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现在该是时候了!”
伯多禄低头看着还有将近一半的演讲稿,不由得有些惋惜,毕竟像这样主持一个皇帝、沙皇、凯撒之类的加冕典礼,也是不多见的荣誉,伯多禄准备了很久才上场,但因为之前皇后殿下已经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所以原本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被迫被削减了很多。
伯多禄迫不得已停止演讲,将演讲稿递给旁边的一个战地教团教士,打开另外一个教士捧着木托盘上的红木匣子,从中取出一顶镶嵌着大量钻石、宝石、珠宝、完全由纯金打造,璀璨夺目的皇冠。
这一次兰迪在没有使用钢铁来铸造冠冕,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东欧的罗斯人不识货,并不明白他以钢铁铸造皇冠的意义,另外一个也是兰迪逐渐想要臭显摆的心。
“一个皇帝,甚至是国王,大公爵,都有黄金制成的冠勉,但像朕这样伟大的皇帝,竟然只有钢铁的冠冕,说出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兰迪以这样的托词为借口,用数万枚金币的代价,从皇家珠宝匠那里获得这样一顶价值连城的宝冠,至于宝石什么的,都是从埃尼德斯那里用低廉的价格兑换来的,或许是埃尼德斯系统的价值观有问题,将这些看起来非常好看,但实际用途却非常有限的石头卖成了白菜价格,如果不是兰迪的价值观有问题,认为点卷和自己的寿命息息相关,不想用点卷来兑换之后大量倒买倒卖的话,说不定诺曼帝国军改经费的事已经解决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异常精美,异常精致,非常大颗的珠宝,就算是教皇圣座这样的财主恐怕也消费不起,这样一顶价值连城的皇冠一出,让周围的贵族们忍不住一阵欢呼。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精美的冠冕,简直就是艺术品。”
“真是太漂亮了,这样的宝石。”
“天呐!”
贵族们惊呼着,男性还好一点,女性却有些不堪,直勾勾的看着皇冠上面那一颗巨大的,足足有三十几克拉的蓝宝石,心里只想将这些东西抢过来。
“这便是上帝赐予您的权柄,我的沙皇!”大主教伯多禄无视周围的惊呼声,对兰迪这样说道。
“朕期待的便是此物!”
与上一次在罗马回答教皇英诺森三世时不同,这一次兰迪没有在说什么诚惶诚恐,措辞谦卑的语言。
“此物便是为朕准备的,也只有朕才配得起如此权柄。”
兰迪说完,在一众贵族惊呼声中,从大主教伯多禄手中抢过那顶皇冠。
加冕典礼上出现如此惊变,至少有一半人都认为兰迪疯了,这可不是文艺复兴时期,更不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后,无神论者大行其道的革命法兰西,现在是中世纪,是神权大行其道的中世纪,是教皇教权笼罩整个欧陆的黑暗中世纪。
兰迪这样堪称亵渎的行为,换作另一个人别说是加冕,当场就会被愤怒的人当成异端,绑到火刑柱上一把火烧成木炭。
但是兰迪仍旧微笑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着,如同掌握住了一切,缓缓将这顶皇冠戴在自己的头上。
“这、这、这、”大主教伯多禄当时满脑门的汗水。
异端两个字已经蹦出嗓子眼,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口结舌的看着微笑中带着两份内疚的兰迪皇帝,一动不动。
“实在是抱歉!”兰迪转过身,从如同中了定身术一样的教士手中的匣子中,取出一顶比较小的皇冠,戴在阿尔托莉雅的头顶上。
“兰迪……”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安的看着兰迪。
“放轻松,亲爱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有事的。”
宴会厅的一角,担任书记官职务的诺曼男爵塔列朗轻轻叹了口气,作为皇帝的书记官,他同样分担着史官的部分责任,负责记录兰迪的起居生活,而兰迪之所以会让他担任这样的职务,也正是看在这家伙非常圆滑,不会像正常史官那样,为了正义和真理不怕被砍头,便于兰迪好操纵历史。
就好像现在这样,塔列朗用来记录的本子上,便写着这样一段,之前早已经由兰迪写好的历史。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是整个世界都为之变色的一刻,这一刻兰迪-冯-霍夫曼,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这一次的抢夺开启了一个时代,教权与皇权的孰高孰低,世俗力量与教会力量的孰优孰劣,在这一刻完全展现出来,此刻盖乌斯,尤利乌恺撤,查理曼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
