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戒似乎略大了一号,林逾静的手指太过纤细,指环套在上面,有一点点松脱。
不过,别说只是稍微松了一点儿,对于女人来说,这么大的一颗鸽子蛋,就算戴不进去,哪怕举在手里也值了!
林逾静感觉,她要被周围的一道道火热目光给活活烧死了!
哪有人会在别人的婚礼上求婚的?
这分明就是在捣乱,在闹事!
“好了,我就当你同意了。”
云晋尧拉着林逾静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动作十分绅士,体贴而又温柔。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把手一缩,整个人都懵住。
“姓云的,你太过分了!”
沈昊天再也忍不住了,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挥起拳头,冲着云晋尧的下巴就是一拳。
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身材也有七八分相似,但论起身体的敏捷,沈昊天明显比云晋尧差了不少。
第一拳落空,他立即又挥了第二拳。
结果,云晋尧只用一只手,就死死地攫住了沈昊天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只见沈昊天的脸色涨得通红,几次想要挣扎,可惜都失败了。
“是吗?我觉得我已经很克制了。”
云晋尧微笑着,手上暗暗施力,几乎要把他的手腕给拧断。
“爸!昊天!”
闻讯赶来的林幽幽用手提着婚纱下摆,匆匆跑了过来。
一见到眼前的情景,她顿时尖叫:“你是谁?放开我老公!爸,你快让人打他!”
虽然林伟业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但他很清楚,云晋尧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自己今天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碰到了他!
“幽幽,你快回去!”
他低声喝止道。
林幽幽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云晋尧。
很自然的,她也看到了站在云晋尧身后的林逾静。
以及她手上那枚大得吓死人的钻戒!
一瞬间,林幽幽浑身的血液都一起冲进脑子里了,她瞪大双眼,就连鼻孔都跟着变大了,一张嘴无意识张开,全部注意力都被那颗鸽子蛋给吸引住,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昊天!昊天!你快看,我也要那个!”
她中蛊了似的,伸手去拉扯沈昊天,嘴里不停地嚷道。
“放屁,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还会结这个婚嘛……”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令沈昊天口不择言地骂道。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
林伟业大怒,派了两个手下将沈昊天和云晋尧分开,然后铁青着脸色,将林幽幽拉走了。
她还不停地回头张望,娇蛮地喊道:“凭什么?我也要!爸,你让昊天给我买……”
众人表情各异,俨然看了一出八点档的言情狗血剧。
司仪还站在台上,一脸尴尬。
原定的婚礼开场时间都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吉时已过,但新郎和新娘却全都处于状况外,其他人也大多一脸茫然。
坐在主桌上的沈亦雄和何晴因为距离太远,加上一直和亲友们寒暄,直到林伟业拖着林幽幽走了过来,他们才意识到出事了。
“这个扫把星!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林伟业的妻子不由得破口大骂道。
何晴虽然厌恶林逾静,可毕竟涉及到了沈家的颜面,她也只好低声安慰着。
“宁修远!让宁修远马上去处理!司仪呢,先安排表演嘉宾去唱一首歌,等歌一唱完,就正式开始!”
让伴娘先陪着林幽幽回休息室,何晴急忙安排着。
很快,一位目前炙手可热的小鲜肉缓缓走上了舞台,前奏一响,舞台上的表演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隆隆的音乐声中,沈昊天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他抬起头来,用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云晋尧。
“你给我等着!你想收购山庄,等下辈子吧!”
他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宁修远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几秒钟后,他调整了一下耳机,平静地吩咐道:“给沈先生整理一下西装,这首歌结束后,司仪上台。去确认一下新娘那边,好,注意时间。”
说完,宁修远才径直走到云晋尧的面前。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云总,不介意的话,先回去休息吧。”
云晋尧玩味地一挑眉头:“新人的喜酒我还没喝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宁修远虽然客气,却态度强硬:“云总,凡事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也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吧?何况,就算你不在乎,林经理毕竟是女人,这个社会对女人太严格了,请你也稍微为她着想一下。”
后面的一句话显然起了作用,只见云晋尧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回头看向林逾静。
她狼狈极了,神色惊惶,拼命地咬着嘴唇,鬓角隐约一片晶亮,应该是汗。
那颗巨大的钻戒反而使这个美丽的女人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们走。”
云晋尧从桌上抓了两瓶香槟,然后一把牵起林逾静的手,拉着她走向门口。
“随了份子钱,拿两瓶酒不为过吧?”
他回头,挑衅似的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的宁修远。
不等得到回应,云晋尧便一手握着香槟,一手拉着林逾静,从宴会厅扬长而去。
没人拦他们。
没人敢拦他们。
宴会厅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此刻,走廊上非常空旷,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大半个山庄的夜景。
跟着云晋尧走了两步,林逾静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她站住,低下头,把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取了下来,重新塞到云晋尧的手里。
“满意了吗?沈昊天的婚礼彻底被你毁了,现在就算新郎的头上长出一对儿犄角来,也没人在乎,所有人都只会记得这枚鸽子蛋有多贵。”
林逾静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
云晋尧合上手掌,似笑非笑:“我当然满意,只是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林逾静,你真当我是钱多烧的,吃饱了撑的?别忘了,这枚鸽子蛋是戴在你的手上!”
话音刚落,好像要印证他的话一样,之前那条被遗忘的拉布拉多犬循着两个人的气味,也从宴会厅里跑了出来。
它一直跑到林逾静的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
见状,云晋尧有些吃醋,他下了一个命令,那条狗就乖乖地跑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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