所有诸侯都赶出了帐外,包括他的亲弟弟袁术。
大帐中就只剩袁绍和荀彧两人的时候,荀彧才恭敬的呈上了袁绍眼中的至宝“传国玉玺”,袁绍见到玉玺之后,顿时两眼发亮,又听荀彧说起,李信还准备让出洛阳,奉袁绍为尊,当下袁绍对李信的各种不满与愤怒统统烟消云散,结盟的事也一蹴而就。
最后荀彧补充说道:“我家主公担心与将军结盟的事会引来众诸侯的猜忌,所以特地嘱咐在下和将军商议的内容万万不可让外人知道。”
袁绍也心领神会,他也本有此意,两人于是一拍即合。当下两家商议,袁绍城外驻军三日,三日之后李信让出洛阳城。
袁绍欣然应允,最后在众诸侯的惊诧表情中,袁绍亲送荀彧出了大帐。
两人在大帐中谈论了什么,众诸侯不得而知,只是在当夜,十八路诸侯总算齐聚洛阳城外,袁绍军在众人的意外中也扎营停守,只是诸侯们再去拜见这位盟主的时候,袁绍却是托疾不见任何人。
当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却也只是相对于关东诸侯来说,对于李信,却是一个小欢喜。
李信受蔡邕所邀,前往蔡府赴宴。
李信对蔡家小姐有意,已不是秘密的事,李信很重视这次家宴私邀,他为这次的赴宴足足准备了一下午。
虽然洛阳城在李信军的管理下,治安也好了很多,但是在城内的权贵自从上次王允的事,都已将李信视为眼中钉,尤其是李信诸侯拦阻在洛阳城外,在那些仕子的眼里,李信俨然已成了董卓第二。
李信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众将放不下心,典韦此刻还外出未归,许褚又要在军中制衡大军,此刻只有李信之前的小跟班郑泰,沮授的建议是让李信带走所有的骁卫,只是李信觉得太过招摇,毕竟蔡府还有上百名的骁卫,他最后只带了郑泰,和几名贴身的护卫。
临近蔡府,远远的看见蔡邕亲自在府外迎接,李信连忙引马迎了上去。
“劳烦大人亲自出门迎接,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李将军百忙之中能到寒舍赴约,老夫才是大喜过望。”
蔡邕说着亲自给李信牵马,李信哪受得了这个待遇,急忙下马,将缰绳给了旁边的骁卫,主宾二人客套着,一同进入了蔡府。
跟着一起进去的只有郑泰,其他的骁卫都整齐的立在蔡府门前戍守。
说是家宴,实则酒桌上只有李信和蔡邕二人,桌上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叨的那个人,李信有些失望。作为主家的蔡邕似乎也看出了李信的心思,他没有当场说破,而是频频向李信敬酒,李信现在虽然贵为一方的统帅,只是面对着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老头,他也不好拒绝,两人频频交盏,酒过三巡,直到两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
“不知将军此刻还留在洛阳城内意欲何为?”
“大人这是何意?”
“只是近日来洛阳城传遍了将军不好的事情,将军对老夫有恩,老夫不得不提醒。”
李信笑了,显然也知道了蔡邕所指。
“传闻而已,大人又何必当真。”
他淡淡说道,谁知蔡邕的倔劲又犯了。
“人言可畏啊将军!”蔡邕顿了顿,接而说道,“虽然将军并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关外的诸侯不那么想,而且为了老夫的事,将军已经得罪了整个洛阳的权贵,如若将军再因此和关东诸侯结怨,那即使是强如董卓,将军也将万劫不复!”
李信愣了,他没想到这么复杂,只是想着几天的时间将蔡邕说服,一起回并州,那他和蔡琰的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只是目前的情况却比自己预料中的要严重得多,蔡邕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有今日的家宴。
本来李信一直不好意思提及的,但现在觉得还是直接跟蔡邕说的比较好,毕竟现在城外联军集结,袁绍又是个没有主见反复无常的人,再待下去的话,恐怕真的会出现什么变故。
他顿了顿,最后说道:“大人如果愿意随我前往并州,我大军明日便可开拔西行。”
蔡邕愣了,满脸的不可置信的望着李信。
“将军迟迟没有退出洛阳,难道是为了老夫?”蔡邕有些惊诧,却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不对,是琰儿。你是为了小女,才对我家处处维护,不惜得罪了全城的权贵。”
望着蔡邕点明了自己的心思,李信难得的羞涩,他没做声,却只是点了点头。蔡邕叹了一口气,随而却苦笑。
“孽缘啊…将军对琰儿如此的爱屋及乌,也不枉琰儿为将军所受的这一年的苦楚。”
李信愣了,也知道卫仲道暴亡的事,只是却不知道这里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蔡邕看出了他的心思,接而说道:“将军可还记得,离开洛阳时给琰儿所作的那首《破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