对于自己君主的意思,塔列朗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如今教皇国心怀叵测,闹不好就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诺曼的局面,当然塔列朗很有信心,就算二十八路诸侯一起来也不是诺曼帝国的对手,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兰迪他并不想打。
作为兰迪的书记官,他很清楚兰迪下一段时间想要做的事。
那就是立足东欧,进行下一步的政治、经济改革,扩充诺曼帝国的实力,而不是进行战争,无休止的战争,这对国家来说并不是好事,兰迪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想打,但是不打仗并不代表兰迪服软。
好像东罗马帝国这种名义上的藩属,实际上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这样甚至还给了兰迪插手东罗马帝国事务的理由,所谓的服软自然无所谓,毕竟东罗马帝国与诺曼帝国在此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文化、宗教、生活习俗、都有着非常大的差异,所以兰迪并不害怕。
但是教皇国不同,如果说真的在他们那里退上一步,让教皇国插手诺曼帝国事物,肯定后患无穷。
所以既不想打仗,又不想服软,那就只有张牙舞爪的武力恐吓,虚张声势。
与东罗马帝国联络,商量所谓的东西教派合一只是其中之一,这次抢夺皇冠也是其中之一,而兰迪这一连串组合拳的第三招,就是布置在马耳他岛上的诺曼外海舰队,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和建筑,马耳他岛主岛和其余两个小岛已经被完全的要塞化,高耸的城楼、弩炮、投石器、以及最近才新兴发明出来的天堂烈焰火油罐。
城堡雄伟的宛如山岳,几乎将半个岛屿包裹进去,在这火药武器尚未发明的时代,这种有着足够人马守备的大型要塞,即使百万大军来攻,只要不出什么致命性的错误,就能一直守备下去。
整个防御体系刚好将一个大型港湾围住,这处港湾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处可容纳三艘战舰并行的港岛,这里被设定成一道水门,内部是水深千米,方圆十几公里的一处大港,每一面平坦的滩涂地就在这里。
去年卡特元帅带领舰队来到马耳他岛,第三件事就是勘察地形,结果搜寻到这么一处风水宝地,只有少量的当地人在这里捕鱼,不由得心花怒放道:“这是英雄用武之地。”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这里已经有了三座专门研究战舰科技的科研院所,两家造船厂,十二座干船坞,五十几个码头,停泊着三百多艘外海舰队的战舰。
算算时间,兰迪给卡特元帅的飞鸽传书,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他的手里,到时候整个舰队两万海军开拔出去,在罗马教廷海域转悠一圈,发射几枚天堂烈焰火灌,让别人误以为这是希腊火,如果能够让罗马教廷误认为东罗马帝国与诺曼帝国之间,已经铁到可以相互交换核心科技的程度那就更好了。
首先结交东罗马帝国,与东正教教派产生联络,告诉他们自己有退路,紧接着在加冕典礼上抢夺冠冕,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心,最后再派遣强大的舰队,在罗马教廷海域转悠一圈,告诉他们自己的能力。
这样一来兰迪这套恐吓招式,至少能够给自己争取二到三年的时间,一直熬到对方教皇驾崩,或者继续下血本,花费重金进行陆军改革,再制造一支庞大的海军,希望这些混球的腰包足够丰富,在提供他们穷奢极欲的同时,还能维持同样庞大的陆军海军规模。
兰迪转过身看向贵族招手示意,紧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并且越来越大,最后好像爆炸一样,伴随着欢呼声响起,兰迪富有魅力的人格,让他做出什么事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就算是亵渎也一样。
兰迪很大方的接受贵族们联名上报的,希望不推行解放农奴法令的请求,事实上,这样的消息也同样是兰迪故意散布出去的,让贵族们恐慌,之后再借助抢夺皇冠与教皇国之间的冲突,让他们觉得有机可趁,最终爽快的答应他们的提议。
满足了吗?满足了就赶紧滚回去偷着乐吧!
