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菲约了在市中心的一家购物商场一楼的咖啡馆见面,林逾静提前到了,点了一杯摩卡,一边喝着,一边等人。
没多久,乔菲匆匆赶到了。
“林经理,你没事吧?”
她一脸担心。
虽然在电话里已经知道林逾静没事了,不过,在没有亲眼见到的时候,乔菲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坐吧,先点东西喝。”
林逾静笑着招了招手,喊过服务生。
心里七上八下的,乔菲也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一杯美式。
“昨天,是你通知宁总的?”
林逾静端起杯子,轻声问道。
就知道自己当时有些多管闲事了,乔菲惴惴不安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好心办坏事了?云总生气了?”
见她想多,林逾静连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闲聊,问问你而已。”
一听她这么说,乔菲总算放下心来。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脸真诚地看着林逾静:“那就好!
其实,我也有一点后悔,但一想到宁总肯定认识一些有名的律师,说不定有帮助,就给他打了电话!”
除了这件事之外,乔菲更想知道,林逾静找何明都谈了什么。
但她又不好意思张口,因为自己的身份实在见不得光。
“我找何明,是因为我已经掌握了他贪污山庄采购款项的大量证据,算是跟他摊牌。”
看出乔菲的忧虑,林逾静主动说道:“不过,你放心,应该牵连不到你。
至于别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她和沈家的仇怨,与别人无关。
再说了,乔菲和自己相处得还算投缘,和何明两个人最多属于各取所需。
所以,只要能不把她牵扯进去,林逾静就尽量不把她牵扯进去。
很明显,乔菲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她嗫嚅道:“其实,宁总辞职了,你也走了,我真的不想做了。
现在山庄里人浮于事,全都混日子,看热闹的人比真正做事的人多多了。
一句话,一个王者带四个青铜打游戏,带不起来!”
乔菲下了狠心,决定辞职。
不仅如此,她还要断了和何明的关系,重新找一份工作。
“好,那就以咖啡代酒,先预祝你辞职顺利!”
林逾静也觉得,如今的望月山庄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辞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两个人轻轻碰杯,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里血拼一场。
与此同时,云晋尧也开车到了一间位置比较隐蔽的茶室。
进了茶室的大门,他脚步不停,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楼上的一个包间。
一推门,云晋尧看见宁修远已经端坐在了榻榻米上,正在喝茶。
“来得够早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我没迟到,是你来早了。”
宁修远也点了点头:“不用强调了,反正我也没说你迟到。”
说完,他推过去一个茶杯。
云晋尧脱鞋,盘腿坐好,给自己斟茶。
“见你一面太费劲,搞得跟接头儿一样。还有这个地方,七拐八弯的,车都差一点儿没开进来!”
他喝了一口茶,轻声抱怨道。
倒是宁修远笑了起来:“那好啊,下回我们大大方方地专挑人多的地方见面,让别人都知道我们私下里有来往,怎么样?”
云晋尧悻悻开口:“不怎么样。”
两个人各自喝掉一杯茶,云晋尧这才问道:“还要多久?你不会真的准备给沈昊天的娱乐城开起来吧?”
“着急了?放心,现在生意很差,开了和没开根本没区别。
哪怕是周末,都只有小猫两三只,服务生比客人都多。”
宁修远哂笑着回答道。
点了点头,云晋尧这才把林幽幽和赵天龙的事情讲给他听。
就连一向冷静的宁修远也不禁动容:“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沈昊天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是云晋尧安排在沈昊天身边的一枚暗棋。
当初,云晋尧因为十分欣赏宁修远的工作能力,不惜跑到望月山庄小住,就是为了拉拢他到自己的麾下。
误打误撞,他又和林逾静产生了火花。
而从表面上看,宁修远一直没有接受云晋尧的挖角,不仅如此,两个人似乎还很不对盘,多次在人前爆发争论。
真相却是,在暗地里怂恿沈昊天去开发区搞娱乐会所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宁修远!
至于后面的,他从望月山庄辞职,再跳槽到娱乐城,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沈昊天美其名曰在陪客户,其实是跟着一起吃喝玩乐。他才顾不上林幽幽呢,两个人为了我这个职位吵了好几次,不欢而散。”
宁修远把娱乐城最近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云晋尧,让他心里有数。
“放心,林逾静不知道你在和我合作。”
思忖片刻,云晋尧主动说道。
倒是宁修远微微一怔,继而苦笑一声:“她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区别。
我爸那件事一出,她不恨死我就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云晋尧想了想,觉得也是:“看看沈昊天的下场,你比他强多了。”
“别说这个了,”宁修远皱了皱眉头,直奔正题:“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半路里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那就是赵天龙。
他现在和林幽幽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云晋尧和宁修远觉得,不能不防着这个人,以免横生枝节。
但是,赵天龙的出现,说不定也是一个转机。
“你怎么想?”
云晋尧征询着宁修远的意见,想听听他怎么说。
“那就看你想要进行到哪一步了。如果仅仅是想要让沈昊天赔钱,那好办,再等两个月,他的娱乐城也就入不敷出了,肯定干不下去。
如果你还想做得更到位一些的话,那就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宁修远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干脆。
“沈家的人,都该死。你爸也该死,可惜,他已经死了。”
云晋尧用一只手拈着茶杯,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能不能问问,你和沈家到底有什么仇?至于我爸,又是怎么得罪你的?”
这个问题,在宁修远的心头盘桓许久,他却百思不得解。
他隐隐有一个念头,但总像是缺了一点儿什么似的,就好像一个毛球,却找不到线头儿。
只要找到了,轻轻一扯,就什么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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