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老妈已经去捞你老爸去了。
有人传你老爸口信给我,你爸那个大笨蛋似乎中了陷阱,自己无法挣脱,我得去想法把他换回来。
是的,你那只有一张脸能看的混蛋老爸让某个部落的公主看上了,如今人被扣在那个部落里,他说自己已经有妻有子,但那傻x公主不相信,非要见到真人。
你妈我不蠢,明白那脑子有病非要当小三的傻x公主是想一网打尽再斩草除根,把我骗去杀死我,最好还能杀死你,这样你爸就重新成光棍了,那傻x公主就能光明正大地和他成婚。再不济,也能拿我做人质威胁你爸臣服于她。
不过以上前提是那能够抓住我!
儿子,这世上有两样事情,你老妈最不能忍。
一个是抢你老爸。一个就是对我儿子不利。
那傻x公主两个都占齐了,我要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以为这世界真是围着她转的。
好了,你老妈我去救你老爸了,等把他捞出来,我再揍他一顿出气,太没用了,竟然就这么被人扣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美人计还是仙人跳还是真·要·尚公主!
暴怒中的老妈留笔
对了,儿子,如果你老妈和你老爸在离家两个月后还没能回来,你就提前离开村子吧,带上你做的药粉药膏,带上石天赐和他的大刀,过来帮你妈砍人。记得一定要来,否则就是不孝。爱你的老妈!
戚少言把信反复读了三遍,他十分百分以及万分地肯定:他那暴怒中的老妈没给他留地址,连那个部落的名字都没提!
所以两个月后,如果这两位都没能回来,他要到哪里去帮他老妈砍人?
戚少言无奈,抓了把肉干边走边吃,他要去石家找石叔和石阿姆,指望着能在那两位口中问到一点那部落的消息。
但石家两口看完信,除了一脸要笑不笑的怪异表情,对那个部落也同样一无所知。
“我妈走的时候没跟你们交代什么?”
石阿姆摇头,噗噗笑着说道:“别担心,你妈应该是气昏头了,不过你父母的实力都很强,你妈既然敢一个人去找你爸,肯定是有打赢对方抢回你爸的把握。放心吧,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应该就会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戚少言扯扯嘴角,他了解他老妈。他妈那个仔细到龟毛的性子会暴怒到留下一封看似什么都交代,其实什么都没交代的信,本身就很古怪。
他读来读去只读出一个重点,就是:如果两口子两个月后还没回来,他就必须离开村子外出。
戚少言没有从石家得到父母消息,失望地告辞回家。
石天赐不放心他,跟着他跑了出来。
两人关上戚家大门,点着油灯,围着桌子上的一堆食物边吃边分析那封信。
“我老爸先出门,一个月后我妈跟着出去。问题来了,我爸当初为什么单独出门?”戚少言自言自语道。
石天赐抹抹嘴,拿起第二块肉饼:“问那个传口信给戚阿姆的人,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包括那个部落的地址和名字。”
戚少言一拍桌面:“对哦!但那个人是谁?”
“明天在村里问一圈,重点问守门的村卫,问他们今天谁从外面出远门刚回来。”
“聪明!”戚少言特别惊讶地抚摸石天赐的脑袋,“兄弟,几日不见,你好像变聪明了?”
石天赐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不是我变聪明,是你心烦意乱,脑袋已经堵死。”
戚少言下巴磕到原木桌面上,满面愁容:“我有种即将踏入一个可怕的、巨大的阴谋之感。”
石天赐一口吞下半块肉饼,含糊地道:“想太多是病。”
“如果真是想太多就好了。”戚少言喃喃低语:“父母先后离村,母亲留下不清不楚的信件,要求儿子也必须离开村子。这势头怎么看都像是在外面结了某个很厉害的仇敌,对方甚至知道他们的老巢就是咱们的村子在哪里。
父亲先离开是为了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已经知道村子地点,或者查探仇人是否跟了过来,也许出门就是为了解决后患。
之后,父亲久久不归,母亲借口寻找父亲,应该是真的寻找,但不是给什么部落公主扣住,而是怀疑父亲落入了敌手。也许敌人要求母亲拿什么东西去交换父亲。
母亲不确定能否把丈夫交换回来,更不确定仇家是否会找上村子,就叮嘱儿子在一段时间后必须离开村落。”
石天赐煞有其事地点头:“分析得不错。想要知道正确与否还是要找那个传口信的人。”
戚少言实在等不住,当晚就跑去找今天守村寨大门的村卫。
这时,村里绝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入睡。
安排守卫和巡逻者的是村卫副首领力穹。
忙碌了一天的副首领大人被生生叫醒,看着两个半夜骚扰人的毛孩子,谅在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忍住了暴揍他们一顿的**,指了指村西头。
今天守村门的守卫是戚少言的熟人狼九哥。
狼九哥还没睡,抓着一瓶浊酒仰躺在自家屋顶上晒月亮。
两孩子见无法把人喊下来,只好爬上屋顶。
“你们俩小崽半夜不睡觉跑来找你九哥干什么?”狼九哥醉醺醺地问。
戚少言把事情如此这般一说。
狼九哥枕着一只手臂歪头回忆:“出远门刚回来的人?你说雀家的雀哨?”
“谢谢九哥!”戚少言眼睛一亮,连声道谢,飞快地跳下屋顶就去找雀哨。他和雀家人不熟,但知道对方住在什么地方。
狼九哥打了个酒嗝,醉蒙蒙地嘀咕:“怎么跑那么快?我还没跟他说,那小子刚回来没多久就又出门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能听到这句话的戚少言和石天赐赶到雀家,自然没能得到想要的消息,还被雀家人埋怨了一通。
戚少言从雀家人那里没能问出雀哨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只好又转头去找狼九哥。
可这时狼九哥已经彻底醉死过去,无论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戚少言不是没有办法把人弄醒,但他怕惹怒狼九哥,怕让事情再多生变故,只好打着瞌睡在狼九哥家苦等到第二天。
石天赐够义气,也跟着陪他在狼九哥家打地铺。
狼九哥第二天被尿憋醒,揉着眼睛跳进自家院子里,差点崴脚——为了不踩中在他院子里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个小崽子!
“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呢?自己有家不归,跑我这儿来睡什么觉?”狼九哥怒,一人给了一脚。
戚少言惊得跳起,张口就问:“你知不知道我爸妈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雀哨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狼九哥:“……等老子先去洗把脸。”
狼九哥放尿加洗漱,前后总共只用了三分钟。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已经记不得昨晚两小来找他的事。
戚少言不得不把事情再说一遍。
狼九哥听完,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忽然变得越来越严厉,小半会儿后,竟腾地站起,也不管两小,就这么奔出了家门。
戚少言和石天赐对视,两人眼中都充满迷茫和疑问。<>