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我以前觉得孙老儿挺能吹的,可没想到你比他还能吹,今天我二喜子算是服了。”
“这疯老头儿真是太能吹了、、、、、、”
茶馆内一片喝倒彩声,反正就是没有人相信老头儿所讲。
金霄此前一直安静地喝着茶、剥着花生,并不曾出声。此时听到老头儿将炼气士中的绝顶高手形容成是神话中的人物,拔剑劈山、挥掌断流,甚至踏空而行、以眼伤人,终于忍不住问道:“老丈,你所说这些都是真的吗?要真有如此厉害的炼气士,岂不是成了神仙人物。”
老头儿喝着茶,虽被人取笑,却也不气,大有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
而待金霄出声询问后,老头儿这才继续道:“古往今来,这天下间的炼气士多如牛毛,有些炼气士本领大点又有何稀奇。不过要说他们是神仙人物,却又抬举了他们,因为他们和凡人一样,一样会随着岁月老去,直至最后化为一抔黄土。”
“这还不稀奇,什么拔剑劈山啊、挥掌断流啊,正真要有此等炼气士,为何我连听都没听过。”
“你这老头儿,这些骗小孩子的鬼话也敢拿来唬人!”
“疯老头,我看你是诚心来砸场子的吧!”
其他茶客在听完老头儿一番荒诞的言论后纷纷调侃道;
而金霄听老头儿一席话,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正如这须发俱白的老头儿所言:古往今来,天下间炼气士多如牛毛。有些炼气士一身修为足以傲视群雄后,他们肯定还会去追寻那更加高深的境界,或许就有炼气士能达到拔剑劈山、挥掌断流、踏空而行此类境界。
传说中,仙圣武祖崛起于微末,后参悟造化,开创炼气一道。
炼气者,开辟丹、紫二府,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从而超脱凡人,直至破碎虚空、飞升上界。
不过,自仙圣武祖破碎虚空、得道飞升后,从古至今,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炼气士能飞升成仙。千百年,不知有多少炼气士先辈与人争,与妖争,与天争,可到最后却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以至于到如今,破碎虚空、得道成仙已成了虚妄之言。有时就连提及,也会遭人耻笑几句。
“老丈言之有理,小子在此受教了。”
金霄起身,对老头儿作揖行礼,随后掏出四文铜钱放在桌面上,对茶馆的老板说道:“周老板,这位老丈的茶钱我来给!”
“小乞丐,连这疯老头儿的胡话你也信,该不会你的脑袋被沈家大少爷打坏掉了吧!”
“小乞丐,我劝你还是留钱去看大夫吧!”
‘侃大仙’孙老头此时被气的面色涨红,这白发白须的老头儿不过是胡诌了几句,居然就骗得一回茶钱。
孙老头自觉颜面受损,于是随众人一起道:“小乞丐,你信谁的话不好,偏偏信这疯老头在这胡言乱语。”
四周的冷嘲热讽并未令金霄改变主意。金霄年幼时随师父行乞为生,遭人嘲笑、愚弄,早已见惯了人间冷暖。只有当对面师父时,金霄才会像个寻常少年那般,会与师父斗嘴几句。
来到老头儿的茶桌别,金霄抱拳行礼道:“老丈一席话,令小子有豁然开朗之感,未请教!”
“你是小乞丐,老儿我是疯老头,我俩正好凑成一桌,不如坐下来听老儿我再给你说道、说道。”
老头儿说话颠三倒四,如老顽童般。
既然老头儿故意装疯卖傻,金霄也就不再追问,笑道:“老丈相邀,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金霄将茶水、花生移来同坐,老头儿也不客气,抓一把花生剥了起来,随口问道:“小娃子,你说炼气士所追求是什么?”
人有千千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追求,金霄又怎能一言概之,不过还是猜道:“天下无敌?”
与此同时,茶馆内其他茶客也都竖起了耳朵,虽然都认为这老头儿的话太过夸大,却又很想知道这老头儿究竟又会道出何等荒谬之言。至于说书的孙老头,反倒被凉在了一边。
白发白须的老头儿在听完金霄的猜测后摇头不语。
于是金霄继续猜道:“不是天下无敌,难道是富可敌国?”
