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听罢,应了声“谢大人”,当即起身,抬头看向贺子忠。
贺子忠盯着云亦可,打量片刻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问:“云亦可,你到底是哪里人?”
云亦可微微一怔,立即道:“大人,我是伍氏侄孙,连翘的远房表哥,因前来沼岭郡的途中摔坏了脑袋,如今你问我,我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是吗?”贺子忠无声的抽动几下嘴角,唇边泛起一抹奚落的笑容,道:“那你为何还记得你是伍氏的侄孙,连翘的远房表哥?”
“大人,这个问题,草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草民说了,又怕大人不信。”云亦可道。
“你该不会告诉本官,这是你摔坏脑袋之前的执念吧?”贺子忠问。
“是这样的,大人。”云亦可诚恳道。
“好,本官暂且不追究你是何方人士。”贺子忠起身,踱向云亦可,道:“那你告诉本官,为何你的眼睛是彩色?”
“这个……”云亦可笑了笑,道:“大人这问题可真难坏我了,这个我得问我爹娘才行,可是我爹娘早年已经去世了。”
“看来本官是在强人所难了。”贺子忠听罢,低笑道:“那本官再问你,听说黄富才的掌上明珠黄玉娇才见了你一次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可有此事?”
“大人不分曲直就直言草民迷惑人,此话草民觉得甚为不妥。”云亦可道。
贺子忠盯着云亦可,幽幽道:“何来不妥?难道不是因为你,黄玉娇才那样吗?”
云亦可正色道:“大人,关于男女之情,草民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却无法控制他人的情感。他人对草民抱有爱慕之心,那是他人的事情,何以能证明就是草民魅惑所致?就如大人,这沼岭郡万民爱戴你,是否也可以说成是因为大人你魅惑了万民才有万民爱戴你的结果?”
贺子忠闻言,当即喝道:“大胆!何能相提并论?”
云亦可微笑道:“大人恼怒了,这就说明沼岭郡万民爱戴大人不是因为大人魅惑他们所致,自然,他人爱慕草民,也就不能说成草民之过。”
“好厉害的一张嘴!”贺子忠轻笑,眸中闪现着明暗不清之色。
“承蒙大人夸奖,草民不过是在就事论事,做了个最贴切的比喻而已。”云亦可躬身道:“草民愚钝,不知大人是否是因黄姑娘之事,才对草民有了成见?”
“本官对你毫无成见,倒存有几分欣赏。”贺子忠缓声道。
云亦可闻言,不觉一惊,抬眸看向贺子忠,道:“多谢大人抬举。”
贺子忠对云亦可的恭维并无多余神色,转身走向书几,道:“你过来坐。”
云亦可不知贺子忠何意,只得挪脚到那张书几前,然后忐忑坐在书几旁的矮凳上。
贺子忠将一张绘着盘溪地形图的羊皮纸放在云亦可跟前,指着沼岭郡的位置,问:“知道这是哪里吗?”
云亦可看了一眼那张盘溪地形图,见与自己当初在麾天顶翻阅的经传上看到的地形相差无几,遂道:“知道,这里便是我们所在的沼岭郡,盘溪的北门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