兰迪稍微耍了一个小花招,让这群贵族们立即产生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而皇帝与教会对立,必须得到我们的支持,因此我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这样的错觉产生,最终获得足够的满足感,而人一旦获得满足就会变得不思进取,不思进取的人是不会造反的,兰迪希望用这样的方法维持他国内部的稳定,也就是说用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来换取贵族们的支持,让他们在自己与罗马教廷之间选择自己,就算不选择自己,至少也要保持中立。
事实上看着这群贵族很开心的离开,兰迪觉得自己的办法非常奏效,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这个狡猾的皇帝什么都没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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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6日,加冕典礼顺利结束后的一天。
兰迪上午答应贵族们的要求,下午贵族们便三三两两的准备回家,兰迪也因此松了口气,心想着总算把这群大爷给送走了,在养着他们恐怕能直接吃穷朕,真不知道当年路易十四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愿意无条件供养整个国家的贵族。
“你有那个闲工夫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正事,首都的搬迁,还有莫斯科大公国的求援,究竟该怎么做?你倒是快点决定。”欧若拉不爽的声音,再次从兰迪的背后传来。
“这种事情不用着急,首都的搬迁,最主要的就是皇家执政院的搬迁,这件事是由你全权负责啊,妹妹,至于莫斯科大公国……让他们稍微等一等又不会死。”
所谓的惊喜就是这样,虽然同时向莫斯科大公国以及扎波罗热汗国派遣使者,要求他们向自己臣服,但是兰迪实在没想到,他们两个国家居然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或者说扎波罗者汗国这种有奶便是娘,没奶便是爹的无节操国家投降了,认诺曼帝国为宗主国,这样的事情兰迪并不惊讶,从当年他还是挪威国王的时候,对抗瑞典、诺夫哥罗德、莫斯科三国联军时,那一战击败不少哥萨克人之后,这几年来南征北战,和哥萨克人交战就从没吃过亏,对于实力强大,骑兵战术极为出众的诺曼帝国,这些无节操的哥萨克人存在着很大的畏惧心理,这是可以肯定的,再加上如今诺曼帝国势大,领土囊括了大半个东欧,唯一有能力阻止诺曼帝国的东罗马帝国,早就被诺曼帝国给收买,哥萨克人因此认诺曼帝国为宗主国也合情合理。
但让兰迪感到惊讶的是莫斯科大公国,这个已经大半斯拉夫化的国家,在血缘关系上与罗斯人、维京人更加遥远、去年的欧洲动乱中更是火中取栗,硬生生将诺夫哥罗德吞并,国力大涨,本身的统治阶层也非常有进取心,叶卡捷琳娜二世更是一代雄主,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投降了呢?
当时兰迪还想着如果对方能把自己劝降的使者给砍了最好,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进攻莫斯科大公国,不求将它全部占领,因为诺曼帝国如今占领的新领土太多,再吞并新领土的话就会过扩严重,但好歹也要好好削弱一下莫斯科大公国的力量才行,但是很快当使者带着莫斯科大公国女大公爵,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效忠信件以及求援信件回来之后,兰迪就知道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来削弱莫斯科大公国的实力,事实上这个曾经有着席卷东欧野心,实力强大的大公国,此刻已经风雨飘摇,处于灭亡的边缘。
“那些库曼人,真的有这么强吗?”兰迪显得很疑惑,十万草原游牧骑兵,说起来好像很吓人,但事实上这些马术精湛,勇气和野性都非常不错的家伙,的确是很不错的兵源,但真的放到战场上遇到诺曼骠骑兵,却只能是招人碾压。
兰迪对他们的评价是很不错的兵员,是兵员而不是士兵,二者的区别就好像优质铁矿石和合金钢的区别一样,经过系统军事训练,整编和换装后,草原游牧骑兵的确可以成为非常强大的士兵,但是在这之前,在兰迪眼中这些不过是一群暴民而已。
所以兰迪非常惊讶,看着从莫斯科大公国返回的外交官射瑟德问道。
“莫斯科大公国好歹也有几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上千万人口,统帅谢苗诺夫也算是个人才,就算军队数量比不过库曼人,但据城固守的话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输掉。”
“这……属下对军事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不过据说莫斯科大公国所实行的策略,与陛下所说并没有太多的不同,经过一场野战占不到什么便宜,之后便在谢苗诺夫斯基的带领下,将召集起来的五万大军,全部撤入到诺夫哥罗德城,坚壁清野进行防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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