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又叫并州,“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沈厚最感兴趣的就是并刀,一到太原就搜罗手艺精湛的工匠,他希望能招揽打造并刀的好工匠。最近沈厚不停的收集人手,虽然各种有一技之长的人都会受到青睐,但是还设置了一些条件,必须忠厚老实,身家清白。至于作奸犯科的人一般不会要,除非真有特殊的本领,他才招揽。他没有时间也不愿花费心思改造你,只笼络特别有本事的。他从后世过来的,看过的书,明白的知识道理自然远超这个时代的人,深刻明白是人都有所好,无非是酒色财气,正如智者所言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往墙里藏。谁能跳出墙垛外,不活百岁寿也长。沈厚就抓住这些人性的弱点,好色的给你美女,贪财的许你重金,还有好名的帮你扬名,想当官的也帮你运作。一是时间花钱如流水,所幸在太原有柴绍帮忙,酒楼开的又大又好帮他筹集到不少钱粮。
而更一楼杏花村分店在太原是人尽皆知,更是请客吃饭的首选之地。凭借潞村酒和各种炒菜在饮食界独霸一方,真可谓:
一杯潞村酒,香飘太原城。请客更一楼,美名天下扬。
沈厚也同样知道,名声对自己一样重要。就说李密当年一上瓦岗,程咬金就把自己的混世魔王给搂了,把皇位禅让给了李密,而徐茂功、魏征、秦琼和单雄信等人竟然也一致同意,还不是因为李密是窗户外面吹喇叭——名声在外吗。沈厚把这个分店改名为杏花村也是存心不良,他要剽窃杜牧的诗替自己扬名。在分店的大门上让人画了一幅画,一个吹笛子的牧童骑在牛背上,用手指向远方树木掩映的一个酒旗。在画上写了一首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所有来更一楼杏花村分店来吃饭的达官贵人和风流才子看到这首诗,无不叹服惋惜。本来这些人看不上沈厚一个商人,可是越是品味越觉得这首诗不凡,因此十分的佩服,同时又惋惜他这么有才华却不知上进,自甘堕落钻进钱眼。不过这些念头在几杯酒后,就剩下谈论诗词的雅兴,难免就有人又提起沈厚写的另外两首诗,分别是《登更一楼》和《将进酒》,
白日依楼近,黄河入海流。欲穷天下味,更上一层楼;
潞州美酒凭君饮,玉盘珍馐更一楼。日饮美酒夜笙歌,神仙也难过潞州。
本来也觉得不错,贴合情景,只是忘不了他的更一楼和潞州酒,于是稍逊风雅,不过要是改一改,却也难办,于是又叹惜一番。总之大家认为沈厚是一个被铜臭给糟蹋了的人才。
这时更有人把沈厚新写的一首长短句拿出来:
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大家又品评一番,觉得这首词不错,最主要的是没有说他的更一楼和潞州酒。这时却又有人爆料,沈厚收罗了不少打造并刀的铁匠,估计要打造并刀。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倒在地,心说,你能不能不提你的东西,就不能写一首纯粹的文学的真正阳春白雪的诗词。这些沈厚并不知道,他知道的话他一定要辨别一下,前两首确实有做广告的意思,后两首却是实实在在冤枉他了,那些是杜牧和周邦彦所做。不过要我说,你既然敢剽窃人家的诗词,就不要怕别人让你背锅,得了好处自然要付出背锅的代价。
当然了,也有人说沈厚是真性情的人,不愿随波逐流,只是游戏人间,身在民间,心系百姓,收留了不少的孤儿,还教他们读书识字,几乎花光了他所赚的银子,并不是爱财之人,对朋友更是豪爽仗义。于是那些怀疑沈厚是铜臭商人的觉得自己小看了他,反过来更是帮他扬名,于是沈厚在太原甚至比潞州的名声还要大还要好。
这些沈厚并不清楚,他正在返回潞州的路上,最近招揽的人太多,花销太大,他需要找钱。他记得潞州不远的垣曲有铜矿,而且是富铜矿,凭借隋朝的生产能力根本开采不完。因为当年他的高中同学就有垣曲铜矿的,所以他对垣曲铜矿比较了解。现在只要把铜矿峪的铜开采出来就能让他们后顾无忧,燃眉之急都能轻松解决,不过这些必须要秘密开采,铜在隋唐乃至整个封建社会都是国家的军事资源,铜板就需要大量的铜。因为在封建社会铜板是最普通的流通货币,所以只有国家才能开采冶炼。
不过垣曲在中条山里,地理位置相对偏僻,想要躲开官府的耳目并不难,难得是山里交通不便,民风彪悍。因此这次必须借助单雄信的力量,凭借他在绿林中的地位,还有他的财力做这件事自然能够事半功倍。当然了这些事沈厚不能和别人商量,尤俊达和程咬金想回兖州东阿县武南庄也被他找借口给堵住了,反正尤俊达爱财,于是沈厚就对他说自己被神人托梦有一场大富贵等着他们,但是必须先到潞州,然后转道去潞州的东南方的垣曲,并说天机不可泄露。至于程咬金他还不敢给他说,那家伙嘴上就没有把门的,如果再喝醉酒,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能知道。
单雄信听说有一场大富贵,也不管沈厚他们刚从太原回来舟车劳顿,就催促大家立刻上路,再加上尤俊达也急着想看看是什么大富贵,最近沈厚花钱如流水,他已经快穷疯了,而沈厚总是说,人有了,钱就会有。被他们逼着,沈厚只好和大家一起赶往垣曲。还好那时的同学给他说的清楚,铜矿峪就在垣曲县城正南八里地左右,所以沈厚认为找到铜矿并不难。
但是翻过一座座山后,沈厚傻眼了,这个垣曲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当年他虽然没有去过铜矿,但是他记得去铜矿的路口,原本以为到了地方怎么也能找到那条路,可是看着城南只有一条路后,他就知道麻烦了。这个城和他见过的城不一样,更是没有去铜矿的路,只能自己找。来的时候他们也带了不少认识矿石的人,于是把大家分成四队,在垣曲城南偏东的地方向南进入山谷搜寻铜矿,搜索的范围不要超过十五里(他记得铜矿峪距离垣曲不到十里),不管有没有找到铜矿都要返回。一群人在沈厚、单雄信他们四人带领下进入了四个山谷,一个个手持刀剑,牵狗架鹰冒充打猎的杀进深山老林。
山谷里树木丛生,碧草丰茂,仅有羊肠小道十分难以通行。结果早已注定,至少有三队人马会劳而无功,甚至运气再差一点,全军覆没也有可能。毕竟当年沈厚只来过一次垣曲,只知道那个路口能到铜矿,现在没有了那个路口,完全就是盲人骑瞎马到山里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