老头儿剥了几粒花生丢在嘴里,这才道:“都不对,你所说这些不过是凡夫俗子的追求。”
金霄心中有所猜测,脱口而出道:“难道是长生不老以及那传说中破碎虚空、得道成仙!”
“还得道成仙呢!小乞丐,古往今来,除了那传说中的仙圣武祖,还有谁能破碎虚空,得道成仙!”
“别说破碎虚空了,我这辈子连能拔剑劈山的炼气士都没见过!”
茶客们又开始嚷嚷起来;
然而须发俱白的老头儿却点头道:“你这小娃子倒是有点慧根。世人常说,高人应该是那种隐居深山避凡尘、闲云野鹤游天下之流,其实通通都是放屁。当炼气士拥有了主宰一切,无视律法道德的本领后,又岂会甘心慢慢老死。为了寿元,他们会不顾身份,不在乎脸面,甚至会不惜一切手段。有些邪修,为了寿元,屠村灭城也是在所不惜。可真要想长生,却唯有破碎虚空、得道成仙一途。而凡夫俗子,不过生活在炼气士粉饰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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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头儿告别后,金霄离开了茶馆。
回去的路上,金霄自己先吃了两大碗混沌,又打了一斤酒以及买了只烧鸡,这才赶回破宅。
屋内有火光,像来师父已经先一步回来,金霄推开门道:“师父,我回来了,还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桂花酿和‘和记’烧鸡。”
黑袍老者在做火堆前,不满道:“混小子,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去听书了!”
金霄将酒和烧鸡递给师傅,因怕师父唠叨,恭维道:“师父你真是神算,一猜就中。”
黑袍老者打开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随后才打开牛皮纸,撕了根鸡腿自顾啃了起来。
金霄早已习惯了师父的性子:师父平时是个沉闷的人,很少主动与他交流谈心。
坐在火堆前,金霄想起之前在茶馆的趣事,开口道:“师父,我今天在茶馆遇到了一个老头儿,说的话可玄乎了!”
黑袍老者果然被勾起了好奇,随口问道:“什么老头儿,又怎么个玄乎法?”
于是,金霄先将老头儿的样貌形容了一番,随后又将老头儿所讲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最后,金霄问道:“师父,你说老头儿这些话是真的吗?”
黑袍老者此时皱起了眉头,放下酒坛后,对金霄一脸凝重道:“混小子,如果老子我哪天被人害死了,你会怎么办?”
金霄有些心慌,不知师父为何会突然间有此一问。
别人都把师父当成事残废的老乞丐,可金霄知道,师父是炼气士,而且还是炼气士中的高手。
之所以会是眼前这幅模样,金霄也有问过,但师父却始终不肯说。
自从五年前被师父所救后,他便与师父相依为命。师父收养他,供他吃喝,教他修炼,为了他,常常进云雾山采集药草和山珍野味。若不是师父,他只怕早已饿死荒野。
金霄并没有去责怪师父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而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练好本事,将来好替你报仇啊!”
黑袍老者欣慰道:“不错,还像句人话,老子这几年心血倒也没有白费。”
如果金霄开口就是‘为你报仇’,那样反倒令黑袍老者看轻几分。因为这样的人,要么是冲动,最后白白也赔上自己的本事,要么就是个贪生怕死之流的白眼狼。
“混小子,你如今筑基有成,距离圆满也只有一步之遥,老子决定先将开辟丹府的心法传授于你。以后你每晚打坐半个时辰,静气凝神,好为将来开辟丹府打好基础。”
黑袍老者随后紧接着道;
金霄心中越加不安,脱口道:“师父,你之前不是说我根基不牢,还不是传我心法的时候吗?”
黑袍老者难得和颜悦色一回,没想到却遭金霄反驳,当即怒道:“爱学不学,不学拉倒!”
“我学!谁说我不学了。”
金霄暂时收起心中的不安,连忙道;
“你且听好:意沉关元,犹入火炉;精随意行,上入气海;三阳交泰,玄关自开、、、、、、”
“师父,什么关元,什么又是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